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莎听完解释之后,才稍稍放松,可对他仍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她冷淡地说道。
艾瑞克挑了一下眉毛,来日方长,对待猎物要有绝对的耐心。他原路返回,艾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将阳台上的门关上。
身份暴露之后,她本来打算订最早的一班飞机离开的,现在看来可以暂时取消这个计划了。既然他认为她也是变种人,那么应该没有生命威胁了,她也不想扰了兴致,威尼斯她还没有玩够呢。
夜里,艾莎半梦半醒间,腹部一阵绞痛,有浓稠的液体从下面流出来,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气。艾莎到卫生间一检查,果然是生理期提前了,一定是下午的冰淇淋惹的祸。
后半夜里,她还发起了低烧,脑袋更是昏沉,身体冒出了一身汗,更是一阵阵冷。卷着被子,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睡了过去。
艾瑞克终于选择了一个正常的方式——来敲艾莎的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的眉头拧了起来,难不成是连夜跑了?正好路过打扫客房的清洁人员,问道:“这间房间的客人退房了吗?”
“先生,并没有。”
“谢谢。”
既然没有离开,那么就是出了什么事情。艾瑞克回到房间,仍是通过阳台进到了对面的房间。
只见床上隆起一个小包,艾莎整个人蜷缩着,只占了了床上很小的一块地方。艾瑞克走过去,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脸上散发着不自然的红晕,嘴唇因为干燥起皮。他的手贴上额头,一片滚烫。
这是发烧了。
“艾莎。”他轻轻地呼唤。
嗯——她撒娇地将脸贴到他的手心,就像一只小动物一样毫无防备地惹人怜爱。他那手指戳她的脸蛋,立马陷进了一个窝,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她的性格怎么就正好相反呢?
艾瑞克认命地去买药,既然同为变种人,他就发一下善心吧。
艾莎醒来已经是中午了,额头上贴了冰冰凉凉的退烧贴,除了腹部还是沉坠坠的痛,已经好很多了。
“你醒了?”
艾莎再看见艾瑞克时,脸色好了很多,看这情形,多半是他在照顾她。
“谢谢。”
艾瑞克见她态度软和下来,心想这小东西还算有良心,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
“我让服务员送了一些食物上来,应该还是热的,你吃一点吧。”
生病确实要补充体力,可她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感觉就像被汗水腌了一样,总觉得又馊又臭,嫌弃地蹙起秀气的眉毛。
“我先去洗个澡。”艾莎正想掀开被子起来,突然意识到睡衣和被子上都可能染上了血迹,而且在白色的床单上,那个明显根本让人无法忽视。一瞬间羞恼地不知道怎么办,最后僵着脸说:“你去阳台一下。”
艾瑞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耳朵上有一抹嫣红,决定还是当做不知道她来生理期这件事情了吧,那么浓的血腥气他根本无法无视。
他一走出去,艾莎立马她从床上跳了下来,用最快的速度将被单床褥卷成一团扔进浴室,然后拿着衣服进去洗澡。
热水一淋到身上,从里到外都暖和了起来,艾莎干脆把头也一起洗了。出来时,正拿着干毛巾一寸寸地绞干头发,不知道酒店的吹风机质量如何,这种方法能缩短使用吹风机的时间。
艾瑞克已经在用餐了,刀叉在他的手中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每一块肉切得精准而整齐,他正疑惑地看着艾莎:“你不用吹风机吗?”
“等快干了再用。”
几乎是一瞬间,艾瑞克就判断出了她一定出身富裕。贫穷困顿的童年塑造了他的很多习惯,即使如今的身家已经上亿美元也无法改变,他是不可能为了不损伤头发而忍受饥饿的,只有没有一直被饥饿所折磨的孩子才会有这样娇气的习惯。
牛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艾莎已经饥肠辘辘了,她的鼻子跟着香气动了动。
艾瑞克将一盘切好的牛排端到她的面前,语气无奈又纵容地说:“我帮你吹头发,你给我乖乖地吃东西。”既然要拉拢人,都已经做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件事情了。
“从上往下吹,不然头发会毛糙的。”艾莎边吃着牛排边指挥,要求多的不是一点点。
艾瑞克最后看着自己打理完的一头秀发充满了自豪的感觉,铂金色的头发散发着月光般淡淡的光泽,触感柔顺的仿佛一匹绸缎,淡淡的清香钻进他的鼻子,艾瑞克留恋地离开她的头发,发梢移开指尖的那一刻他甚至涌现出莫大的失落。
“还没好呢。”艾莎毫不客气地吩咐:“柜子上有一瓶护发精油。”
艾瑞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却见她睁着蔚蓝的眼睛,无辜的要命,好像在说:明明刚才就是你要说帮忙的,现在却嫌我麻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认命地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出护发精油。按照指示,将精油倒在手心搓热,然后抓着发梢,慢慢地涂抹上去。
说实在,艾莎看着他脸上露出无可奈何又拼命压抑怒火的表情,确实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她刚才洗澡的时候发现,腰后面的红印已经变成了乌青。
艾莎叫来客房服务处理她浴室的那一堆东西,还有餐具上的餐具也要收拾一下。然后清洁人员拿着脏物篮从浴室出来,对他们两个笑的尤其暧昧,还故作好意地提醒:“我们这里的船上酒店别有风味。”
艾莎扶额,他们的关系比白纸还白,这个员工眼力真不好,还有你们老板知道你这样赶客?!
艾瑞克嘴角勾起坏笑:“不知道这位小姐,我倒是很有兴趣。”
只见清洁人员果然以一脸了然的表情离开,艾莎被将了一军,已经气成了一只河豚。等门一关上,立马就朝艾瑞克狠狠地扔了一个枕头。艾瑞克反应极快地接住,假意地问:“你这怒火毫无理由吧?”
“......”
艾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下逐客令道:“我要休息了。”手掌朝着阳台,意思很明显,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
之后的几天,艾莎一直在休息,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酒店的餐厅,反正生理期她就跟一个废人没什么区别了。至于艾瑞克,一直试图从她嘴巴里套话,诸如来历之类的。艾莎其实并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但这样来来回回的试探让人心累,她干脆表明他要是再别有用心,就不要再来找她了,简直烦人。
在旅行中遇见的人,相处得好就结伴一段时间,相处的不愉快本来就是陌生人,就当做从未相识。艾莎划下了界限,艾瑞克也完全遵守了,他打算用人格魅力来征服她。
艾瑞克是天生的演说家,眼神恰到好处的真挚,用词精妙而准确,他的反人类倾向在他的言语下顺理成章,又惹人同情。如果她真的是变种人,想一想变种人的遭遇,立马就会赞同他的话。
他让她想起一个人,同样的掌控欲极强、危险、天生的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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