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
徒小三道,“就像我很喜欢你,你待我也好,咱俩好好儿的。偏生你那里有个叫你心肝肺一样记挂的大哥,其实,虽然知道不大可能,可我希望,我在你心里,我与你,能更近些。并不是为了什么利益,我就是想着,在你这里,独一无二才好。”不得不说,在这一刻,徒小三与陈柒宝竟然产生了一种奇诡的共鸣。
林靖不解,“这叫什么话,我大哥把我自小带大,你也是把小四自小带大的,我对我大哥,就如同小四对你一般。难道平日里我对你不好了,还什么独一无二,你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啊。难不成,世上还有两个你。”
“你看,枉你平日里聪明绝顶,这些事就笨了吧。”徒小三道,“我还好些,我有小四,还有有福发财他们,是后来才遇到的你。可你想想,陛下有什么?亲爹,是那样的货色。亲娘,早早的去了,兄弟们,个个不成器。倘不是有些运道,怕是都做不了皇帝。可能陛下这一辈子,对他最好的,就是你大哥。”
徒小三将心比心,“如果我这一辈子,一无所有,就一个人对我好过。可能,我觉着,在这个人眼里,我是特别的。可是,一对比就知道,我根本不特别。这个人,有真正打心底宠爱的人,当初他对我好,不过是顺手罢了。要换了你,你嫉不嫉妒这个备受宠家的小子。”
第165章 段天羽之七
林靖觉着,徒小三完全是在胡扯好不好,这怎么可能啊!
堂堂一国之君,难道会嫉妒他?
林靖道,“你哪里知道,现在多的是人,上赶着对陛下掏心掏肝。”
“那是对着陛下的身份,又不是对他这个人。”徒小三也很有立场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事儿暂且无解,反正依林靖说,陛下对他是大大的不待见,只要他在,陛下怕是不会叫他大哥领军。徒小三也不想多说今上的事,毕竟,那是皇帝的私事。徒小三问林靖,“要是陛下不允国公领兵,最有可能的是谁?”
“这就不好说了。”林靖心里也没底。
林靖都没什么把握的事,徒小三对于帝都官员,更是两眼一摸黑。只是,二人先得商量出个策略来,眼下就是得给朝廷拿出份出兵的计划,断没有只拿着关外军往里填的理。何况,必得粮草兵械齐备,才好出兵呢。而徒小三这里,林靖千叮咛万另嘱咐,“有福那里的人手,亏得你一直没叫他们现于人前。还是叫他们继续幕后的好。”
徒小三道,“说到这个,当初亏得我狠了狠心,没叫有福露面儿。你不晓得,自从发财得了官儿,有福羡慕的,晚上俩人冒绿光。非得跟着我南下打仗,我就是想着,怎么也得留个后手,方把他压了下来。”
林靖道,“可见你还没昏头昏到家。”
徒小三笑,“这也多亏阿靖你的提醒。”
林靖说他,“别没事儿笑得这么谄媚,做了亏心事就这幅嘴脸。”
“我只对阿靖你这幅嘴脸。”徒小三努力说着甜言蜜语,然后,林靖一幅嫌弃脸,与徒小三道,“眼下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端看朝廷如何安排吧。”
徒小三愈发勤快的练兵,林靖便一直留在了寒州城,锦州城的庶务都交给小牛子打理,倘有什么难以决断的,再来问他不迟。
林靖的话,“眼下先顾大局吧。在咱们关外,陛下自然有陛下的路子,咱们翻脸的事儿,瞒不过有心人。倘陛下知你我翻脸,说不得为着他自己个儿的江山考虑,能叫大哥领兵呢。”
林靖完全是为大局着想,可徒小三不想这么干。阿靖兄弟对他掏心掏肝,什么事都为他这个三哥着想,他怎么能为着以后南下缫灭叛党之事就远着阿靖?徒小三虽则练兵极忙,也不能总来寒州城,却是隔三差五的打发人给林靖送东西,林靖越说要远着些呢,徒小三越是来劲,气得林靖,每每收到东西,必然对徒小三嘲讽一阵。
以至于不知底里的徒小四看不过,还挽起袖子跟林靖干了一仗。要论武功力气,徒小四绝对是力压林靖,可在寒州城的地盘儿,林靖直接叫了侍卫,给了徒小四十板子。徒小四肿着屁股骑马回了锦州城,与他哥告状,还放狠话,“明儿我就率兵过去,拆了他的寒州城!”
徒小三气的,给了徒小四几下子,骂他,“我先拆了你!你动阿靖一下试试!”
徒小四硬是给这俩人欺负哭了,小牛子劝他,“你可真是,你这么五大三粗,身强体壮的,你去打林先生,你没把他打出个好歹吧。”
徒小四气道,“我就抓了他手臂一下,那小子就叫了侍卫。你不晓得,我哥好心送东西给他,他阴阳怪气的说了好些难听的话,不然,我也不会动手。那小子忒没义气,竟然叫侍卫打我。还有我哥,我还不是为了他,他竟不分青红皂白,帮着那小子。”
徒小三恶狠狠道,“我发现了,我哥就是欠那小子的阴阳怪气,根本不值得同情。”
小牛子心细如发,笑道,“我说你是自找吧,都说了不要你去了。”
“我还不是想给他俩劝劝。”徒小三哼哼的,趴在床上由小牛子给他上药,气到十分还要拍一掌床沿,道,“你说,要换个别人,我会管这闲事!还不是想着,咱们这些年的交情,就是赌气,我这主动代表我哥铺台阶,他就该下来。你是不知道,那小子简直就是个不知好歹。”
小牛子把药膏在手掌研开,给徒小四抹在伤处,笑道,“你哥就喜欢这不知好歹的。有什么法子?”
徒小四先是习惯性的哼一声,以示对小牛子这话的不满,不过,这两天挨了这许多欺负,徒小四竟然与小牛子心有灵犀起来,道,“甭说,你这话虽不好听,却是很有几分道理。我哥叫林靖骂得,简直就不是个人了,我哥还能一口一个‘阿靖兄弟长,阿靖兄弟短’的,你说说,我哥是啥人哪!想当初,咱们在金陵,也是管着三条街的霸王,到了山东,纵是穷些,也是占着山头的大王。如今我哥更是成了大将军,何等威风!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一见阿靖就跟矮半头似的!”
“看你这忘恩负义的劲儿!”小牛子拍他屁股一记,“你也就是欠捶!”
徒小四“唉哟”两声,不满小牛子的立场,“我怎么啦,我都是为了我哥。”
“三哥对咱们,自然是恩重如山。可林先生待咱们,难道就有二心不成?”
“我不是说阿靖不好,我是说他这脾气也忒大了些。”
“脾气大就有脾气大的理。”小牛子道,“一看三哥这殷勤谄媚劲儿,就知道是得罪了先生。也不知你哪根筋不对,要上赶着去铺台阶。那台阶是你能铺的吗?人家俩人的事儿,要铺也是三哥铺啊,你这没事揽事,还揽的这么没眼力,活该挨捶。”
“什么叫没眼力,我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三哥以后娶了媳妇,就归媳妇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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