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开国风云_石头与水【完结】(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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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林靖抿着嘴巴乐了,谦道,“也还好啦。”

  林翊看他瞎乐,直接把人按倒,扒了裤子给林靖上药。林靖唉呀唉呀直叫唤,还咬牙逞能,“不疼不疼。”

  林翊三两下给他抹好,又揉了一把,揉得林靖嗷嗷叫,还撅嘴瞪林翊,“本来不疼,叫大哥哥一揉,疼死啦。”自己忙把裤子提起来,细细的手指灵巧的打个蝴蝶带,又上上下下的将衣裳理了一遍,问,“大哥哥,面脂呢?”

  “娘们儿用的东西。”

  林靖道,“大哥哥真没学问,以前在魏晋时候,男人还涂脂抹粉呢。我是怕风吹坏脸才用一点儿面脂呢。”说着自己跑到丫环送来的东西里翻开来,果然找到了面脂盒子,林靖自己打开,挖出一块香香面脂,抹匀在脸上,还仰起小脸儿问林翊,“大哥哥,你闻闻,香不?”

  林翊当即立断,“待日后你身子好些,教你习武。”

  千万可不能把弟弟养成娘娘腔啊。

  林靖眼睛一亮,早忘了先时挨揍的事,开始唧唧咕咕的跟大哥哥说起舒先生练剑的事。

  慈恩宫。

  甄氏捧着一件做好的衣衫,挺着圆滚滚的肚皮,柔声细气地,“奴婢得娘娘庇护,感恩不尽。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求见太后娘娘。奴婢为娘娘做了一件中衣,想托公公转呈太后娘娘。若能孝敬太后娘娘一二,便是奴婢的福分了。”

  张嘉是慈恩宫的内侍官,自年轻时便是林太后手下的太监总管,见甄氏说的恭敬客气,便令身畔小太监接了。张嘉的声音有些尖细,意思却是再客气不过,“奴才自会回禀太后娘娘。若无事,甄宫人便回去吧。养好身子,才不辜负这一段儿福分。”

  甄氏自冷宫出来,早收了昔日气焰,静静的听张嘉说完,微颌首致意,才扶着服侍她的宫人转身离开。

  大清早,司徒三早早起床,帮着薛家男仆提水劈柴,待薛祟德起床后,带着弟弟对薛祟德谢了又谢,准备告辞回家。

  薛家乃小户人家,院子不过二进,主子奴才住在一处。薛祟德自看到了这兄弟二人帮着仆佣干活整理院子,虽然他心里不是很看得上小三小四出身乡下,到底人家平民之身,又非你薛家奴才,小三小四这样手脚勤快,倒叫薛祟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喝骂了仆佣两句,请兄弟两个进屋吃饭。

  司徒三笑,“大掌柜,这没啥,我们在家里做惯了的。也是我们主动帮忙,不关青小哥和蓝小哥的事。”薛家两个男仆,都在药铺帮忙,一个叫阿青一个阿蓝,阿青认得几个字,帮着记记账之类,阿蓝纯粹是出力气的。活计多是阿蓝做,但此二人却是以阿青为首。见薛祟德喝骂阿青阿蓝,司徒三出言相对,又道,“蒙大掌柜慈悲,我们兄弟借宿一宿,感激不尽。我就是想问问大掌柜,家里还有好些药草,能不能依旧带来卖给您?”

  薛祟德留宿兄弟二人,用意便在此处,自然满口应允。接着,薛祟德留饭,司徒三却是苦辞离开,带着司徒四在街角买了两个烧饼裹腹,往家赶路。

  司徒四咬着烧饼道,“哥,咱们怎么不在薛掌柜家吃早饭,还能省下一顿呢。”他们出来,路上便要走两天,辛劳的很。幸而兄弟二人自乡野长大,身体结实,只要能填饱肚子,倒不觉什么。自幼生活艰难,司徒四年纪渐大,也长了些心思。

  离了薛家,司徒三已无甚顾忌,道,“我昨晚出去撒尿时瞧见丫头从正房端出剩菜饭,皆是白米白面。小四,你得记着,若薛掌柜真瞧得起咱,定是叫了咱一道去正房吃饭的。人家留咱一夜,当然是好心。不过,好心跟瞧得起是两回事。且这回药草多卖了些个银钱,除了路费,花销足够。咱宁可多费几个铜钱,不去占人家便宜。”司徒三年纪正轻,自尊高傲。

  司徒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不解的问,“哥,咱家这回不是把药草都带出来了么,家里哪儿还有药草呢。”

  司徒三板板的脸上闪过一丝温和,道,“咱家没有,村里往山上采药草的人不少,总会有的。咱们收了别人家的药草,再带到金陵城卖与薛掌柜,是一样的。”

  “哦。”司徒四方懂了,道,“哥,那回家后,我帮你收药草去。”

  “嗯。”

  第23章 病初愈林靖背家规,指明路无意坑襄王

  病初愈林靖背家规,指明路无意坑襄王

  夜半,灯烛摇曳中。

  软床间,林靖一张小脸儿烧的彤红,越氏坐于一畔,眉心微拧,手下不停的给林靖额间换上投过冷水的帕子。林靖烧的昏昏沉沉,身上实在没力气,还小小声的安慰越氏,“大嫂嫂,我没事,你去睡吧。”

  越氏心疼的很,柔声道,“大嫂看着四叔睡了,我再去睡。”

  林翊颇有些后悔一时恼怒,打了林靖。林靖素来身子娇弱,又是个心思细密的,别的孩子挨揍,哭一场便罢了;似林靖,本就多思多虑,哭一场后还不知道心里怎么琢磨思量呢。心思重,身子又不结实,年纪小小,总有些禁不起。

  舒静韵把完脉,开了药剂,林翊忙令人去煎药,与舒静韵出了林靖的卧室,轻声问,“靖儿还好吧?”

  “没什么大碍。”舒静韵道,“一时发热而已,他年纪小,底子差,多养几日就没事了。”

  林翊微微松了口气,舒静韵看林翊一眼,温声道,“你这是怎么了?小孩子本就要多教导,似林靖这般,再不管,他得上了天。他现在身子已经在好转,莫担忧。”舒静韵耳聪目明,早知晓林靖挨揍的原因。即便狂放如舒静韵看来,似林靖这种口无遮拦的小子,本就欠教训。

  林翊吩咐丫环婆子好生服侍,与舒静韵一道往外走,道,“我母亲生前最不放心的就是靖儿了。他年纪小,刚刚回家,又心思细密,很会胡思乱想,我不愿委屈到他。”

  舒静韵不以为然,“人生在世,谁人不受委屈?让他在你这里受委屈,总比到别人那里委屈着强。”

  林翊一笑,“阿静,你总是如此。”

  舒静韵道,“若林靖是你亲子,估计你就不会这般患得患失了。”

  林翊笑意一收,舒静韵向来不看别人脸色的,直言道,“父母对孩子,理所当然要好。这种好,是源于骨血,而不是一直要提醒自己,对他好,不是吗?”

  若说此话的人不是舒静韵,林翊即便心宽如海,亦会翻脸。不过,正因为口出不逊的人是舒静韵,林翊方忍了又忍,没一刀砍死他。舒静韵继而道,“林翊,如果你真对林靖好,就拿他当你儿子一样对待。林靖年纪还小,他现在懵懂的不晓得什么是好与歹,只以为千依百顺便是对他好了。昔日,老公爷如何待你,你如何待林靖便是了。你一片好意,无愧于心,更不必为此自责。”

  听到此处,林翊才听出来,原来先前舒静韵往他心上狂捅刀子,是要安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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