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福山家的这个朋友高山胜平是家上市公司的社长,尽管不是经常上财经新闻的那种富豪,但他的资产对于一般人来说,的确称得上可望而不可即,而他的未婚妻林原樱子只是个家境一般的高中老师,并且声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根本不知道他就是那个高山胜平。只是吧,作为一个有疑心病的富豪,高山胜平想要在他们的婚期来临时,最后确认下他的未婚妻当真是只爱他的人,而不是爱他的钱。
作为报酬,高山胜平递过来一张七位数的支票(一百万日元换算下不到一万美元),还说道:“这只是预付款,另外一半将在川岛桑完成侧写后奉上。我知道川岛桑从前办的都是凶杀案这类重案,只是我由衷——”
林宁:“好啊。”
高山胜平一愣,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嘛,也没有那么清高’?那你想知道我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你公司那个将头发染成酒红色的情人,你们来过来我这里的路途中做了足够她将她的头发,掉进你西装外套中的亲密事。至于我为什么说她是你的情人?而不是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当然,你不会愚蠢到带着你的未婚妻来委托我调查她的忠贞,再有我想作为一个公立学校的老师,她并不被允许将头发染色的。”林宁摊开手说:“所以我为什么不接下来你的委托,那既可以观察你们错综复杂的关系,还能在短短几分钟内得到一笔远高于日本侦探出场费水平的报酬。”
高山胜平:“……惠美只是我的秘书。”
林宁:“你是说只涉及性并不涉及爱,并且还是为了彰显你是个在社会中占有着绝大部分资源,并理所当然该占有绝大部分女人的更高级灵长类的那种‘秘书’,我理解。”
高山胜平:“…………”
他沉默片刻后,竟然默默又开了张支票。
林宁则默默开口道:“如果你想拜托我不要告诉你的未婚妻,那并没有必要,你身上的那根酒红色头发已经愉悦到我了。”
高山胜平:“……”
林宁接着补充了句:“更何况我是很有原则的,为客户保密这一条赫然在列。”
高山胜平:“……那就拜托了。”
“谢谢您的惠顾。”林宁说着还冲着人家微微一笑,而高山胜平则是好不容易才挤出个有礼貌但还带着很多尴尬的笑来。
而等高山胜平离开后,无论是白皇后还是猪笼草都没有指责林宁这养家糊口的态度,他们反而是在关注其他侧重点。
白皇后:“艾米莉亚,你真的对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感兴趣吗?”
林宁想了想说:“假的。”
白皇后:“辛苦你了,甜心。”
林宁笑了笑。
猪笼草:“汪。”
林宁:“我没忘记要带着你一起去破案的承诺,看我们如今不就有一桩案件吗?择日不如撞日,来吧。”
猪笼草:“哼唧。”
林宁:“你说聊胜于无?你真的膨胀了,猪笼草!”
猪笼草懒得再理她。
林宁也懒得理它,让白皇后帮忙把委托人高山胜平的未婚妻林原樱子的详细资料调出来。尔后,林宁一目十行将它看完,上面说林原樱子二十五岁,从大学毕业后就来到了她曾经的母校平林高中任教,长相秀丽可人,据说性格很温柔,非常受学生们的欢迎,生活作风堪称朴素。
再等林宁将林原樱子的资料刚看完的当下,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白皇后:“是目暮警部。”
林宁眉心微动,在铃声响完第二声后接通:“川岛纯。”
“川岛桑,我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目暮警部将案件简单地概括了下,“你有兴趣吗?”
林宁还没说什么呢,就感受到了来自猪笼草的深沉目光。
林宁:“……请给我二十分钟,目暮警部。”
结束了这通通讯后,林宁就看向突然热衷起和她一起出门破案的猪笼草,“来吧。”
猪笼草一个跳跃,就跳进了林宁的怀中。
林宁忍不住笑了笑,接着就拿出了手机,对着静静站在旁边的白皇后说:“你也来吧,亲爱的。”
白皇后当然不能跳进来,她只是将她的主程序“寄居”到了手机中,借用这样的方式跟着林宁出了门。目暮警部所说的案发现场距离林宁家总共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也就是等林宁来到案发现场时,距离目暮警部给她打电话,就仅仅过了二十几分钟。
目暮警部:“!!”
林宁:“嗯?”
目暮警部颤抖手指着林宁:“这是什么?”
“我的狗。您的认知系统出现障碍了吗,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还是不能接受:“你为什么会养狗?”
林宁回道:“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而且它不会说人话。”
猪笼草趴在林宁肩膀上,做乖巧状。
目暮警部:“…………”
林宁转向了拿着记录本站在旁边的高木刑事,“晚上好,高木刑事。”
“晚上好。”高木刑事注意到林宁看向了他手中的记录本,便翻开到他今天记录的第一页道:“是这样的,在七点多时和被害人柴田四郎有约的邻居,吉川昌仁吉川先生按照约定来到柴田先生家门外,按响了门铃后没有人应,吉川先生认为柴田先生在睡觉,就转动了门把手,发现没有锁后,就直接开门进来,找正在睡觉的柴田先生。接着柴田先生的太太恭子刚好从外面回来,刚进来就听到了吉川先生的喊叫声,来到客厅后一看,发现柴田先生头破血流,倒在地板上。”
林宁微微点头,接过刑侦人员递过来的橡胶手套带上,跟着走了进来。死者柴田四郎和其太太柴田恭子并没有孩子,住在高层公寓中,按理说家境还可以,然而等到林宁走进来一看,却发现客厅中尽管有不少DVD,却没有DVD播放器,而且家庭音响也少了一部分,电视柜中也有一半是空的。再看柴田恭子,她的衣服都是品牌衣服,但是整体打扮却很素净,全身上下除了结婚戒指外,并没有其他首饰。
林宁扫了一眼后,将这一点记在心中,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尸体上。被害人柴田四郎躺在客厅的地板上,看他的躺向,是从厨房的方向朝着客厅的,头部有钝器伤。随着刑侦人员而来的法医看了眼林宁,吞了吞口水才说道:“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今天凌晨到早上这段时间的,死因从表面上看是头部遭受了重创。”
林宁蹲下身来,跟着补充了句:“是钝器伤。”
法医君:“是,是钝器伤。”
目暮警部一直盯着趴在林宁肩膀上当自己是装饰品的猪笼草看,都没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直到高木刑事小声提醒了他一句,目暮警部才回过神来。他不再看林宁和她的狗,而是在高木刑事的再提醒下,转过来问死者的妻子柴田恭子和第一个发现尸体的邻居吉川昌仁:“你们这段时间都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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