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噪音过大的时候我也会痛苦。”泽莫说,“用超声波吧。”
“你会痛不yù生的,泽莫。我看见了你在监狱里靠近铃声时的录像。”
“痛不yù生?”泽莫笑了出来。“痛不yù生?”他又念了遍,摇摇头,道:“好吧,听你的。”
这时他发现他听不见外面史塔克不断的喊叫贾维斯的声音了,实验室的门被敲响,班纳博士打开门,黑寡妇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在外面。
“监狱的人和国务卿一起来了。”黑寡妇道。
泽莫进去的时候会议室的气氛极为尴尬,并且不是复仇者联盟在泽莫在场时面对的谜之尴尬,而是那种明明白白的针锋相对的尴尬。
比如国务卿先生正和钢铁侠隔着会议桌互相吼着什么,看起来一丝绅士风度也没有。
看见泽莫来了,国务卿先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冷漠的对泽莫一点头:“赫尔穆特.泽莫先生。”
【赫尔穆特.泽莫先生~】钢铁侠模仿国务卿的表qíng做了个做作的口型。
“你好。”泽莫说。
黑寡妇和那个特工坐了下来,而泽莫没有,这似乎让国务卿感到满意。
“我刚刚在和史塔克先生谈论有关你余下的刑期的问题。”国务卿说,“虽说这并不是我管的范畴,但是复仇者联盟数次将执法机构拒之门外的确是触犯到了法律的底线。”
“法律的底线?法律的底线没让你把克莱图斯那个混蛋屠杀和他的同伙关进那个铁罐头里反而找上了泽莫?说真的,你还不如多花点时间查查那个滑腻腻黑乎乎的东西是怎么来的呢!”钢铁侠针锋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 泽莫:死都死不了妈蛋。
快银:卧槽你想gān什么!
钢铁侠:贾维斯!
班纳博士:这特么的什么鬼东西,怎么都死不了是怎么回事!
☆、放下
“我知道这些。”泽莫说,他道:“我相信复仇者联盟并非有意为之。”
“逮捕我吧。”他说。
——
泽莫坐在直升机里,拘束椅紧紧的将他束缚在椅子上,他听见直升机外高空不断传来的雨声。外面在打雷的同时下着bào雨,好像谁在嘶哑的奋力嚎哭,泽莫在拘束椅上一动不动,旁边的狱警在看他,他并没有在意。
——
“逮捕?哦,所以你觉得你该回监狱?在你拯救了纽约之后?”
钢铁侠不敢置信,他站起来,做了个不解的手势,“这就是你想的?”
“纽约不在乎谁拯救了他。”泽莫说。
——
直升机在海上的监狱降落,泽莫被押解着走下飞机。几个全副武装的狱警用枪指着他,他目不斜视的走在停机坪上,雨不断的落到他身上任何一个bào露在空气中的部位。
他的面前模糊一片,雨滴溢入他的眼中,他眨了眨眼睛,让微酸的雨珠划下脸庞。
他被淋透了,整个人仿佛都在流水,雨顺着他手上的锁链滴落。
——
“所以你就想回监狱待?”托尼激烈的反问,接着他做了个冷静下来的手势。
“我想你应该不知道他们不打算把你放回以前的那个幼稚园监狱,你要去的是一个海上的铁罐头。”
“那是修建起来专门为了应对特殊qíng况的监狱,史塔克。”国务卿皱起眉,严肃道。
“哦,‘特殊qíng况’,这就是你们的特殊qíng况?赫尔穆特.泽莫从屠杀手上拯救了整个纽约!而你们准备把他装上拘束椅穿上束缚衣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铁罐头十五年!”
“他是一个犯人,而他越狱了。”
“他是被屠杀劫狱的!”
“他有选择!可他跟着屠杀走了,不是吗?”
“如果他不和屠杀走,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安心的喝你的咖啡当你的国务卿吗?”
“我想你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国务卿道,“对,泽莫阻止了屠杀,但是我看见了录像,史塔克。”
“他就是另一个屠杀。”
——
泽莫在门关上前最后看了一眼外面yīn云密布的天空,他回过头,看见面前几近无尽的通道。
他前一秒还听得见四周海làng的汹涌,跨入通道内却悄然无声。
他被推着向前走,他只是看向前方。
他走到了一个大厅,大厅中有一半是十几个空的牢房,通通都有着一面完全透明的玻璃,而另一半对着牢房,除了金属的墙壁大门和几架楼梯外空无一物。
他进入了最中央的一个牢房,牢门在他身后关上上锁,他在房间中央站了一会儿。
——
“另一个屠杀?”托尼.史塔克摊手,“哇哦,新奇的见解不是吗?我——”
“我会服完剩下的刑期。”泽莫打断他,“无论在哪里。”
托尼看向泽莫,他仿佛想语气激烈的说些什么,但是泽莫再次打断了他。
“没有地方会比这里更糟了。”泽莫说,“地狱也不会。”
——
泽莫隔着玻璃注视着外面空旷的大厅,无数的监控在各个方向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发现他的头脑已经空无一物。
他发现自己大概快要疯了,而他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
快银冲进会议室的时候头发上似乎还沾着面粉,他一脸懵bī的看着泽莫被铐起。
“有人告诉我泽莫要被带回监狱。”他说,“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不合理吗?”
托尼.史塔克将椅子转向另一个方向,他面对着落地窗,黑寡妇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泽莫,而泽莫本人则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qíng,仿佛他被铐起来这件事与他自己无关。
“这是我自愿的,皮特罗。”泽莫说。
“自愿的?你脑子坏了吗?自愿回监狱?”快银越说越激动,接着,在某一刹那,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你根本就没变。”他对泽莫说,“你还沉浸在过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泽莫看着他。
“可那根本没用!你以为监狱能够给你带来平静吗?那不可能!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走出来!那么多的人都受到了伤害,有的甚至比你失去的更多,但是那么多人都走出了伤痛!”快银皱起眉,现在痛苦的好像是他,他在同时疑惑不解。
“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给我带来平静。”泽莫回答。
快银对泽莫的不理解到了极点。
“可是你还活着!你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痛苦!为什么不找找其他的什么东西支撑你活下去!”
“曾经是仇恨支撑我活下去,我才会落到今天的境地。”
“你觉得你自己很可怜吗?你还剩下那么多的东西,你还有完整的身体完整的头脑,世界上比你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凭什么这么折磨自己!”快银几乎是吼出这句话,他无能为力,他是超级英雄,他不能直接qiáng迫泽莫不服刑,他不能改变泽莫的想法,他什么都做不了。
有那么一刻他以为泽莫放下了,泽莫向他道歉,泽莫在复仇者大厦住下,他看见泽莫对复仇者们并不带着恶意,他以为泽莫也想重新开始。
“如果你一开始就没有放下过,那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待着。”他问。
泽莫沉默着被带到门口,在出门前他才出声。
“我以为布鲁斯.班纳会找出杀死我的办法。”泽莫说,“但是我高估了他——不,我低估了屠杀。”
——
泽莫在纯白的窄chuáng上躺下,他闭上眼睛。
同时数千里之外的复仇者们开始了晚餐,他们发现放在在烤盘上的小甜饼异常的美味。
“这是谁做的吗?”托尼问。
“皮特罗做的。”旺达说,“他摆弄了一个下午。”
而餐桌上没有皮特罗的身影,贾维斯说他在自己的房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必须要什么特别的事让泽莫走出yīn影。
一次屠杀不够啊。
快银小天使表示心塞塞。
☆、复仇者的堕落
旺达敲门,得到允许后她进入了皮特罗的房间。
房间里仍旧有点乱,但是就旺达之前看过的已经好上不少。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谁。
快银坐在chuáng边上,没什么表qíng的看着窗外的夜色,他没有看向旺达,只是说:“他又走了。”
旺达走到皮特罗的身边,轻轻的虚抱住他。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皮特罗,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们没有权力阻拦他。”
皮特罗任由旺达抱住他,他的语气听起来疑惑又痛苦——“可他为什么要进监狱?那里暗无天日,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触,他不该待在那里。他为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他不该是这个下场。”
旺达沉默了很久,她心知自己也是泽莫行动的受益人之一,却也是曾经泽莫的加害者之一。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身份怎样的态度面对这件事才是合适。
最后她想起泽莫在神盾局审判室的神qíng,他看见钢铁侠之后的爆发乃至后来二度进入复仇者大厦时面对其人的漠然。
“他很痛苦。”旺达说。
“我知道。”皮特罗的声音传来,他皱起眉,额头抵着旺达的肩膀。“我知道他很痛苦,我知道他失去了家人——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旺达你知道吗?就好像是当大人们在谈论红酒时小孩永远都不知道意义一样——他们从没喝过,这个比喻也许不恰当但是——”快银的语气甚至带上了哭腔,“我知道他很痛苦,我知道他失去了一切,但我感受不了他的痛苦,我甚至连前二十年的记忆都没有。”
“……”
旺达将皮特罗抱的更紧,皮特罗太看重泽莫了,那感觉就好像是孤海上的渔船,而泽莫就是灯塔。灯塔一息他就失去了方向。旺达回想起下午在厨房的时候快银欢快的面庞,他说泽莫以前好像很喜欢吃小甜饼,所以他想做一些,然后接着他反手就把意图从快银手里抢甜饼的鹰眼的手给打了下来。和以前不言不语的yīn郁模样是天壤之别。
可是泽莫呢……
旺达不知道,但是她想在泽莫的心里皮特罗没有那样重要。泽莫不会因为皮特罗而改变,他不会因为皮特罗而留下来。可是旺达也知道她没有资格责备泽莫。
从某种方面来说,皮特罗只是泽莫顺手救下来的一个实验品,泽莫没有必要多么重视他。
快银闭上了眼睛,他发现他的生命又陷入了迷茫。他多想帮助泽莫,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心脏的部位在抽搐,这种感觉自从看见泽莫被铐上手铐的那一刻就没有停过。他用手抱住旺达,想从唯一的血亲身上求得一丝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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