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藤四郎闻言,立刻有了警觉。他趁着无人注意,连忙拽住阿定的手臂, 劝道:“复仇的话,就会立刻大改历史,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主君恐怕会受到不可逆的影响。”
阿定的眼帘微微一阖,视线依旧紧锁着奥平家的方向,口中说:“请放手。”
“……不行。”药研不肯。
“放手。”阿定说。
忽然间,阿定的手臂被人扯住了。继而,她被人拽入了怀里。
“这样可不行啊。”压切长谷部说,“身为臣下,可不能看着主君误入歧途。”
他的力气可比药研大多了,立刻让阿定动弹不得。
“放……手……”阿定瞪他,“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她的威胁,让长谷部露出了无所谓的笑。继而,他将主君打横抱起,口中说道:“能被主君盯上的话,是我的幸运。”
在压切长谷部的强迫下,阿定被迫离开了这满怀怨恨不甘的元禄十五年,回到了本丸。
三日月还在原地,没有离开。他看着长谷部与阿定一起回来,心底知道现在是没法收场了。压切长谷部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主君,他能做的,也只能偶尔伸手帮个忙了。
三日月想要说些什么,长谷部却直接领着阿定离开了。
“以后可不要折腾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了。”临离去前,长谷部瞥一眼三日月,“反正,她是逃不掉的。”
三日月宗近在心底悠悠叹一口气。
——啊,被记恨了呢。
***
阿定冷着脸往自己的房间走,面上的不悦之意肉眼可见。
“主君这是在闹脾气吗?”长谷部问。
“为什么阻止我?”阿定侧头望他,“你不是想要杀死我吗?让我改变历史,再受到惩罚死去,不好吗?”
压切长谷部怔了下,继而无声地笑了起来。
“主君就这么想死去吗?”
“没人要的孤魂野鬼而已,也谈不上死亡。”阿定却是满面无所谓的表情。她笔直地走入了自己的房间,趴在窗边,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反正也没人想要我活着。三日月——他也只是想要我的名字和身体吧?”
顿了顿,她像是炸了毛一般,蹙着眉喊道:“啊!没错,没有人想要我活着。我只是个——惹人讨厌的孤魂野鬼罢了!”
她这副模样,反倒让压切长谷部不想对她动手了。
没人要的主君……听起来似乎是很可怜的样子。
服侍这样的人的话,就会变成她唯一的依靠吧?
这个念头,在压切长谷部的心底越涨越满。
于是,压切长谷部顺着她的话回答:“是啊,三日月宗近只是想要你的名字而已。”
“……嘁。”美艳的女子咬着唇角,发出了嗤笑。
“但是,你可以试着相信我。”压切长谷部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回想着自己从前对主君绝对虔诚的情感,“我是愿意为主君奉献上一切的人。”
之前还想着杀死她的人,现在却说要为她奉上一切,阿定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然而,她却微扬了下巴,对长谷部说道:“好啊,那我现在就要你展现忠诚。”
“怎么展示?”长谷部询问。
“我要出去。”阿定指了指地,“而你,就在这里等我。在我回来之前,不准离开。”
“……”
这个要求既简单,又孩子气。压切长谷部笑了笑,很愉快地说:“当然可以办到。”
阿定挑眉,一边望着他,一边后退着离开了房间。
她隔着衣襟,用手抚了下胸上刀纹的位置,目光微微一暗。
——这个刀纹,对三日月宗近来说很重要吧。
发现长谷部也打下了刀纹的那一天,三日月捧茶的手几乎都要把茶盏捏的爆裂开来了呢。
她勾起唇角,悄然一笑,抬脚往外走去。
她遇上的第一个付丧神,是伸着懒腰回房去休息的鹤丸国永。他瞧见主君慢悠悠踏了过来,立刻心情很好地打起了招呼:“主君~要和我一起休息吗?”
阿定在他身前站定。
“鹤丸殿,你对我的名字……有兴趣吗?”
她扬起头,唇角的笑意很甘美。
鹤丸国永怔了一下。继而,他耸耸肩,笑了起来:“主君是要捉弄我呢,还是给我一个惊喜?‘名字’这样的东西,当然是要好好保管啦,怎么会轻易给我呢?”
阿定的手指攥紧了他的衣领。
“我叫做‘櫛’。”她挑眉,笑容愈发甜美了,“请您收下这份惊喜吧,鹤丸殿。”
鹤丸国永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下一刻,他的血脉里便涌起了一阵狂躁的兴奋。
“是——是名字吗?”他舔了舔唇角,用手捧住女子的面颊,“真是个大惊喜啊……”
不等他进行下一步,女子就主动地吻了上来,替他完成了结契的最后步骤。温柔乖驯的唇舌,让他体内的兴奋愈甚了。
鹤丸国永将她推抵在墙角,扯开领子,仔细打量着新落下的刀纹。她的身上原本就有长谷部与三日月的刀纹,现在又多了一个,密密地排列在一起,像环绕着锁骨的一道纹身。
“这可真是……太棒了。”
鹤丸国永摸着她的面颊,低声说道。
“结了契约的话,就永生永世不能离开我们了。是永生—永世—噢。”
***
本丸的夜晚来了,麻烦不断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三日月宗近来进行例行检查。
他已恢复了往日从容温雅的模样,身姿翩翩地在阿定身旁坐下,如常说道:“主君,检查的时间到了。”
“是。”阿定点头,乖巧地摘开衣领,让他检查身上的刀纹。
然而——
三日月宗近的手微僵了一下。
戴着笼手的手指,慢慢摩挲过她的锁骨,描摹着那一成串刀纹的形状。“鹤丸国永……大俱利伽罗……笑面青江……”他慢慢地吸了一口气,面上浮现出极度温柔的笑容来。
“主君,您没有好好看守您的名字呢。”他说。声音也是非比寻常的温柔,简直令人有了他在咬牙切齿的错觉。
“啊……我是大家的主君。”阿定很乖巧地说,“能为大家做这些事,我很开心呢。”
和室内,传来啪嚓一声脆响。
三日月宗近握紧了手,竟然直接将茶盏捏碎了,茶水流溢了一地。
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失态。
子夜似的眼眸,也笼上了黑沉之意。
这一晚,他没有留下来,而是笔直地起身离开了。
三日月宗近走后,压切长谷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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