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这幕后主使竟是晏大人, 我还以为他除了嘴巴伶俐点,人很好。”
“傻了吧,你想想就该知道, 晏殊当年可是以神童入试,年纪轻轻便才学非同凡响,这件事除了他,哪可能是别人!”王朝义愤填膺气骂, “白眼狼!阴险狗!”
赵虎听闻这些话十分着急了, 忙请公孙策出主意,他们可不能眼睁睁就看着包大人被这些人害了。
“我们赶紧叫包大人来商量对策!”
小吏随后来报, 包大人并不在房中。
“别处找了没有, 夫人那里呢?”公孙策问。
小吏摇头,“都找遍了, 并没见到。”
公孙策立刻打发人问前后看门的小厮, 都表示并没有见到包拯出门。
“展护卫人也不在。”
公孙策沉吟道:“会不会是二人有急事处置, 才出府了?”
大家都不明情况,不敢确定是真的,也不否认。
赵寒烟和白玉堂一直坐在最角落的西窗边旁听。大家这会儿才发现平常爱说话的赵寒烟竟全程没有吭声。
赵虎凑过来问赵寒烟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所以才不知声。
“包大人不会是逃了吧?”赵寒烟挑眉。
“不可能!包大人绝不会是这样的人。”公孙策随即审视一眼赵寒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能的知道什么,我一个小捕快,朝局岂能由我把控?”赵寒烟起身道,“反正要是我的话,面对当下的这种局势,逃是最好,保命最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都这种时候了,赵兄弟就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逃跑这种事咱们在场所有人都能干得出来,包大人也干不出来。”赵虎凑过来小声劝赵寒烟,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也没事。
赵寒烟没接话。
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因为赵寒烟刚刚说的话确实有点欠揍,白玉堂的目光一直不离赵寒烟,生怕众人会继续针对她,紧张要保护。不过不管赵寒烟说什么话,在他眼里那都是可爱。怎么看都可爱的可爱。
马汉发现白玉堂的怪异之处,搓着下巴,目光在白玉堂和赵寒烟俩人的身上徘徊了两圈,很疑惑地把眉头就拧成了结。
“虽说现在猖狂的人都很有可能是幕后主使,但我还是觉得晏大人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不然找他确认问一下?”马汉转即打破沉默,和公孙策商量道。
“柳如才在刑部呆过三年,做刑部郎中,与晏殊共事一年,他二人还是同科考生,早就相识。”公孙策介绍道。
其实公孙策也不想信晏殊是坏人,但他参本包大人是事实,他与柳如才早就相识的关系也是事实。有什么事不能过来大家商量解决,要突然去参本?或许是因为站在包大人这边的关系,公孙策对此无法理解,所以他对晏殊持保留态度,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在当下这样的局势中。
“必须尽快找到大人,要暗中找,别闹出动静来。千万不能让包大人擅离开封府的消息传到上头去。”
王朝马汉等齐声应承,立刻动身。
赵寒烟和白玉堂也要走,被公孙策留住说了几句话。
赵虎去而复返,告诉赵寒烟和公孙策李三那边来消息了,他大儿子已经回来,除了人不精神,瘦了点,其他都挺好。孩子是被蒙头劫持,蒙着眼被监禁,从始至终没见过劫持的人长什么样,但听声音可知道是名男子。至于李三,他则是自己一人出门的时候,忽然被一位蒙面人用刀逼迫,告知他大儿子被绑架,需要他回到开封府厨房。
当他再三确定大儿子失踪后,为了自己的孩子,他别无选择。因为之前早发生过许厨娘的事,李三就意料到自己可能也会同她一样,会被要求回开封府下毒杀什么人,所以特别害怕。后来他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去见赵寒烟,额头的冷汗都出了好几茬,搁谁都能看出他的异常。李三计谋不成,也没回更好的办法,这些天一直在开封府的监视下留在家中,也没有什么匪徒继续联系他,直到今天他大儿子回来。
赵寒烟其实早就料到李三那边不会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李三的事不过时候障眼法罢了,毕竟同样的招数,聪明人肯定不会用第二次。她让秀珠包了些碎银子,打发秀珠买些药材补品和一些布给李三家送过去,好生慰问。
……
庞府,烟火阁。
晏殊从宫里出来之后,直奔太师府,在二楼的书房见了庞言清。
庞言清气色比以前红润了不少,晏殊见了后禁不住叹他不孝。
“你若换个说法,听起来可能就顺耳了。比如我是为百姓高兴之类的话。”庞言清边给晏殊倒茶,边说道。
“为百姓高兴?可算了吧,你那有那么远的心思。从认识你开始我便很清楚,从始至终你的心就只有那么大,根本装不了天下,就只容一人。可惜你满腹才华,疾恶如仇的性子了,若是为官,你定当是个名满天下的好官。”晏殊称赞道,又问庞言清,他父亲死后他的感受如何。
“没有感觉。”庞言清道。
晏殊忍不住笑了下,转即环顾四周的环境,“不怪你没有感觉,这吃住还如常一般,没什么变化。”
“圣上虽命人查抄了太师府的库房,搜了各处,但并没将府邸收走,也并没有株连太师府的众多家眷。你倒也算幸运了,是不是?”
“许是看在大姐的面子上,放过我们了。”庞言清说的风轻云淡,并没有一丝丝庆幸的表情和语气,转即他抿了口茶,一双眸淡淡的,似乎早已经无欲无求。
“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晏殊再问。
“日子还长着呢,半点不简单。”庞言清淡笑一声,看向晏殊,“倒是你,好端端的因何忽然进宫参本包拯?”
“你父亲因他枉死,你不生气?”晏殊看到庞言清平淡的面容,立刻反应过来,“瞧我这脑袋,倒是忘了,你恨你父亲的。”
“别让我恨你。”庞言敛住笑,眼仁上抬,紧紧盯着晏殊,一瞬间浓厚的煞气就从他那双眼喷薄而出。
晏殊怔了下,尴尬笑两声,半开玩笑地表示自己会尽量让他不恨自己。
“不过你要是真记恨上我了,会怎么对付我?”
“老样子,杀。”庞言清回道。
“你还是喜欢用最简单的办法。”晏殊叹。
庞言清:“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浪费时间在讨厌的人身上。”
晏殊笑着应承,接着又和庞言清闲聊几句才离开。
忘尘送走晏殊后,和庞言清奇怪道:“他怎么忽然来了,正是查案的紧要时期,还有功夫来找公子说些有的没的。”
“在试探,许是担心我是个麻烦?”庞言清坐在了琴边,一双修长的手随即放在了琴弦之上。
琴声起,恍若杜鹃哀鸣,如泣如诉。
赵寒烟和白玉堂刚刚拜访了晏府,因晏殊不在,赵寒烟就请管家允准,走了走,发现晏府的花园有些意思,人家都是亭台水榭,就算没有湖塘,再不济也会弄个小桥流水。但晏府的花园里,却是一点水都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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