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科学发展观_青律【完结+番外】(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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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张居正那, 情况又发生了新一轮的质变。

  这设立内阁的本意,是让大臣作为顾问, 把自己的建议写在纸上再贴奏章上面,称为票拟。

  可是到了明宣宗那会儿,出于各种原因, 也可能是为了分权,太监开始拥有批红的权力。

  皇帝用红字做出批示,叫做批红,可是到了后头大多时候是由司礼监的太监代笔,一改从前老朱祖宗严令的太监干政,还在宫里成立了专门的太监学堂。

  所以虞璁一想到朱瞻基,才一脸的无可奈何。

  ——你要玩制衡跟谁玩不好,把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太监拉下场,搞得后头江彬魏忠贤之流祸害朝堂,一桩桩惨案令人胆寒。

  如今虞璁建立发改委,完全是在重新打乱游戏规则,建立新的牌局。

  要知道,这可是三年前刚穿越过来的他,绝对不敢做的一件事情。

  从嘉靖七年到现在,虞璁稳君权,抬军力,扶武官,肃贪墨,将绝对的中央权力抓在了手中。

  可是,还不够。

  他要的,不仅仅是这北京城繁荣昌盛,更是要整个大明朝都直接甩开历史的脚步,在现代的制度和思路指导下获得更大的成就。

  但是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分权。

  他现在在做的,就是建立一个全新的机构,来为未来的每一个计划铺路。

  不放权,就没有人能帮到他。

  这个时候,哪怕坐在二把手上,有陆炳参与其中,他也足够放心。

  虞璁玩的这一出,叫开辟新战场。

  发改委主要做什么?

  第一,组织实施国民经济和发展战略,规划年度计划,分析国内外形势。

  第二,检测宏观经济和社会发展状态,承担预警和信息引导的责任。

  第三,指导推进经济体制改革,分析财政金融的情况。

  这三样,都是从现世中国的政治体制里照搬过来的。

  后续的事情,比如规划重大建设项目,或者推动经济结构调整,那都是未来五年十年以后的事情。

  发改委和内阁最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其战略性和规划性。

  虞璁他要的,就是内阁回归于顾问和参议的位置。

  规划和检测国家运行状态的事情,留给更高层次的人来做。

  整个发改委无论是人员选择的精度,还是官职的高度,都远超于五品门槛的内阁。

  虽然五品已经是极高的位置,但是内阁这种地方人多眼杂,抱团的情况也时有发生,他根本不放心。

  发改委有位无权,内阁有权无位,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发改委和内阁两相制衡,文官与武官彼此压制,整个国家才能顺利的走下去。

  这个时候引入陆炳的参与,是非常必要的。

  因为他的身份,一直是武官。

  武官无论在上下五千年里,都只有看门狗般的角色,想要他们参与朝政的议论,几乎是闻所未闻。

  虞璁要的,不是所有武官都能够干政,这样会严重威胁政权的安全。

  他要的,是整个发改委的组成人员角色复杂化。

  发改委这样的地方,绝不可以只有单方势力入驻。

  这个机构,决定了长期的方阵和思路指引,甚至可以说,掌握着整个大明国的方向盘。

  如果运行得宜,哪怕将来自己撒手故去,子孙们也可以在原有的引导下,不断调整脚步继续引领帝国的前进。

  发展与改革,永远是治国的两大重点。

  小皇帝在会议上直接把这事儿广而告之,几乎再一次刷新了所有人对世界的认知。

  整个发改委名单一共十人,每人可按等级配备一定名额的下属作为辅助,如今君权坐稳,什么事只要说出来,那都是木已成舟。

  曾经在文华门旁怮哭不已的杨慎早已死去,整个朝堂也寂静的仿佛在等待黎明。

  所以这事儿一出来,八部上下都安安静静,全去研究那小册子去了。

  陆炳的军职仍然保留,只是部分事务被他交接给了亲信,自己开始进一步的参与朝堂问题。

  那晚在用膳回宫之后,两个人秉烛夜谈了许久。

  虞璁的神情早已疲惫而又放松,此刻缓缓的把构想全都讲了出来,他也安静不语的听着。

  “只是,”他沉默了几句,再度开口道:“陛下,您不担心,平湖陆家的干涉吗。”

  “平湖陆家?”虞璁挑眉一笑,反问道:“那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所在的,可是京北陆家。”

  陆炳瞳孔一缩,意识到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皇帝要的,不仅仅是他单立门户。

  这背后,是要给他更高的权力和荣宠。

  “文明从前不参朝政,只恐……”

  “那就去学。”

  整个六部上下,你是最清楚底细的人。

  不会文书,就去把所有卷宗都看一遍。

  不懂上疏,就去抄杨慎徐阶他们的折子。

  朕把最深的信任都交付与你,是因为,你值得。

  烛火摇曳,虞璁的眸子炯炯如焰。

  陆炳沉默着凝视着他,在这一刻,却突然倾身吻了上去。

  他爱这威严而又高贵的君王,更爱两人深沉而无声的一切。

  嘉靖十一年,元月。

  严世藩邀请虞鹤来家中一起过年,两人谈笑对弈,免不了互相斗几句嘴。

  窗外白雪皑皑,室内银炭泛着微浅的光。

  “大人,南京那边来信了!”

  “是家父的吗?”严世藩怔了下,起身道:“给我看看?”

  信递交到手中,他匆匆读完,失笑道:“竟还是这样的话。”

  虞鹤正喝着茶思索怎么才能赢过他,只一抬眸子,不多过问。

  无非是让他多巴结权贵,最好再娶个身家显赫的贵女。

  若是从前,严世藩还真会动这些念头。

  可如今与杨慎徐阶呆久了,他还真没这些想法。

  只是婚娶……

  他抬眸看了眼白净如玉的虞鹤,默不作声地把信折好了递给下人,让他把东西放回书房。

  严世藩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怎么想的。

  他在京中呆了一两年,也清楚断袖之癖。

  可是自己是不是个断袖,还真不清楚。

  那一两个小倌坐在怀中的时候,他只觉得脂粉气太重,闻着冲鼻子。

  却又会忍不住想,若是清瘦又温润的朝彻坐在怀里,又会是如何的感觉。

  抱起来……会不会很软?

  “想什么呢?”虞鹤落了一子,凉凉道:“这局若再赢我五目,可真不和你玩了。”

  “还生气了?”严世藩噗嗤一笑,反问道:“那我让着你?”

  “不许!”

  今年的大雪,下的格外厚实。

  好在京城内外都有专门的人扫雪,把道路清理的干干净净。

  万岁爷说年终应重,所以从前腊月末的假日都推到了元月,十二月所有人满打满算的把活儿忙完,来年一月都安心的过个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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