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自己对他好一点,那这些钱,是不是……
乔丽身体摇摇欲坠,看着安宁的背影,心中升起莫大的悔意和无名的惶恐,忍不住叫道:“阿宁!”
安宁脚步顿了顿,终于没有回头,就这么走了出去。
等安宁和齐臻的背影消失,齐正阳才又开口,道:“你准备一下,明天去美国修养。”
乔丽脸色一白,所谓的修养是什么意思,她再明白不过,咬唇道:“你说过,只要我签了协议,以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齐正阳淡淡道:“以前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那董家的事呢?”
乔丽神色一变,慌乱道:“什么董家的事?我不知道,和我没关系!”
齐正阳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董华是傻子,随便听你几句话就由得你利用?如果不是他拿出你们见面的视频,你以为现在还有所谓的董家?”
又淡淡道:“你放心,阿宁说了,看在之前的情分,这件事他不追究。既然如此,我也懒得多事,毕竟这个时候离婚,对几个孩子都不好。但我也不想再看见你,你先去美国待几年吧!”
又转向齐倩然,道:“视频里虽然没有你,但我知道,你和你妈,还有董华一起吃过几次饭。”
齐倩然忙道:“我只是……”
齐正阳抬手打断,道:“是什么不重要。正如阿宁说的,我又没教过他,有什么资格嫌弃他?以前你不是齐家人,我没有养过你一天,所以这件事,不管你有没有牵扯其中,我也只当和你无关。但是……仅此一次。”
齐倩然张了张唇,终究没有选择辩解,而是低头低声道:“知道了……爸爸。”
……
“阿宁。”
安宁抬眼,看着齐臻:“嗯?”
齐臻叹气:“系上安全带。”
“哦。”转身摸索、拉扯。
那笨手笨脚的样子,齐臻实在看不过去,附下身帮他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转身上了驾驶座,发动汽车。
汽车出库,齐臻眼尾扫见安宁一动不动的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呆呆的落在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齐臻沉默片刻后,还是开口道:“阿宁,为这种人伤心,值得吗?”
安宁靠在车座上,低头笑笑,不说话。
值不值得,和伤不伤心,从来都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如果想明白就可以不伤心,天底下又何来那么多的伤心人?
齐臻道:“其实,你应该庆幸才对……起码,她不是你亲妈。”
安宁看向齐臻,齐臻却没有看他,也不再说话,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专心开车。
是啊,阿宁自嘲一笑,起码,她不是他的亲妈……
所以,在一次次希望和失望之后,在最狠的一次伤心之后,他可以试着将自己的感情完完整整的收回来,平平淡淡的叫她一句——乔女士。
乔女士……哈!乔女士。
他从会说话开始,就叫她“妈妈”的那个人。
真是莫大的讽刺。
也许真正绝情的,其实是他安宁。
所以,你在这儿装什么伤心失落呢?
自嘲一笑,伸手抹了把脸,开口叫道:“哥!”
“怎么?”
“我们不回家,去你办公室好不好?”
“为什么?”
安宁眯着眼,笑道:“你办公室有好酒啊!”
齐臻看了他一眼,道:“大晚上的喝什么酒,回去睡觉!”
安宁哼一声,目光赌气的看向窗外:“哥你真没意思。”
齐臻果然不愧是“没意思”的齐臻,硬是顶着安宁吃人的目光,将车开回了公寓,一进门便将浴袍扔了过来:“洗澡。”
“又是这样!”安宁怒道:“我一整天都在你和爸眼皮子底下呢,哪有功夫去找那玩意儿!”
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太过分了!亏他还觉得齐臻对他比之前好多了!
齐臻不为所动:“洗澡!”
安宁怒哼一声,抓着衣服去浴室。
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安宁眼睛立刻亮了:小餐桌上,放着一瓶开好的红酒。
“拉菲啊!”安宁眉开眼笑:“哥你对我真好。”
齐臻正在打电话,打手势示意他自便,走到阳台上说话,片刻后进来,发现一瓶酒已经没了一小半,摇头道:“有你这么喝红酒的吗?”
安宁毫不心虚道:“所以我还是喜欢喝白的。哥啊,你把酒都藏哪儿呢,为什么我昨天没找到?”
齐臻道:“告诉你好让你糟蹋吗?”
安宁瞪了他一阵,最后下结论:“……哥小气!”
齐臻不理他,道:“你不是想知道郝飞找爸爸做什么吗?”
安宁品种小酒,随口道:“做什么?”
他把这事儿都忘了,下午的时候也不过是随口问一句罢了。
齐臻道:“郝飞在黑白两道上路子很广,爸让他帮忙查一下今天你抓到的那个枪手。”
对啊!安宁一个机灵,晚上发生的事太多,他竟然把齐正阳遇刺的事给忘了:“查到了?”
齐臻点头道:“查到了。这个人,算是一个半职业杀手。在国外受过专业训练,回国以后有自己的工作,偶尔会接一些黑活。这次他收了一百五十万,雇主提供照片和详细的情报,他只需要到指定地点下手即可。”
安宁道:“说的这么清楚,所以是不是连雇主的情报也查到了?”
齐臻嗯了一声。
安宁叹气。
齐臻道:“你猜到是谁了?”
安宁嗤笑一声,道:“如果你们查不到,我就猜不出来,如果查到了,那就不难猜了。”
“哦?”齐臻道:“谁?”
安宁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自然是一个名为安宁的倒霉蛋咯。”
齐臻摇头失笑,却没有否认。
安宁道:“我比较好奇的是,‘我’是从哪里弄的一百五十万给的人家?”他现在穷的厉害,要是钱那么好挣,他也想去学一手了。
齐臻道:“你十六岁生日时,爸送了你一块手表……下午爸刚从黑市帮你赎出来。”
安宁哦了一声,他是低头族,向来手机不离手,所以手表用处不大,加上贵族学校有喜欢攀比的风气,他不喜欢带着奢侈品去学校,因此那块手表他几乎就没带过,自然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弄丢的。
不过齐臻的意思安宁明白,神色稍黯,沉吟了一下,摇头道:“不是她们。”
“嗯?”
安宁道:“网络上有这样一句话,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是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这句话并不能代表所有女人的心态,但的确有一些女人是抱着这样的思想的。乔……也好,齐倩然也好,她们恰好都是这样的人,她们习惯于靠男人来获得自己想要的,譬如齐倩然对你,譬如乔……对爸爸。她们如今最大的依仗是谁?是爸。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她们只会想着如何获得爸的欢心,如何从爸手中得到好处,而绝不会想着除掉爸爸,自己取而代之……武则天,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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