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现在也仍然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啊?约翰在内心吐槽道。
“这其实很好猜测,”夏洛克伸出手:“他没有报警,其实,是想要给那个人一个机会……”
叶远将手机拿高,躲过了夏洛克的“突然袭击”。
“当然,”夏洛克十分自然地收回了手,不高兴地撇了撇嘴道:“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这手机里隐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又或者,亚瑟·威尔斯本身就是一个既洁癖又控制欲强盛的人……”
“夏洛克!”约翰·华生突然高声道,打断了他十分不礼貌的话语。
“抱歉,”他偏了偏头,示意道:“夏洛克的性子,一贯这样……不讨人喜欢。”
“……其实,我认为,也许这三个可能都有一点。”夏洛克仍然坚持不懈地要将自己的话说完。
华生无力抚头。
“很拙劣的激将法呢。”叶远眯了眯眼睛,并没有生气,尽管在他一旁的罗杰斯早就恨不得将这两个家伙赶出去,他轻笑着询问道:“你想要……用我的手机,来做些什么呢?”
华生愕然抬头望过来。
“来发一封短信。”夏洛克又重新回复了之前那副十分正经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不开心完全不存在一般:“给玛丽·布伦达失踪的手机。”
“你想要‘我’和他说些什么呢?”叶远拉长了声调,悠然问道。
“出来见个面、喝个小酒、约个会、谈谈心、谈谈情什么的……”夏洛克摊了摊手,满脸无辜道。
“哦,该死!”华生抚住额头,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感觉自己几乎恨不得立刻转身离开眼前这个令人尴尬的屋子。
一阵难言的沉默,终于,叶远摇了摇头,他手指轻敲,发送出了一封短信。
“学院大礼堂,14:30,来见我。”——来自“亚瑟·威尔斯”。
“这样可以了么?”重新将之摆放在夏洛克·福尔摩斯和约翰·华生面前,叶远好脾气地开口道。
还没等到华生惊讶于“威尔斯”居然真得按照夏洛克所说的那般去做,当然,夏洛克所说的那些离谱的话被他完全忽略了过去,他就听到了夏洛克又一次地发问道:“你和他在这两天见过面?”
“你见过了他,但是他令你失望了。”夏洛克若有所思道:“在那天和我的交谈后,你没有将短信给警察,是因为你想要给他一段时间,让他去为自己做些什么,但是你见到他之后,发现他根本就不如你设想中的那般,那么这时候,这封还没有被删除的短信,就完全不重要了,哪怕在这里给了我们来看,甚至按照我的话,将他引诱出来,也完全无所谓!”
“也许吧。”叶远的态度终于冷淡了下来,他甚至不再愿意理会这依旧拄在他俱乐部中的侦探二人组了,他已经开始为了自己接下来的锻炼,重新开始调节弓弦,他没有回头,但声音依旧传来:“也许凶手根本就不会理会我这封短信呢,谁会傻傻地听从另外一个人话,就这么跳了出来了?”
“我想说,”夏洛克轻声道:“也许你低估了你自己……”
“但是你们真的不动身么?”叶远转过了头来,挑了挑眉道:“如果你们真的注意到了,就应该发现,约定好了14:30,而现在的时间,14:27,从这里到大礼堂,一路走过去,大概要十分钟左右。”
“而且,众所周知,我从来就不会迟到。”他微笑着道。
“哦,该死!”夏洛克终于也跳了起来,他一转身,就飞快地冲了出去,分秒必夺一般奔跑起来。
“等等我,夏洛克!”约翰·华生也急急忙忙快步追了过去,但还没等他走上几步,他就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停住了脚步,转过了头来,愕然问道:“那个,威尔斯,你不过去么?”
“不了。”叶远摆了摆手,有些调侃道:“如果赶了过去,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人,那岂不是太不好意思了么?”
“哦,好吧。”华生也快速跟了出去。
第9章 咨询侦探(九)
在夏洛克·福尔摩斯和约翰·华生离去之后的活动室里,叶远在又射出一箭之后,转过头来,问向了罗杰斯:“你认为凶手会过去么?”
罗杰斯有些犹豫:“……艾弗·贾思珀?”
“你怎么会认为是他?”叶远笑着问道。
“因为在案件曝光后,威尔斯你曾经向我询问过他。”罗杰斯也微微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里带着的是小小的狡猾:“而在这两天里,你向我只问过他。”
“那如果我弄错了呢?”叶远继续问道。
“那我也没办法呀。”罗杰斯思索了一小会后,无奈摊手道:“毕竟威尔斯你似乎从来都没有错过啊!”
叶远摇了摇头道:“要善于思考,罗杰斯。”
要善于独立思考。叶远并没有将“独立”二字说出口来,因为他并不知晓,他会是在什么时候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是在剧情结束之后,是在自己的生命完结之时,还是说,是一个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的评判标准,而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在这个世界所留下的所有,他希望能够带给那些身边人的,是成长、也是帮助。
虽然他并不会因此而停留下自己的步伐。
但他仍然希望他们,此世的父母、朋友,譬如罗杰斯,还有“银色弓箭”的诸人,能够感性而又不失理性地平缓度过。
就像是在夏洛克·福尔摩斯“死去”后的约翰·华生,能够拥有自己的生活。而他,则是那个永不归来的“夏洛克”。
就像,前世在他离去后的亲朋。
这大概,就是属于“叶远”仅有的温柔吧!
“他太偏激了,想要让玛丽·布伦达从曼彻斯特学院乃至于这座城市里消失,谋杀是一种代价最大、最得不偿失的选择。”罗杰斯思考道:“而且他动手也太快了。”
在他们预备的手段都还没有用上的时候,就已经干脆利落地杀了她。
“大概他有自己的理由吧。”叶远说道:“谁也不知道,一个人的过去,到底是隐藏了怎样的黑暗与痛苦。”
“但是,”他缓缓地分析道:“不应该是这个时候。”
“玛丽·布伦达并不是第一天来到曼彻斯特,”叶远道:“而艾弗也并不是第一天见到她,甚至于,她和‘银色弓箭’的交互,也不是一个短的时日。”
“最重要的是,我记得,”叶远回忆道:“搜集布伦达的资料,这一项的任务,你是交给了艾弗,他知道我们想要她的黑资料,他也知道,我们就快要准备对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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