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皇后:“或者两者都是。”
林宁扁扁嘴,待要说什么,忽然感应到什么,和白皇后说了声,就来到了岸边。
陆判正站在阴影处,身后还跟着一队阴差。
林宁微微挑眉:“我想你不会组团来我这儿喝酒的。”
陆判苦笑道:“我倒是想,然而这次我是来请道君帮忙的。”
林宁正了正神色:“请讲。”
原来这次是有大鬼带小鬼越狱了,从地府来到了阳间。陆判带着阴差来缉捕他们,只是那大鬼非同寻常,一般阴差都不是他的对手,又那大鬼生前是汲县人,正在林宁领地内。
林宁:“那大鬼叫什么?”
陆判:“祝于畏,于五年前八月十三日阳寿尽。”
林宁很快就从白皇后那儿得到了关于祝于畏的更多讯息,这个祝于畏在生前做过水寇,被诏安后又转做了刽子手,可谓是集匪气和煞气于一体,更有他做刽子手的那把刀随着他殉葬,更滋生了他的威力。
以至于当时阴差拘役他时,足足派出了一队人。
到了地府后的事?这个林宁就不清楚了,还得问陆判。
陆判自是知无不言,那祝于畏初时就比寻常鬼要能耐得多,到了地府后,因他手上还有他案要等到其他当事人来地府才能审理,考虑到祝于畏的情况,阎王便叫他去做了冥吏,专门震慑地狱中的刺头鬼,到底小鬼怕大鬼,有祝于畏这样的大鬼,往往比叫其他阴差去更有用。
这祝于畏起初倒也想要攒点阴德的,做冥吏也做得得心应手。
不想今日忽然反叛,也因地府近来忙乱,便叫他带着一群小鬼从地府逃了出来。
林宁又问:“缘由呢?”
陆判回道:“我问询了和祝于畏有交集的阴差,并无所获,只道祝于畏煞气格外高涨。”
林宁沉吟道:“先看看他有没有回汲县吧。”
再看祝于畏的人际关系,他的父母早已去世,在多年前曾娶一妻章氏,而这章氏却是枉死的。林宁的超度名单中就有她,再看章氏所在地,那其中赫然标列了个“红名”,还有数个未记名的无名鬼:
“我知道他在哪儿了。”
·
汲县有一大户人家有一偌大别野,因为白天见鬼,家人相继死去,主人哪里敢再住下去,便将这一别野贱价卖掉。
知情者没有敢买的,哪怕价格实在是低。
偏有一个姓戚的不信邪,加上贪图价廉,便将别野买了下来。
此宅院占地颇广,因搁置没人打理,东院的楼亭中野草都有膝高,看起来很是荒废,不过这姓戚的戚六郎上上下下没多少人,也不在意这东院荒不荒废。待到搬进来,家中上下每到夜里都惊恐不安,被有鬼的传言吓得都不好安睡,结果两个月后,便死了一个婢女。
没多久,戚六郎的妻子韩氏去了一趟东院,回来后就生了病,没几天就消香玉损了。
这俨然是证实了这是个鬼宅的说法,其他仆从都劝说戚六郎搬走,偏偏戚六郎自认有胆量,愣是不听,仆从们再三劝说,戚六郎更是不胜其烦,将他们打发后,自己搬了被褥去了东院的荒阁。
仆从们很惜命,奈何卖身契还在戚家,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但不敢再在大院内住下,便在大院外搭了草棚子,又那忠心的每日还是会来送三餐的。
先是听到了荒阁中有陌生女子的调笑声,后来竟是听到了已下葬的夫人韩氏的声音。
那声音真真切切的,叫忠仆几乎是屁滚尿流地逃出了大院。
好在还是能听到戚六郎的声音的,且听他的声音毫无妨碍,一日三餐都是照常用的,此外他还叫来忠仆说,因地府垂怜他对韩氏的一往情深,故而叫韩氏返回家中,和他再续前缘,日后他们就当夫人仍在便是。
忠仆:“…………”这哪里能一样?
忠仆不敢怒也不敢言,想奉劝下戚六郎人鬼殊途都不好,只能暗暗祈求戚六郎早日回心转意。后几日戚六郎又叫忠仆买来不少冥币,有百万计,神情看起来颇为放松,叫忠仆不明所以。
这日清晨忠仆正长吁短叹,忽然感到阴风阵阵,激得他打了个冷战不说,还无意识间就腿脚发软,联想到这鬼宅还有宅子中的鬼,忠仆哪怕没有正面遭遇过鬼,这时候他也认为他这是遇着鬼了。
忠仆都不敢左顾右盼,拔出腿脚来往草棚子那边跑。
隐隐约约间忠仆还听到了好似指甲硬生生刮过铁板的声音,吓得他脸色煞白,想嚎叫却又仿佛有一团布塞在他的喉咙间,使得他只能干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忠仆:“!!”
宅院内,“艺高人胆大”的戚六郎还在和已成鬼的妻子交颈而眠。迷迷糊糊间,妻子韩氏瑟缩发抖起来,不等她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听到外面鬼哭狼嚎,韩氏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顾不得戚六郎,韩氏便往外奔,想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见得这宅院中的一老鬼,被不知哪儿来的几个恶鬼抓住四肢,接着他们便狠狠撕咬起那老鬼,直硬生生地将那老鬼啃咬殆尽。
韩氏:“!!”
戚六郎也惊醒起来,刚要问发生了什么,韩氏便哆哆嗦嗦地堵住他的嘴,惶恐不安道:“我们去寻章娘子。”
韩氏能够和戚六郎重聚,多亏了章氏,不想等他们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章氏的住所,章氏脸色灰败。
韩氏不禁道:“章家阿姊,那些个恶鬼——”
章氏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屋外传来刀锋划过地砖的粗粝声,她登时变得更为恐惧起来,在恐惧下还有一层深深的恨意。
“阿端,为夫来了,还不出来迎候?”
阿端正是章氏的小名,而她之所以枉死,皆因遇人不淑,被那男人折磨欺辱而死,死后被埋在这宅院下面,到如今已有二十年。
原以为她能够避开那个恶魔,可不想他竟然找来了!
章阿端想逃也逃不了,那祝于畏已成大鬼,还有那把砍杀不少犯人的刀做武器,寻常阴差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章阿端这么个小鬼。最终她被祝于畏从房间中抓着头发拖了出去,等到了廊下,祝于畏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拽起来和他平齐:“我不是说过吗?你生是我祝家的人,死是我祝家的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守妇道!”
“啊!!”章阿端惨叫出声,却丁点都没有换来祝于畏的手软,反而越发激起了他的肆虐之心,还不忘示意跟着他逃出地府的其他恶鬼,去屋内将奸夫抓出来,好叫他给碎尸万段!
一时间,宅院中阴气森森,对林宁来说简直不能再招眼。她拔出已跃跃欲试的龙吟剑,龙吟剑如臂使指,如飞虹般掠入阴气森森的宅院内。
铮。
是龙吟剑对上了祝于畏手中的鬼头刀,将奸夫戚六郎从鬼头刀中救下。
饶是如此,戚六郎已吓得面色惨白,可没有了先前的胆大。
祝于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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