穿入聊斋怎么破_素衣渡江【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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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一叫来笔墨纸砚,铺开来作画,将推算到的燕云光的变化画了出来。这一次,他变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书生,背着一个书笈,和一般的书生无二样。

  王瑞摸着下巴:“嗯哼哼,你放心吧,跑不了这小子的。”

  他将画像交给二管家牛子良,吩咐他带人去金川村找到村长,叫全村人都提防着画中的书生,一旦看到他,就要设法将这道符贴在他身上。

  如果办好了,大大有赏。

  牛子良满口答应,一定办成,请少爷放心。

  等二管家走了,王瑞朝何云一笑道:“你就等好消息吧。”

  “我不会在这里等的,我得在附近候着。”何云一道:“谢谢你这些日的款待,我告辞了。”

  “什么?你才住下就要走?不急不急,我今晚上设宴给你送行。”

  “不必了。”何云一道:“出家人,本就无牵无挂,不必相送。”言下之意,想走就走,图个清静方便,叫王瑞不必麻烦了。

  “唉——”王瑞极为失望:“那你找到你师弟后,要尽快回来啊。”

  何云一难得露出笑容,不过笑意仍旧淡淡的:“我为什么要回来?”

  “咱俩是朋友啊,你不得回来看看我?”王瑞道:“要不然我去看你也行,你告诉我,你的道观所在,我抽空去探望你。”

  “不必了,有缘自然会相见。”

  王瑞嘴角抽了抽,欲哭无泪:“有缘什么的,太随机了,我万一走夜路撞鬼了,总得给我一个法子,能够找到你的道观烧烧香罢。”

  “你胆子不是挺大的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都被咬两次了,有那么一丢丢害怕很正常吧。”王瑞一副揣着小心肝,很害怕的样子。

  何云一无奈的叹气,从袖中取出一只纸鹤给他:“这个给你。”说罢,转身开门便走:“告辞。”

  王瑞追着他出门:“我没法术的,这东西怎么用啊?”

  但迈出门,四下都不见何云一的身影,回廊下有来回走动的丫鬟,一切如常,唯独不见他的踪迹。

  第20章 聚会

  何云一神龙见首不见尾,说走就走。

  王瑞只能感慨出家人就是潇洒,了无牵挂,率性而为。

  在家等了几天,四天后,二管家牛子良回来报告消息,说他们在金川村,的确在道长指定的时辰遇到了一个进村的书生,容貌和打扮和道长画的一模一样。

  他们便装作若无其事的上去搭讪,趁他不注意,将符贴在他身上,接着拿藤条将人捆了放在村长家。

  大概一个时辰后,何道长就出现了,两人单独留在屋子里,不知说些什么,等说话的声音消失,村长扒着门缝一瞅,发现屋内空空如也,何道长与那个书生都不见了。

  王瑞叹气,听管家的意思,何云一应该是抓到他的师弟了,只是抓到了师弟,也没回到他这里来,看来他们有别的打算。

  “知道了,你办得很好,下去吧。”

  将牛子良打发下去,王瑞拿出那个纸鹤在手里端详,见四下无人,对着纸鹤道:“变变变。”

  纸鹤稳稳当当的保持着原样,停在他手心。

  看来自己没有法力是没法子驱使纸鹤的,他记得清楚,何云一对着纸鹤道了一声变变变,它不仅变大了,还活了,飞上了九霄。可如今何云一把它留给自己,他又没法力,要是遇到妖魔鬼怪,他让它变大又不好使,可怎么办。

  难道是自动启动的?王瑞翻来覆去的看,把纸鹤擎起来,看底下。

  就是一寻常纸鹤,没有任何机关。

  他琢磨不明白,将纸鹤小心的保存好,被动的等着它发力的一天。

  王瓒知道何云一走了,很是失望,嚷着说他还没来得及谢过救命恩人,若是何云一回来,一定要告诉他。王瑞问他最近和嫂子怎么样了,王瓒很痛苦的说,陈氏自从那件事后就对他爱答不理的,全部像以往那样爱吃醋,他去哪里她也不在乎。

  王瓒只觉得是自己当初置办外室伤了陈氏的心,并没往别的地方想。

  几天后,家里的针娘说当初给道长做的衣裳都做完了。

  王瑞捧着这堆衣裳,轻轻叹气,做好了有什么用,人家这会不知道在哪里呢,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但他还是让丫鬟将衣裳放好了,压箱底就压箱底吧。

  时间过得飞快,眼瞅着入冬了,天黑得很早,还没吃晚饭,天幕就落了下来,四下漆黑,偶尔北风吹过,幽幽如嘶鸣。

  王瑞觉得这气氛很聊斋。

  他决定这个冬天没事不瞎跑。

  但有事,就得往外跑了。

  韦兴贤“病愈”出山了,作为知县公子,他重出“江湖”,其他人怎么着也得准备个酒席庆祝一下,聊表心意。

  于是王瑞牵头给韦兴贤置办了一场庆贺的酒席,其乐融融的吃喝完,宣布韦兴贤重回阳信县纨绔公子的文人圈。

  按照规矩,韦兴贤要回请,于是三天后,他在自家在城郊的避暑别墅做东,请众位朋友赴宴。

  说是自家的避暑别墅,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安乐窝和外宅,他爹从不到这儿来,在这个地方他怎么折腾都行。

  韦兴贤搜罗来八个吟诗唱曲容貌皆佳的伎女助兴,毕竟在许多人看来,一群大男人在一起吃饭很枯燥,有女人还能调节一下。良家女子不会出来浪荡,只能找到伎女,若是伎女会赋诗,身价水涨船高。

  今日在座的除了韦兴贤和王瑞外,还有看伎女就勾起痛苦回忆的霍柯,霍柯的亲弟弟霍桓,虽然得罪了表哥霍柯但浑然不觉的朱尔旦、还有县学的同窗马萧。

  除了朱尔旦,其他人都有秀才功名,所以更显得朱尔旦“不入流。”

  霍柯酒过三巡,朝朱尔旦冷笑道:“你还有闲心喝酒,赶紧找人给你那贱妾看看脸上的黑斑吧。”

  “找人看过了,医不好。”朱尔旦如实回答:“就这样吧,好看不好看,时间长了都一样。”

  众人也听说朱尔旦将毁了容的蕊云赎身的事儿,都各有想法,蕊云容貌毁了,便宜落到了朱尔旦手里,总觉得便宜他了,但一想,也不算便宜,毕竟是容貌变丑了,给自己未必肯要。

  霍柯阴阳怪气的道:“小心给你生个孩子,脸上也有黑斑。”

  朱尔旦一愣:“这我可没想过,会吗?”

  马萧嬉笑道:“可说不准,不过若是有胎记,可孩子他娘一样,好认。”

  韦兴贤听不下去了,盖因为蕊云一介伎女,他又不认识,实在不想让她成为话题的中心:“不说这个了,今日咱们长华书院的秀才聚集一堂,不如借着这大好时机,各自赋诗一首,以作纪念如何啊?”

  他嘴上说如何,看似要征求意见,实则话音刚落,就自顾自的作上了诗词:“就以‘雪’为题吧,我先来,飞来年少去,任景惧难收。白发添多少,游子谁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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