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公孙兰说完,身上众多银饰互相碰撞发出叮铃铃的响声,她的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下来。
黑发浓密如云,轻轻一捧似瀑布流水,眨动的眼眸黑亮的仿佛一颗饱满多汁的葡萄,充满了甘美的甜蜜滋味。
公孙兰最后逼近一步,这一步与其说是逼,不如说是倒。
她柔柔倒在季闲珺怀里,仗着角度刁钻避无可避,一手搂住他的脖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玩火的女人把嘴唇放在他耳旁。
“你瞧大娘我都这般模样,冤家还不愿意放过我吗?”
季闲珺:“…………你这是在讨好我?”
公孙兰道:“我是在给你机会,你对金鹏王朝的宝藏也不是无意,既然如此,咱俩联手……东西可不就都是咱们两人的了?”
季闲珺听得嘴角勾起,索性默认她的猜测,悠然沉着道:“大娘,听说过与虎谋皮吗?”
公孙兰目光飞快闪烁,但是马上她伏低做小道:“冤家莫不是想吃了我?”
季闲珺:“非也,我是怕被大娘连皮带骨吃个干净,五毒娘子之名如雷贯耳。”
公孙兰当即娇笑道:“敢派人跟在霍休身边,还有那手段得他信任,区区一个小女子也值得你这般小心?”
胸脯一起一伏,腰肢款款的美人做柔顺状软在怀里,配上当前场景,当真一副——美人乡,英雄冢!
尤其是季闲珺曾赞过这地老鸨经验丰富,这经验指得正是他们两人当下处境。
不管公孙兰和他自己是多么与周围格格不入,老鸨却能眼也不眨的把他们当普通嫖客和普通卖身的女子,其他的一律装傻。
不多听,不多看,不多问,当自己是个木头偶人,如此才能留下那条轻薄如纸的性命。
这对不是江湖人的人而言是份聪明,但对此时的季闲珺却是个麻烦。
楼船再怎么讲究意境,布置的别致,其本质仍是个寻欢作乐的地方。房间里燃烧的香,喝下的酒,吃到口里的菜,里面无疑都放了催情的东西,不多,适量,刚刚好,保证到此的客人有一夜美好的体验。
正是知道这一点儿,季闲珺才倒酒不喝,不食桌上的菜,至于香味,为此特意使出龟息功实在小题大做。
然而他毕竟是很少混迹这等场合的正经人,经验匮乏导致小小的疏忽,不可避免的忽略了上等的青楼楚馆手段岂会只有这么点儿?
等软玉温香在怀,季闲珺方一打量,才发现这间看似清幽的房里其实到处都放有暗示的东西。
壁画雕梁,格子门上白纱手绘连理枝,脚下地毯,雀鸟合欢,再看一下,就连盛菜用的盘子花纹都带有若有若无的暗示。
公孙兰显然精通此道,趁机似有若无的调情道:“还请冤家多多怜惜大娘我。”
季闲珺沉默一下,一把扔掉怀里的女子,摆出一张正人君子的脸十分嫌弃的暴露本性。
“都没本尊长的好看,你哪里来的底气求我怜爱?”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为何如此自恋!
季闲珺:天生的,丑逼求不来。
作者:我、我……(气哭)
第42章
梦境之中,万卷山河恰似一层水波涤荡, 波纹涟漪间, 一山, 一水,一道素雅清逸的身子展现出来。
距离上一次见面, 其实过去的不算多久,但是最近事情之多,还是给人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触。
当双脚穿过水波接触到地面, 这梦境真实的仿佛他又一次穿越了。
微微定神, 一身白衣缥缈的男子专心致志的对待手中那架丝桐, 发现他来却连头都不抬,见到这一幕, 季闲珺触景生情, 一时居然想起另一个人来。
衣物的窸窣声不大, 很快停到他身前, 太子长琴拨弄着琴弦,小指勾弦, 低沉的一声荡向远方山水, 如此方罢手, 胸口的流苏穗子衔住一缕青丝,他不以为意的顺到耳后。
“你来了。”
不咸不淡,听不出多么热情, 透出一股子仙人的疏情来。
季闲珺闻言不以为意的在他对面坐下,把他这些日子里的所见所闻一一讲给这名琴师听, 看他悠闲的模样,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所作所为会引来一心为琴的琴师反感。
这点儿正好是太子长琴不解的地方,贵为祝融之子,在天界地位非凡的仙灵,他不能理解为何有人能讲这等阴谋诡计当成笑料般的提起。
“你就不怕我因此厌恶了你吗?”
高风亮节的人总是忍不了藏污纳垢,像是太子长琴清风明月的表现,季闲珺把这等脏污事说给他听,是真不怕就此绝交?
季闲珺见多识广,什么样的人没遇上过,如同太子长琴这种……说起来有趣,道起来有趣,看起来有趣的,别说,他还真不怕。
“你舍得吗?”
可纵使千言万语,季闲珺眼神一斜,凝成狎昵之态,太子长琴一时皱紧眉头,手下琴弦乱了声调。
“哎,别生气嘛。”
琴声忽停,太子长琴看向手背上多出来的那只手,沉声道:“放开!”
季闲珺淡定收回手,微微眯起的眼睛深沉的不可莫测。
“我以为长琴不介意我说这些。”
太子长琴撇开头,他是不在意,可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该介意才对。
不知自己这副纠结的样子落到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太子长琴在久久不语后,望向那个古井般波澜不惊的人。
“季闲珺。”
季闲珺施施然道:“在。”
太子长琴:“一定有许多人说过你这人故作神秘。”
“……”季闲珺居然还真的思考起来有没有人这么说过,半哂,他淡定的展开握在手里的扇子,断言道:“错觉!”
听起来很有说服力,奈何太子长琴一点儿也不信!
……
水波荡漾,从浅眠中醒来的季闲珺显然有一副好心情,这点儿就连对面的原随云跟楚留香两人都能发现。
原随云回想自己从他身上嗅到的合罗香,满挥散脑内联想,季闲珺去嫖妓什么的,想想都太可怕了。
楚留香倒是看的蛮开的,如果季闲珺真的是去嫖妓了,他保证自己不会流出一丝异样,不过自己一定会想去见见那位能把季闲珺这等人物留下的女人,那铁定是位奇女子!
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季闲珺开口说道:“收起你们脑子里的东西。”
原随云跟楚留香顿时像是被老师查寝的学生一样,老老实实放空面部表情。
季闲珺既没问交给他们的任务处理的怎么样了,也没讲公孙大娘跟自己透露出的那些关键消息。
作为一个合格的引导者定然要有纵观全局的本事,在他看来以楚留香跟原随云的能耐,不需要自己多嘴,他们也能根据线索找到对方老巢,自己只需要给他们设置障碍就够了,不需要专门提供捷径。
理直气壮的将坑人一事变作正当化,季闲珺心不在焉的听原随云讲这一日下来的收获,偏偏心神还留在榣山水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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