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用点,明日还要靠你二人运送葛姑娘的尸首回乡,若没点力气怎么赶路。”展昭劝道。
葛老大点头赞同,劝慰葛老四还是吃点饭,转即见葛老四又哭起来,自己也跟着连连叹息声:“我一点不比你好受,倒宁愿没消息傻等一辈子,也真真不想见到今日这般的下场。水仙那孩子在咱家谁都喜欢?我素来拿她亲生女儿一般看,我到现在还是缓不过劲儿来,还是觉得咱们的仙儿活着!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对我们仙儿下此毒手,二位管爷,我给你们跪下了,请你们一定要找到杀害仙儿的凶手。”
“还有那个把仙儿拐走的混账拐子,一并把她弄死!”葛老四忽然喊道,脖子青筋暴突。
葛老大吓了一跳,接着忙附和:“对对对,还有拐子,见到了就立刻弄死他,为我们仙儿报仇!”
“死者已矣,二位节哀。却如展护卫所言,二位明日还要运送葛姑娘的尸体回家,这粥煮得软烂,很好下咽,多少喝点,也不枉我熬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工夫。”赵寒烟也开口劝道。
葛老大忙应承是,边多谢赵寒烟,边把粥端到葛老四跟前,劝慰他赶紧吃,别把身体拖垮了。
“你还有三个儿子等你养活呢!咱们老娘也等你回话呢!”葛老大略带哭腔地喊他。
葛老四闷闷点头,捧起碗,用汤匙一点一点往嘴里送。他们都是干活的粗人,以往吃饭都是端碗大口大口吃,基本三眨眼的工夫就能把一碗饭吃完。今天却是葛老四有史以来吃饭最慢也是最‘斯文’的一次。
葛老大看眼葛老四,才也拿起汤匙,舀一口饭往嘴里送。
葛老大心声:这粥太好吃了,恨不得一口都倒进嘴里,可老四还在伤心,我要是喝得太快会被怀疑。
赵寒烟听到葛老大的心声后,自然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葛老大喝了两口粥后,就特意去瞄一眼葛老四喝粥的情况,然后自己也等一等,再喝下一口。
葛老大心声:烦死,这老四磨唧半天才吃一口,人都失踪一年多了,早该料想过想会出意外,结果现在还恢复不过来,装给谁看呢!
“还有拌菜,吃点更容易下饭。”赵寒烟提醒道,“这点心也做得用心,用现在最肥的蟹子炒出蟹粉来,包成馅,烤得酥酥脆脆,咬一口酥掉渣,保证香甜好吃。”
展昭起初听赵寒烟说话时没觉得如何,但听到她后面的介绍时觉得不对味了。小厨子不是不考虑人心情的人,怎么说着说着真成了纯粹介绍菜的厨子,俩人反倒像是她的吃客一般?
葛老四还处在悲伤中,别人说什么话都不太过耳。葛老大听完后连连致谢,既然对方盛情邀请,那他不吃岂不礼貌,就顺坡下驴,吃了拌菜,也夹了一块蟹粉酥。
这一口下去,葛老大心里的小人儿就跟疯了一般。
葛老大心声:天啊,天啊,这是什么点心,太好吃了,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玩意儿,有钱人真好,当官真好,每天吃得到这么美味的东西。
一块蟹粉酥下肚之后,葛老大还想再夹,但看老四喝完粥后,就一脸呆滞伤心样,根本没心思吃,葛老大就不爽了,他不吃自己也没法吃。葛老大就劝老四尝尝,葛老四摇头。
“粥都是强喝进肚的,我实在吃不下,大哥吃吧。”葛老四摆摆手,直叹自己真吃不下去。
展昭觉得这样的话便不好再强逼下去,劝慰葛老四早些歇息。
葛老大趁机他二人说话的功夫,赶紧又夹了一块蟹粉酥赶紧塞进嘴里,悄声而快速地咀嚼起来。接着赶紧咽肚子里,还赶得及去搀扶葛老四去歇息。
葛老大回来的时候,正想着等展昭和赵寒烟离开,再把那点心吃光,却见赵寒烟正收拾桌上的东西,连那盘没吃完的蟹粉酥都要收走。
葛老大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吃完,但又嘴馋舍不得那蟹粉酥,暗暗在心中着急。
葛老大心声:才吃两块的就被收走了,好可惜,老四你可真行啊,以前有女儿的时候给找我麻烦,现在女儿死了你还是个麻烦精!
展昭也注意到赵寒烟把没吃完的点心收走,很纳闷她为何如此。留在这,回头葛家兄弟若饿了还能吃。展昭正要提醒赵寒烟,就忽听赵寒烟感慨。
“瞧我,怎顺手把点心也要端走了,这个留下,你们晚上若饿了可以垫肚子。”赵寒烟道。
葛老大瞬间开心了,但不敢表现在脸上,忙拱手面色肃穆地对他二人道谢。
“客气。”赵寒烟端着空碗走了,展昭请葛老大好生劝慰葛老四,也跟着告辞。
出门后,展昭急忙就追上走在前头的赵寒烟,不解地看她。
“有事?”
“你刚才很反常。”展昭如实道。
“嗯,是有点,我在试探葛老大。”赵寒烟也如实回答展昭。
展昭倒没有想到赵寒烟那点反常的举动是在试探,可能试探什么却想不明白。展昭倒是知道赵寒烟有点观心的能耐。
“你看出他什么来?”展昭问。
“兄弟俩感情不好,葛老大很看不上葛老四。”赵寒烟问展昭看没看出来。
展昭摇头,“没觉得,我接他们的时候,还特意跟邻里打听过,都说他们四兄弟感情极好,同住一起孝敬母亲。”
“就没有人说点不同的?”赵寒烟又问。
展昭:“有一个,不过我闻那人身上有酒味,可能是说的醉话。说他家老母亲有点嫁妆,大概值百八十两银子,这四兄弟都想多得些,才百般孝顺老母亲,各种讨好。”
“葛老四最幼,听说老儿子都偏爱受母亲宠,再加上四兄弟之中唯独他有女儿。以稀为贵,孙子辈中就一个孙女,他家老母亲岂不是更偏疼?”
展昭愣想想也有道理,应和点头,“可就算是老大和老四性子不和,但跟我们这桩案子有何关系,葛水仙是被拐子钱石给拐走的。”
“是钱石拐走了,可谁又知钱石是不是有同伙,有内应?”
赵寒烟刚反问完展昭,就见白玉堂的从墙上忽然飘下来。
展昭正琢磨案子,吓了一跳,“上次说好走门的!”
“走门绕路。”白玉堂解释一句,也不觉得吓到展昭如何,只对赵寒烟道,“又盘问出个线索,说曲荣发的长子曲长乐有这癖好。”
“怎么又成他长子了,之前不说是曲荣发?”赵寒烟疑惑。
“分别两个人,就两个说法。这俩小厮一个是看门的,一个扫院子的,都是道听途说,外加猜测。所以我开始探到消息的时候,就没着急告诉你,觉得不准。”白玉堂目光笃定地看赵寒烟和展昭,“想坐实到底是谁,得抓个紧要的人物才行,比如曲长乐的贴身小厮元宝,不过这样的话就有打草惊蛇之嫌,要问过你们同意才能否动手。”
“兹事体大,这要先和公孙先生、包大人商议。”展昭道。
“那你们先商议,”白玉堂打个哈欠,之前熬夜的劲儿现在终于都找出来了,“你们这边的情况如何?听说女孩的尸体已经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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