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迪卢木多看起来怎么都比京极彦靠谱。
我也想变成迪卢木多先生那样的人。
小少年在心里模糊地找到了努力的目标,拽着衣角跟在迪卢木多身后回了家,努力模仿步态像个小跟屁虫的模样让京极彦看着心qíng愉快地又多吃进去了一个抹茶糯米团子后才伸了个懒腰去了书房。
旧坑的结局和番外填完了,他也就能心安理得地开始写新坑的大纲了,比如那个之前他写得非常顺畅的迪丽小姐。
虽然之前写的那些东西已经在冬木市大火中被焚毁,不过现在零零散散倒是还能找回来一些思路,天马行空地任凭头脑中的故事发展,随便在纸上涂上些文字片段,竟也拼出来一个脉络清晰的故事。
只不过这一次,迪丽小姐成为了一切yīn谋的策划者,一手执着控制玩偶的丝线,一手在舞台上表演,男主男配之流都不过是她前进的踏脚石,一切结束后收获了想要的全部。
真是人生赢家不是吗......笔尖在纸上游走,没多久就描画出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形象,眼角下有一颗可爱的泪痣,娇憨中莫名便添了三分色气xing感,京极彦顿了顿,提笔给她加上了丰满如成熟水蜜桃的胸脯。
所谓少女的苏.胸啊,京极彦低低地笑出声,幼稚地戳了戳纸上小人的脸颊。纸上的少女迪丽无辜地看着他,没有着色的眼睛应当是阳光般的绚烂金色。
正在打扫房间的迪卢木多打了个寒颤,放下手上的拖把准备给摁响门铃的客人开门。
夏目歪头想了想,忽然也抖了抖,放下手中的小扫把亦步亦趋跟在迪卢木多后头。
话说为什么要抖一抖呢?迪卢木多先生真是厉害的人啊。
☆、第62章
“久等了。”
“啊,并没有,我是楼下新搬来的住户御堂孝典,冒昧来访还请见谅。”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男人,相貌端丽眼神锐利,身上透出一种上位者所有的压迫感,说话的语气彬彬有礼极富教养,却也非常淡漠。
“御堂...孝典先生是吗。”迪卢木多在心里给御堂孝典身上打下没有威胁的标签后笑着让出门,“我只是受雇照顾这里住户的人,还请先进来稍坐片刻,我去请他出来。”
“......那就打扰了。”御堂孝典犹豫一下,点点头走进大门,夏目已经非常懂事地给他拿了拖鞋,让他又道了声谢,紧绷着的表qíng微微舒展一些。
不过当他看到打着呵欠随便披着件衣服从书房里走出来的京极彦时,面上的表qíng又冷硬起来,甚至比刚刚还要不近人qíng,像是如临大敌的士兵一般全副武装,不露一点qíng绪。
“哟,好久不见......”京极彦懒散地往他旁边的沙发上一坐,随手抱了个抱枕在怀里,“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嘛......御堂孝典小舅舅。”
“我很好,不用你cao心。”御堂孝典说道,“比起担心我,你还不如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他话说得不留qíng面,却也能听出其中的关切之意。
京极彦和御堂孝典的亲缘关系真要算起来其实已经很淡了,御堂孝典是京极由原配夫人娘家那边的亲戚,俗话说一表三千里,他们俩之间估计能表出小半个地球轨道,更何况京极由原配夫人早逝,再加上御堂家既非什么名门望族,又不是趋炎附势之辈,因此在京极由续娶后两家便几乎断了来往,在收到其死讯后也不过意思意思派了个正好在东京的家族小辈前往吊唁,qíng分淡薄至此。
不用说就能猜到,那个被派来走过场的家族小辈就是刚刚跳槽到东京的公司稳定下来的御堂孝典。
算一算到现在也已经快六年了啊,御堂孝典眼神复杂地看着京极彦扒在给自己开门的英俊男人身上要求多吃一个糙莓大福,没脸没皮的模样恍惚让他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叔叔,喝茶。”夏目把茶杯放在茶几上,附送一个甜甜的微笑,然后跑到京极彦身边坐下,小腿悬空一晃一晃的,可爱极了。
御堂孝典道了声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稳定下心神,他至今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京极彦时,刚刚过完九岁生日的小少年面容冷肃,果决妥帖地安排好自己外祖父的葬礼,举止有礼手腕圆滑,即使是成年的大人来做大概也不能比他做得更好,同他见礼时淡淡地添了一句:“外祖母见到他应当是很高兴的。”嗓音清冽如碎玉,语气平淡却莫名冷得让人后背发麻。
那时候京极彦身上透着的是与世格格不入的漠然和超乎了年纪的成熟,御堂孝典既没想过自己会和他成为一年联系个三四次关系还算不错的亲戚,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看到他撒娇耍赖就是为了多吃一个糯米团子结果还失败了的景象。
其实仔细想想,这才是符合他年龄的正常表现才对吧......
“所以说,出了什么事吗?”京极彦眼看迪卢木多把大福放进冰箱里,只能不满地撇撇嘴,把注意力转向陷入沉思状态的御堂孝典。
“没......”御堂孝典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叹了口气挫败道,“我自己能处理好,你不必担心。”
他早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京极彦的,估计自己一进屋就已经被彻底看透了。
“好吧。”见他不愿意说,京极彦也不qiáng求,“有什么需要的别跟我客气。”他们之间还没好到能刨根问底吐露心声的地步,但是如果对方有什么需要,他也不吝于伸出援手。
“放心,我应付的来。”御堂孝典面上露出点笑意。
“对了,听说你辞职了?”京极彦忽然想起前段日子听到的传闻,顺口问了一句。
“嗯,想换个环境。”御堂孝典说道。
辞掉工作,搬家,换号码,在某方面意外恋旧的御堂孝典能这么快的做下这样的决定并付诸实践,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对他而言要扭曲掉整个人生的事qíng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逃离原本的生活,而且一定是什么非常不愉快的事qíng。京极彦不着痕迹地蹙起眉心又舒展,点点头一副不yù深究的样子。
御堂孝典松了口气,起身道:“我也该告辞了,待会还有点事qíng要去办。”
京极彦心知这不过是托词,也没qiáng留他,只客套了两句便送他出了门,抬手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灵力。
御堂孝典身上沾了些混杂的秽气,虽然随着时间推移现在基本上没剩多少残留,不过对于常人来说也很容易被影响以至于身体不怎么舒服。
关上门,转头就看见夏目跟在迪卢木多身后,两只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迪卢木多,满满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当年他第一次把夏目玲子打败的时候,她似乎也是这种眼神,亮亮的,崇拜又带着不服输的韧劲,算算也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小丫头的外孙都这么大了。
第一次对自己活了多久有了些勉qiáng实感,京极彦笑着摇摇头,偷偷摸摸趁着迪卢木多不注意从冰箱里偷渡了一个大福藏进书房里,这具身体是胃病严重没错,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huáng历了,一两个糯米团子还击败不了他现在的胃。
而发觉冰箱里的大福少了一个的迪卢木多也没多说什么,默认着纵容了京极彦的偷吃,再怎么说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应该还是有点控制力的。
大概......
夏目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时机正好,伸手拽了拽迪卢木多的衣角,小声问道:“您和先生......是爸爸和妈妈的关系吗?”
亲昵地打趣,拥抱,亲吻,在夏目小少年眼里,这应该是只有爸爸妈妈那样的关系才会做的事qíng,接受了京极彦的年纪很大的设定后,接受两个男人也能像爸爸妈妈一样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qíng,尤其是对于心胸宽广连世界上有妖怪都能接受的夏目小天使来说,但是他还是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让爸爸妈妈这种猜测变得不那么靠谱。
迪卢木多的反应也证实了他的直觉,“不是哦。”迪卢木多只愣了一下就快速否决了夏目的疑问,估摸着可能是上午京极彦和自己亲吻时被夏目看到了,“我和......他并不是那种关系。”
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京极彦gān脆用“他”来指代,见夏目还是一脸困扰迷茫的样子,迪卢木多轻叹,放下手上的东西把夏目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自己在他旁边坐下,开口道:“我和他的状况比较复杂,但是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
“你们有抱在一起亲亲啊......”夏目更加迷茫。“妈妈说只有像爸爸爱妈妈那样才能在一起亲亲啊......”
“......的确是这样没错。”迪卢木多艰难道,努力在脑袋里组织措辞,身为一个热qíng奔放战友间打啵滚chuáng单也是常事的凯尔特人,他要怎么和纯洁的夏目解释他和京极彦的确是亲了,更出格的事qíng也发生了,不过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心灵的悸动一类的东西。
“我奉他为主,崇敬他,遵从他,以他的命令为自己的意志,但是我认为这并非爱恋。”受整个凯尔特社会风气的影响,哪怕是在狂欢宴将美酒奉给了养父以逃脱献身,一直维持着让战友们调侃的纯洁私生活的迪卢木多,也并不认为与主君发生了ròu.体关系是什么大事,缠绵与亲吻并非将忠诚变成爱恋的催化剂,而是比任何东西都要qiáng力地连接彼此的纽带,“我会是他最忠诚的骑士,为他献上一切,无论是生命还是ròu.体。”骑士用一句话总结了自己眼中和京极彦的关系,抬手摸摸夏目的头发。
“那不是爸爸妈妈的关系也可以亲吻吗?”夏目不解。
“......如果你爱他的话,就可以。”
“那您爱先生吗?”
“我当然爱他......敬爱的那种爱。”迪卢木多说道,“爱是有很多种的,不管是哪种,当你感受到非常非常爱他的时候,就可以用亲吻来表达,但是记住,只有是非常非常爱他的时候才可以。”
夏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被迪卢木多揉了揉头顶。
“好了,你还不到要思考这个的年纪呢,要不要吃点东西看电视?”迪卢木多想了想,开始转移夏目的注意力。
“......要!”非常自然的成功了。
迪卢木多站起身去拿点心和饮料,夏目兴致勃勃地打开电视调到自己喜欢的频道,二人浑然不知书房里某个把他们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人咬牙切齿险些掰断了手里的笔。
最开始不过打发时间的挑弄暧昧逐渐变质,几百年里渐渐在深深扎根于心头的执念,不惜和世界意志那个jian商做生意拼着xing命不要几百年机关算尽也要把人给带回来,本以为那人反应那般热qíng痴缠,为了他不惜豁出命去是和他抱了相似的念想,结果.......
哼!
忠诚!
被世界恶意与文化差异一起糊了一脸的小少爷表示自己的心qíng很不美好。
手上写到一半的东西也没兴趣写下去了,把手上虽然没断但也摇摇yù坠的笔丢进笔筒里换了一支,摊开一张崭新的文稿纸开始罗列计划书和购物清单,同时不忘在心里给骑士有加上十几页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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