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乙话里更酸:“哼,还不是她走了狗屎运救了圣驾,仗着得圣宠呗,说不得过不久就要飞上枝头了,到时候你我都得行礼跪拜呢。”
宫女甲打抱不平:“我就是替令妃娘娘不值。当初她进宫,还是令妃娘娘恩准的,谁承想她进宫当天就夺了圣宠,真是心机深沉,忘恩负义。令妃娘娘那样一个温柔贤淑的人儿,被人这么欺负也一句抱怨话不说,我就是……哎~?”
宫女甲还欲在说些什么,却被宫女乙拉了拉袖子打断了。原来是宫女乙转头间看见了站在牡丹花丛后的韩蕊和金锁。背后说人坏话却被谈论的对象听见,总是很难堪的一件事情。两人小心又尴尬地对视一眼。
一人勉强笑着说:“我们,我们两个刚才都是胡说八道的,姑娘就当我们刚才是在放屁,您别放在心上。”
金锁却不管她们如何分辩,说的时候那么高兴,说完了一句胡说八道还想让人当没听见,这泼出去的污水你还能收回去不成。愤愤地道:“你们,你们简直太过分了,这背着人嚼舌根子算什么,我要跟令妃娘娘说说你们是怎么在背后说主子的。”
另一人连忙吓得结结巴巴地附和:“姑娘,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我们就是……”
韩蕊不想听她们怎么分辩,打断那个小宫女的话:“常言道:祸从口出。今天这些话是我和金锁听见也就算了,我一个宫女又能把你们怎么样,可这些话以后再让别人听见,你们会怎样我就不清楚了。好了,你们走吧,这些话出你口,入我耳,我不会告诉令妃娘娘的。”然后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等那两个宫女走远后,金锁懊恼道:“小姐,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们,你就是太善良所以才让她们这么欺负,所以她们才有恃无恐。”
韩蕊带着金锁离开,不理会那两个八卦女。见金锁依旧一脸不平,韩蕊笑笑,心里另有一番考量,她觉得那两个宫女并不是随随便便在那八卦,而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漱芳斋的紫薇是还珠格格的结拜姐妹,同时很得皇上宠爱,是全皇宫都知道的事情。而那两个宫女话里又分明说到南巡过程中紫薇救了圣驾的事情,既得宠又救了圣驾,这样的一个人物就算不是在皇宫横着走,也少不了要对她小心奉承。可那两个宫女却顶风八卦,不是很反常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她们说的那一车话,也只有一句“不久就要飞上枝头”有意义,其余的都是女人间的妒忌和编排。韩蕊猜她俩人应该是受人指使,故意让她听见,目的就是让她知道自己将要被册封了吧。
夏紫薇如果被册封,就是官方承认的妃子。可是,夏紫薇是乾隆的私生女,如果这件事爆出来,当今圣上把自己的女儿变成了自己的女人,这真是皇室的大丑闻,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都落不得好,所以这种事情一定要提前扼杀在萌芽状态。
那两个宫女背后的人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所以让夏紫薇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希望让她在册封的旨意下来之前赶紧去皇上面前坦白一切。
知道紫薇真实身份的人除了小燕子他们,然后就是福家和五阿哥。可是如果他们知道紫薇要被册封的消息,何不明明白白告诉她,大家一起商量对策?而且册封这种旨意紫薇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福家他们也不可能知道,那么谁还会知道呢?
金锁见韩蕊皱着眉头不说话,以为她太伤心,连忙安慰。“小姐,她们不知道内情,胡说八道的,你不要信她们乱说。”
韩蕊见金锁急安慰她,知道是金锁误会了。她有什么好介意的?对比那些不疼不痒的八卦,让她困扰的是她现在想的事情。
这个事情她要自己一个人冷静的想一想。韩蕊沉思片刻,对金锁说道:“金锁,若我们都不知道她们嘴里说的那个女人叫夏紫薇,你觉不觉得那个女人确确实实是一个心机深沉、恩将仇报的坏女人。古书上说的祸水红颜、蛇蝎美人,也不过如此罢了吧?”
“小姐,不是的,我们都知道不是的。你明明那么善良温柔。”金锁见小姐一双眼睛盯着她问出这样的问题,还以为小姐被那两个宫女说的话弄得魔怔了,急的快要哭了,可是一时又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才能证明那两个宫女只是在胡说八道,只能一个劲儿地否认。
韩蕊不理金锁的急切,接着说:“你看,初进宫,以宫女的身份就勾着皇上下了一夜棋,此乃谄媚君王;有幸得令妃娘娘恩准入宫,却转眼和她争抢圣宠,此乃恩将仇报;身为宫女,却让福家公子夜闯坤宁宫,进而帝后不和,此乃扰乱宫闱;和五阿哥以及福家兄弟私交密切,此乃心有城府,手段颇高,当然这一点全看别人怎么想了,说白了也就是和人关系好而已。”
紫薇、金锁和小燕子都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哪里懂得什么人情世故,她们几个觉得和皇上下棋下一夜是亲近,是女儿对父亲的十几年的孺慕之情,可是外人哪里知道紫薇的真正身份?那些后宫妃子和朝廷大臣只会认为紫薇这一行为实在太大胆,简直是明目张胆地媚主。
打个比方说,一个清纯可爱的职场新人刚到一个应聘成功的公司上班,就直接向大Boss展现自己的女人的魅力,这是什么行为?求潜规则嘛!大家不好编排顶头Boss,但总会对小新人怎样就不好说了。韩蕊心里这么想着,不免觉得紫薇这个姑娘图样图森破,可是又很可怜。
韩蕊也发现金锁年纪太小,性格太单纯又太正直善良,因此韩蕊现在要让金锁自己明白过来她们的行为在别人眼里究竟是什么性质,教她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希望她免得以后懵懵懂懂而被人伤害。
“金锁你也不用担心我,我并没有那么伤心,反而这件事让我明白一件事情,原来我以前的想法是那么天真错误。很多时候我想当然的觉得自己的出发点是善意的,所以做的事情就一定是美好的,焉知在别人眼里我的行为却是心机深沉的表现。”
见金锁愣愣地听她分析,韩蕊对着她笑一笑,接着说道:“就比如我心里是待皇上如君父的,可在别人眼里就是宫女谄媚君王。想那古人早有训诫: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为人处世终归是要避嫌的,而我却是把这古训给忘了。”
韩蕊知道她说了这么多,金锁可能一时消化不了,可是有些话还是要说:“但是,我们也不能怕人非议就不去做好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是做人应当保持的善心。也不能因为怕麻烦,而冷眼看着别人身处危难却不帮忙,那样未免太过冷漠无情,当是枉称为人。”
金锁听韩蕊这么一车的话,看小姐真的没有伤心的意思,眨了眨眼,慢慢点点头。片刻又听金锁问:“小姐,你是真的不伤心吗?我听你还有心情跟我说什么为人处世,我觉得应该是真的不伤心。可是为什么?他们说的话那么难听,我可是要气炸了。”
“我又何必和她们一般见识,你我心里早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格格。你之前也说,他们不知道实情所以胡乱说,那么我知道实情又何必胡乱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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