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不重要?”华生讶异道:“一个人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负责……”
“但就像你刚才说的,我没有证据,这只是个猜测而已。”夏洛克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爆发:“你难道要到警察的面前,一边翻阅着你那本畅销榜上有名的书籍,一边指着一段情节告诉他们,这本奇幻的小说是取材自现实,而那所谓的‘人熊’,不过是个小女孩因为实在太过害怕,而自我保护混淆了自己的记忆?”
华生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很显然,约翰,如果你不想被人误会脑袋出了问题,你便不能那么做”他眯起眼睛回想道:“你还记得那日里,我询问‘薇拉·丹尼斯’的那句话么?”
“什么?”华生问。
“为什么它抓得不是你?”夏洛克强调道。
为什么被“人熊”掳走的,不是体型更大、肉量更多的母亲的角色,而是更加幼小的孩子?
“现在我知道了,”夏洛克沉声道:“是因为在案犯的眼里,这位母亲,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物。”
“她已经死去了,她的灵魂徘徊在故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掳走,根本就无法阻拦……”
这几乎让情感丰富的华生更为恼怒了:“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能做?”
“冷静,华生!你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夏洛克撇过脸,又看了一眼那位在和朋友笑呵呵喝酒的男孩的父亲:“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解决几个问题……”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失踪的男孩到底去了哪里?从我们踏入这个小镇以来,一直在盯着我们的,又是属于什么来路?”
“我有一种感觉,”在一连串地抛出了多个问题后,夏洛克眸子里是种智慧的光,他如此说道:“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源于这座小镇的特殊,只要我们找到了它不对劲的根源,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会随之迎刃而解!”
希腊德尔菲。
叶远踏入了也许未来会归属于他的太阳神的殿堂,堂中大而空旷,带着一种神圣庄严的肃穆,穹顶高远,立柱上是繁复的毛茛叶雕饰的雕塑,四周的墙上是赞颂神明的壁画,依稀仿佛可以听见神殿之下永不止息的静默泉水。
叶远走向的,是神殿中最为重要的祭坛。祭坛上,阿波罗的神像沉默地屹立于此,这位光明的神祇有着一张令得所有传说都为之歌颂的英俊的脸庞,他前额宽阔,轮廓典雅,双眼坚定而有神,略带着些卷曲的长发稍稍垂在肩上,头上是橄榄树的枝叶编织而成的冠冕。
雕像上的衣纹细密柔和,柔顺的布料遮掩住了他修长的身躯,轻薄的短披风缠绕在他的胸前,他背负着长长的箭筒,手中持有的,是传闻中的银色长弓和金色的箭矢。
叶远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了视线,在一片庄重的氛围中,他平静地开口说道:“我来了。”
“……好久不见。”片刻的静默后,一声悠长的叹息回荡在这空荡的神殿里,一道万分熟悉的声音仿若再一次在他的心尖上感叹般问候道:“对于你来说,应该是过了很长的时间吧。”
时光飞逝如流水,二十年的时光换得这位一声“好久不见”,叶远相信,这也不过是这位神明特意地站在了他的立场上,而发出的问候。
神明,一睁眼、一闭眼,就可以是一个世纪。
而距离上一次双方的交谈,还是他仍然在女神的肚腹中之时。这呼唤他而来的未知的神明,赫然便是那位令得他穿越转世的幕后推手——迄今为止,依然不能得知他真名的神。
“确实很久,”叶远并不避讳自身的真实感受:“但是,将心神放到汲取更多的知识之上,就也很快的过来了,毕竟,你知道,我并没有得到作为一位神的传承。”
所以,不得不不断地填充自我。
“你要如何做,我都不会过问。”那声音语带笑意:“所以我并没有如你前世记忆的小说里一般,如影随行地跟随你,我只要知道,我会在一切结束之后,在那久远的时光之前等待于你,而到了那时,你会是何等的模样,都取决于你自己。”
叶远终于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柔和而有礼,他右手抚胸,深深地鞠了一躬,真诚道:“感谢您的援手。”
不论这其中是否有其他的谋算,但是就现在的发展来看,叶远确实受到了那未知神明极大的帮助,虽然他依旧不肯揭下自己神秘的面纱,但这并不妨碍叶远表达对其的好感,
“……请起身,”那声音顿了顿,这般说道:“其实我也未尝没有让你去试探其他世界的初衷……当然,我知道你不会对此怀有怨愤……”
不尽的生命给了他卓绝的眼光,他看得出来,叶远哪怕是听得了自己尝试着透露出的些许意图,也像是早有所料一般,从外表到内心,都毫无阴霾。
叶远微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如果说神灵独爱纯洁的生灵,那么,在历经磨难后,将自身洗练成为毫无瑕疵的温润之玉,就更令他们……为之偏爱。
“……我这次召唤你,不过是想要告诉你,”神缓缓声说道:“就像这一次一般,你今后的每一次穿越,都要是通过神殿来呼唤我,而你每一次可以呼唤我的时间,都要是在剧情开启之后。”
“而当你呼唤我,也就是你穿越之时。”
第24章 咨询侦探(二十四)
莫里亚蒂一手插着兜,一手压了压自己头上的蓝红相间、绘有“London(伦敦)”这个词语的帽子,他穿着敞开领的衬衣和外套,四处走走看看,表现得就和这游览德尔菲神庙其他所有游客般没什么两样。
“Where、are、you(你、在、哪)?”他韵律起伏地低声轻笑道:“最后的足迹便是在这里消失的么?”
“你来到这里又是为什么?是想来见谁?”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一般,兴致勃勃地从这边走到另一边,从入口处,走到终点,但是紧接着,他懊恼地发现,自己一无所获。
“还是说,这里只是一个障眼法,是为了摆脱我而设置的幕布?”但很快,莫里亚蒂便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想,他所有的眼线都告诉他,亚瑟·威尔斯,确确实实是走入了德尔菲的阿波罗神殿,自此之后,就再也未出来过。
深夜。
夏洛克带着华生从旅馆的窗口上一跃而下,这本来就只是一间双层的小旅馆,是夏洛克特意选中的房间,或者说,他早就打算好了今晚里“探险”,目的不过是甩开所有的“监视”罢了。
“我们要去哪?”华生问夏洛克,虽然他在清醒过后,便毫不犹豫地跟随着自己的搭档跳了下来,但这并不代表了他自己毫无疑惑,不懂就问,这是他和夏洛克搭档以来便养成的良好习惯,他知道,夏洛克从不为他自己的“不合群”而烦忧,他更多的,是炫耀般地展示自己,让所有的“金鱼”,都只能凸起眼珠子,张着嘴,吐出一连串的泡泡,满脸茫然的看着他……是的,他和麦考夫都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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