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极满意的牵着宋青书的左手,唤了一个侍卫来,“你去传礼部尚书李大人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还有命丞相和户部尚书午后过来。”
宋青书听她找礼部的人,更不明白她到底怎么打算,父亲和七师叔都是江湖人,不惯和朝廷官员打交道。如果她设宴算是家宴,叫一个礼部尚书干嘛?难道是让他向父亲提起他们的婚事?由一个礼部尚书提出来,亲疏远近当下立现,对此宋青书是不大乐意的。
对上宋青书迟疑的眼神,秦玖笑笑道:“我知道伯父对我一定是相当不满意,此时应该是归心似箭,想要带你回武当山,速速远离我。所以我得想个办法把他们留下来啊。”
“什么办法?”
“你忘了张无忌还在大都呢?武当七侠兄弟情深,张无忌是张五侠的独子,伯父和七师叔作为师伯和师叔,怎能不去探望一番?如果从小就流浪江湖的师侄要大婚了,自然要留下来观礼才行。”
“大婚?你的意思是要给他指婚?”
“然也!”把礼部尚书喊来,就是让他着手准备张无忌的婚礼的。
宋青书想了想,这倒也是一个办法。他又问秦玖该怎么向他父亲和七师叔提起他们的亲事,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不能是秦玖自己向两位长辈提起吧?女子自己言及婚事,这是极不得体又失颜面的,对她名声也有妨碍,宋青书可不愿意秦玖这么做。而这段日子汝阳王和汝阳王世子沉迷于热武器的威力,一直都居住在郊外的军营,不肯回来,导致现在这种情况也没个长辈撑场面。
宋青书问的问题让秦玖叹了口气,拉着他到临水的亭子里坐下,“既然你问起这个问题,我也该告诉你了,免得你从别人那里听到什么,给误会了。”
“什么呀?”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就算我喝口茶,有心的人都要在肚子里暗自琢磨两回,更何况是婚姻大事。自古皇室的婚事多半有政治意义,我也不例外。”
宋青书听秦玖这么说,心里打了一个突,政治意义?联姻?
“你也知道,以前蒙古贵族有一个很糟糕的法令,叫四等人制,我有心废除这个法令”宋青书多聪明的一个人,秦玖说到这里,他也就明白她的打算了,“我是汉人,你是蒙古人,你我在一起,正好给天下人做一个表率,以表示新朝对汉人的友好,是不是?”
秦玖点点头,将脑袋靠在宋青书的肩膀上,复又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我喜欢你也是真的啊。天下汉人男子千千万,可是我只选了你一个,别的人我谁都不要了。”
听了秦玖的话,宋青书心里纵有再多不乐意也散了。他不是一个只知道儿女情长的人,若新朝能对汉人友好,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她和他之间的阻力也会更小;同时宋青书也是一个重情的人,只要他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九死不悔的,别说政治联姻,哪怕秦玖不喜欢他,他也愿意如她所愿。
听到自称是礼部尚书的中年男人说,郡主给张无忌张教主和峨眉派的周芷若周姑娘赐婚,宋远桥和莫声谷就算知道秦玖在耍心眼儿,也不得不认了。
张无忌的婚礼上,白眉鹰王殷天正和宋远桥分别上首左右两边等着新人拜天地敬茶。来参加婚礼的也有不少朝廷大员,当官的和混江湖的不管熟还是不熟,心里有什么盘算,此时都举着酒杯满脸喜气的互相寒暄拼酒。男人只要酒过三巡,就算有了交情。
前来给宋远桥和殷天正敬酒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到最后殷天正被明教的青翼蝠王等人拉去喝酒去了,而宋远桥被一个黑长胡子的中年男人拉着,宋远桥不认识他,只觉得这人面善和气,看他周身威严,在唱那些穿官服的官员都对他恭敬的很,暗猜此人身份不低,应该是秦玖派来的说客。想趁他喝醉了把他儿子骗走?休想!宋远桥打定主意不管这人一会儿说什么都不答应。他四处看去,却见七师弟也同样被一个穿着官府的青年拉着说话。
宋远桥没想到这位自称刘伯温的人竟然是当朝的丞相,而这位丞相先是奉承话一车又一车说出来,什么武当博施济众、侠肝义胆、扶正祛邪、成仁取义、君子之风,宋远桥直怀疑是不是这位一肚子的诗书都用在今天了,举着酒杯的和他应付着,直说不敢当不敢当。几个来回说下来,宋远桥直觉得比和人打一架还累。所以说江湖人都不喜欢和官场的人打交道。
后来刘丞相又话音一转,说起蒙古人当政的事情来,说是统治天下,可是却用奴役汉人的方式。宋远桥听他历数汉人在蒙古人统治下的种种艰辛,听得一脸懵逼,心说你不是丞相吗?你现在跟老夫说这些,莫不是存了造反的心思?在宋远桥琢磨不透丞相大人的心思的时候,他又话音一转,说起新朝建立,主上有心大施新政,一改前朝庸法。丞相大人一路循序渐进,终于把话拉到正题上,说起秦玖和宋青书婚事的重大意义,又说宋公子一表人才,在江湖上素有名望,如他能与郡主成其好事,必将是天作之合。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刘伯温这一席话说来,宋远桥就算再不情愿也难说出个不字。再加上刘丞相又把当前的朝廷形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什么前朝旧贵族正欲联合发难,巩固蒙古贵族地位,阻挠新政,所以秦玖和宋青书的亲事要赶紧定下来才好。宋远桥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定亲吧,定亲吧。
就在众人在前院喝酒欢闹的时候,秦玖带着人去了新娘子周芷若的在的新房。周芷若听到脚步声,本以为是下人,却没先到下人通报“绍敏郡主驾到。”忙掀起盖头迎驾。
“起来吧,我来是恭贺你新婚大喜的。都说新嫁娘是最美的,今日一见你,方知此言不虚。张无忌如果看见你这副模样,恐怕路都要走不动。”礼部准备成亲的喜服是宫里的制衣局所制,梳妆的喜娘也是有着十几年梳妆经验的老手。周芷若本来就是个美人,这下子更是美了十分。
周芷若对于这一身的装扮也是非常喜欢,只是不知道秦玖来意不敢多说,局促道:“还要多谢郡主赐婚。”
“你不用紧张,我没其他意思。”秦玖说着话,示意周芷若也坐下,“我知道你一定怨我给张无忌赐了一个美人。”
“民女不敢。”周芷若低着头,摇了摇头,头上戴的金步摇也跟着摇晃,我见犹怜。
秦玖一边欣赏美人一边道:“没事,就算你怨我我也不生气,毕竟埋怨我才正常。就如我生你的气一样,宋青书是我看中的人,任何女子靠近他我都会吃醋。所以我才送了一个美人给她,就是为了让你也吃一吃醋。”
听秦玖这么说,周芷若才明白她送一个美人到张无忌身边是因为什么,所幸那女子只是奉命亲近亲近张无忌,并未借机多生事端,而张无忌也未被美色所迷,真心喜欢的人还是周芷若。自秦玖赐婚之后,那女子也离开了。
“我和宋师兄并未有什么,”
“我知道。我这次来是特意给你送贺礼的。”秦玖说着示意丫鬟把贺礼拿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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