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极彦叹了口气,哼笑道:“我给你们收拾的烂摊子还少吗?”他斜眼瞥了瞥四人的神qíng,添了一句,“以后给我放聪明点!”
贴红字条类似xing质的事qíng小少爷也gān过,毕竟他的地位决定了他手上gān净不了,但是他从来不会蠢到留下把柄给人拿捏,现在这几个还小有家里护着,等到日后掌权,这种黑料有他们头疼的,别的不说,想把那群像闻到了血腥气的鲨鱼一样的记者摆平就是一桩麻烦事。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未雨绸缪,把所有的隐患提前扼杀在摇篮里。
——对于尽心尽力的跑腿下仆,小少爷不介意偶尔费心思替他们解决点麻烦。
就像当年不动声色地打发走了踩着这四个蠢货妄图和他套近乎的藤堂静一样。
“这次就算了,但是如果又被我听到了什么事qíng......”京极彦眯起眼把四人看得不由自主正襟危坐敛容肃目冒冷汗,才慢悠悠接着道,“给我回去上课,立刻!”
“是!”四人条件反she地大声应道,想也不想起身往外走。
“对了。”京极彦忽然说道,“如果还想玩类似的游戏,不如替我去探望探望新来的青木老师。”
英德的洗礼,想必让那位老师印象深刻到恨不得马上辞职吧。
真是想想就十分的愉悦。
☆、第八章
京极彦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梦里是yīn暗昏沉的宫廷,也许它真实的色泽并不那般暗沉,但是在记忆里,即便是新涂刷过的红色宫墙,都透露着死气沉沉的味道。
他是唯一的皇子,命中注定要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他的父亲是一位治世明君,留给了他一个繁华盛世,如果说投胎是一门本事,他大概早已把技能修炼到满级。
但那又如何,他所面对的依旧是无趣而乏味的日复一日,各怀心思的大臣下仆,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真正忠于他的,既然如此,不拿他们找点乐子岂不可惜。
他任用jian佞宦官,却又在他们爪子伸得太长时一刀剁gān净;他在皇宫外头住了十几年,夜半纵马宴饮不断,离经叛道任由满天下传遍他荒yín无度的谣言,然后以大臣崩溃的表qíng下酒,虽然那些娈童婢女,他连碰一下都觉得恶心。
人生中唯一快活的时候,大概就是拖着人马御驾亲征,酣畅淋漓地把敌人打得人仰马翻远退几十里,那时候军营里暖洋洋的篝火混着豪迈的军歌,他连做梦都记得。
这兴许也会是他在历史上仅少数的光彩一面,不过那又如何,皇帝陛下向来信奉及时行乐,死后管他大làng滔天——反正他又没儿子,用不着为子孙后代做打算。
老实在京城里呆一辈子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认命,越是叫他不要去做,他就越是要做,按照现在的说法,他应该是所谓的青chūn叛逆期到了。
只可惜那个年代还没有哪个人敢于和一个皇帝对着gān,导致小少爷直到现在还活在青chūn叛逆的中二病年代。
晨时觉得手上灼烧般的头疼,才意识到那场久违梦境的来源。
京极彦趴在chuáng上打量着自己手背猩红的纹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做“令咒”的神奇东西,透过这诡异的纹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力量与某种庞大而神秘的存在连接在了一起,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够轻易调动在一般人眼中堪称奇迹的力量。
以及透过不可察觉的道路,源源不断向京极彦传递而来的扭曲渴望。
“我想要出生啊!”“让我降临!”“世界,让我看看这个世界!”“好恨,好恨,为什么不让我出生。”“出生!出生!让我离开这里!”“救救我!我什么愿望都可以为你实现!”“啊啊啊啊!好痛苦!我诅咒这个世界!我诅咒!”
无穷无尽的怨念环绕在京极彦身边,伺机而动妄图占据这具*,如果是这位大人的话,如果是这位大人的*的话,一定可以脱离大圣杯,一定可以降临于这个世界的!
京极彦不在意身上多了道免费纹身,却也同样不介意去把某些愚蠢地利用他弱点的存在彻底消减于世。
所以说,在自己的病假结束之前,出门去冬木市逛逛好了。
小少爷愉快地做下决定半小时后,就拎着行李站在了冬木市的土地上,轻装简行,什么准备都没做。
还真是任xing的资本家。
飞机驾驶员如是想着,cao纵着京极家的私人飞机离开了机场。
京极家在冬木市有一套老式二层民居,虽然已经十几年没人住过但是每天都有人按时清扫整理,随时可以拎包入住。
出租车司机是个很热qíng的中年男人,殷勤地帮京极彦放好箱子拉开车门,问道:“您要去哪儿?”
京极彦把手机里的地址读给他听,司机听了笑道:“那可是城里最老的一块地方了,您是去探望长辈的吗?”
“只是来逛逛罢了。”京极彦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不冷不热地答道。
“是吗,那可请您千万要注意安全。”司机说道,轻轻叹了口气,“现在这世道可不太平,前些日子酒店爆炸,到处都有小孩子被诱拐,拍电影的大型道具出问题死了好些人,还有什么杀人鬼的在外头乱晃,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慌,不瞒您说,我今天晚上就要带着家人搬去外地了,家里小女儿才五岁,在这里呆着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离开这里也好,我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你不必担心。”京极彦应了一句,在心里记下了司机提供的信息。
“我就是喜欢瞎cao心,让您见笑了。”司机嘿嘿笑起来。
“心地善良的人往往会有好报。”京极彦说道,从钱包里抽出最后几张纸币丢给司机,拖着行李箱走进屋子的院门。
此刻是下午六点,夕阳斜照的逢魔时刻,又是常年无人居住的老房子,黑黢黢显得极为yīn森,京极彦在房间各处转了一圈,就拎出来一大批小妖怪。
大多数都是没多少道行或者近百年才从别处搬迁至此的妖怪。
灵脉之上这么荒凉还真是罕见。
不过想想也对,冬木市的管理者远坂家是魔术师,有着魔术师一贯的排外避世qíng节,早早就清缴过这里的非人生物,加之更为古早一些的大妖沉睡的沉睡死去的死去,余下的小妖怪们连最基础的符咒都躲不过去,稍微打一打就哭哭啼啼地跪地求饶。
京极彦抱着手居高临下看着地上一大群奇形怪状挤在一起的妖怪们,开口道:“让你们继续住在这里也可以,但是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懂?”
妖怪们心惊胆战地看着贴在墙上的符咒,点头如捣蒜。
就这样,小少爷收获了在冬木期间的免费劳动力。
一转眼,就入了夜,冬木市的初chūn已经很暖和了,被奴役的妖怪们一部分辛勤地在屋子外头跑来跑去,确认周围的人全部都已经熟睡绝对不会被吵醒,一部分分散到市内去探听消息,还有一部分勤勤恳恳把纯银融化,对照着样图在地上画出巨大而繁复的魔法阵,最后一部分围在京极彦身边,哆哆嗦嗦伺候喜怒不定的小少爷。
晚饭是从餐馆里买来的定食,两只刚刚比餐盒高一点的小妖怪站在桌子上,一只艰难地举着筷子把饭盒里小少爷不喜欢吃的萝卜丝挑出来,另一只抱着勺子挖出一勺饭,踮起脚尖送到小少爷嘴里。
小妖怪长着毛绒绒的脑袋,长长的耳朵垂下一抖一抖像是兔子模样,爪子却是猫爪子的形状,粉红色的ròu垫看起来就非常好捏。它们也算是冬木市特产的一种小妖怪,连话都不会说,只能发出“呼啾呼啾”的声音。
京极彦一边嚼着嘴里的饭,一边翻看着手里的书——某个小妖怪从远坂家的大宅里顺了一堆藏书回来讨好自己的新任顶头上司,其中恰好有不少关于圣杯战争的资料。
对于连七大职介都背不出来的京极彦来说,无疑是想要瞌睡送来枕头。
“大......大大人,画画画...画好了.......”又一只妖怪躲在门后,结结巴巴地说道。
“知道了。”京极彦翻阅完最后一本书,揉了揉两只辛苦的小妖怪毛茸茸的脑袋,穿过客厅打开储物室的门。
储物室里空空dàngdàng,高高的狭小窗户透出一道月光,正好照在地上的魔法阵上。巨大的法阵每一道笔画相互勾缠联结,形成其独特的意义,纯银的光泽在月光下闪烁出莹润瑰丽的色彩,仿佛传说中连通人世与天国的天梯。
其实大概几百年以前天梯还是真实存在的,只可惜因为种种原因断成几截再难重建。
嗯,种种原因。
手上的令咒已经开始隐隐发烫,京极彦抬起手,念诵出五分钟前刚刚背出来的咒语。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其基为银与铁
基础为石于契约之大公
天降风来以墙隔之
门开四方尽皆闭之
自王冠而出
于前往王国之三岔路上循环往复”
起风了,门窗紧闭的房间里突兀地开始响起空气涌动的声响,以魔法阵中心为轴,风逐渐旋转成一个巨大的气旋,有若实质的灵气从魔法阵中逸散而出,顺着风的方向流动,被急速的风打散成云雾状的气体。
亮紫色的雷光在云层中闪烁,每亮一次,从京极彦身体里抽取的力量就多一分,仿佛要把他榨gān一样无底dòng般疯狂地抽取,使得气旋扩大到了整个储物间,挤得窗户和门砰砰作响,把守在门窗外的妖怪吓得腿软。
“宣告——”京极彦的神qíng很冷静,就好像没有看见已经bī到眼前的电光,语气不带半分波澜。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在此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地,眼前光芒大盛,刹那间眼前除了白花花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魔法阵过度吸收的大量灵气翻涌着满溢回房间,在狭小的空间里相互凝结成雾成云,未散尽的电光在云雾间飘dàng,京极彦努力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还未恢复,就有一个什么冲着他急速而来。
一双有力的手扼住了少年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脖子,把他重重掼在了储物室的地板上,骨骼与地板发出沉闷的撞击,让他蹙起眉头。
京极彦什么也看不清,能看见的,只有一双透过厚重的雾气依旧熠熠生辉,蜂蜜色的灿金眼眸。
“放开。”他挣扎着握住自己喉间的那双手,硬生生从发疼的喉咙里bī出声音。
“把手,放开!”
☆、第九章
黑发的少年被摁在掌下,脸颊因为缺氧和愤怒涨出薄红,使得眼角本来浅淡的粉红也染上了几分艳色,他看上去真的非常柔弱,就像是易碎的琉璃制品一般,轻轻一碰就会碎得看不清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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