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跪坐在主位上的织田信忠睁开了眼睛,深紫色的眼瞳在黑暗中放着幽光,语气冰冷。
如今他的外表看起来的确不像正常人类,就如同当初的猫男爵那样,整个人都被那种黑暗的不明物质给控制了。
审神者内心冷笑不已,你想装逼?我还没答应要配合呢!
于是她直接开启了毒舌模式:“五分钟前还被我撵得满地乱跑的败家之犬,现在有何颜面在此大放厥词?”
原本正在积蓄气势的织田信忠闻言气势一窒,因为这的确是事实——被人轰炸了一晚上,还差点被箭给钉在自家城门上,他心里的怒火早已熊熊燃烧起来。
“事到如今,你也只能占这点口舌之利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只见他一拍地上,安原时羽背后的大门猛然关闭,大门带起的风刺骨又凌冽,但这些都比不上织田信忠抽出的那把枪——这振把柄上雕刻缠绕着恶龙的长柄武器一直放在他身后的架子上,明显不是之前那种随手一抓就可以变出来的、黑气四十米长刀的简单粗劣武器。
与此同时,审神者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心中念头一动,周身的灵力瞬间如同火焰一样跃起燃烧,具现化成近乎实质的深蓝色火焰,缠绕着她的身体,不让那些黑烟有机可乘。
看到织田信忠提着枪冲过来,安原心中简直是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众所皆知,这种长武器通常用于马战,其实就连太刀也是这样,用于步战的多半为打刀那种长度的刀剑……但就算他们现在身处大广间,周围除了墙壁和主位之外什么都没有,那也不是施展枪术的好地方啊!
不过很快安原时羽觉得自己被打脸了。
对方手上那一把长柄枪被他用得虎虎生风,明显是深浸此道多年的用枪高手,以她如今的刀术来招架,居然还会感到明显的吃力和不足。
安原从来没看到过有人能够在这样天花板低矮的室内能够将枪用得这样好,枪尖飞舞,宛若一条恶龙护在他的身侧,咄咄逼人的同时还随时准备咬她一口!
在尝试了几次以后,安原时羽发现自己无法单纯的以手中的灵力刀靠近对方,甚至无法破开对方的防御,那她干脆就不去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了。
说实话,她现在也很累了,整整一晚上没有睡觉,操纵刀装士兵与之对战消耗,积蓄的灵力大幅度下降不说,本身从大和那边追到尾张来,身体也非常疲惫。
织田信忠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些问题,当即更是凶狠的出招,不肯有一丝懈怠,嘴里还劝道:“投降吧!云阁川政,如果你现在投降,我可以答应与你平分这个天下!”
安原哈哈一笑,趁着对方说话换气的间隙一刀砍去:“这样的天下,我不稀罕!”
织田信忠咬牙切齿,目光阴冷的几乎要将眼前之人咬碎。
于是安原时羽开始有意识的边战边退,在打爆了半个房间后,终于退到了楼梯边上——在将对方的枪尖用力格挡开后,她忽然撒手将手中的刀投掷而去!
如果是寻常刀剑,织田信忠当然是不会受到多少伤害,但换成了这种散发着灵力的刀,他不敢硬撑,连忙侧身避开。
等他再一抬头时,发现云阁川政已经跑到了楼梯的一半位置。
“哪里走!”他怒喝道,也没有爬上去追击,而是站在原地,对准楼梯板下方刺出了角度刁钻诡谲的一枪!枪头穿透层层木板,直接捅破了通往更上一层的木质楼梯,刺进了什么东西里!
但是这么一点时间对于安原时羽来说已经足够了,因为织田信忠刺中的是她的具足——对,就是那身足足有一百斤重的铠甲!
而她本人则是趁着刚才那点时间解开了身上的束带,失去了这身具足,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轻松地都要飞起来似的。
织田信忠见状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自卸铠甲,降低防御……但是当审神者转过身来时,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因为安原时羽原本穿在具足下面的衣服上,贴满了一层层的灵力符纸。
这些提前注入过灵力的符纸,不仅仅能够为普通武器加持,更能够在需要时反馈她自身,相当于她自制了无数个充电宝。
原本织田信忠敢死死追着打她,就是仗着眼前的审神者此时灵力不足,毕竟灵力刀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明灭不定这点,在他看来十分显眼。
脱下最重的大铠,机动值已经恢复正常状态的审神者就这样只穿着单薄的腰卷等贴身轻铠,踩着破裂的楼梯护栏,对准底下的那个目标纵身一跃!
织田信忠深紫色的眼睛中豁然倒映出那个朝自己扑来的身影,于是他想也不想,直接将手中的武器对准此人刺出!
“噗嗤。”
血肉被洞穿的声音淹没在悍然爆发的蓝色光芒里。
尽管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枪柄流到织田信忠的手上,但是他此时的意识已经陷入了莫大的痛苦之中。
万物之中有相生相克之理。
安原时羽这样的灵力,就是他们这种异常数据的“天敌”。
此刻周身疯狂运转一身灵力风暴的她已经顾不上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眼看织田信忠扔掉了武器,转身想逃,她当然不会就这样放人走。所以安原用尽最后的力气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身体,让织田信忠最大程度的感受自己造成的净化伤害。
果不其然,身处这样的暴风眼里,这位非人的怪物浑身颤抖,口中发出了令人胆战心惊的痛苦嘶吼声。他挣扎着想要抬起手,去抓出枪柄,但是同样忍受着剧烈痛楚的审神者看出了他的动作,狠狠地用额头去撞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忘了说,审神者此刻的额头上是绑着铁质护额的。她简直是咬牙切齿地把对方按在地上,尽管四肢不敢松开,但依旧用脑袋去狂撞对方的头,直接把织田信忠砸得满脸是血。
此刻的两人不像是什么大名或者武将,倒像是两个地痞流氓在街头巷尾斗殴,手打断了就用腿,腿折了就要牙齿,反正什么招式有用就用什么!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个想逃出灵力风暴,一个不给走,偏偏两人又已经都是强弩之末,索性撕扯得披头散发,鲜血满地!
“你他妈的疯了啊!”织田信忠气得直接嚎叫起来,不,应该说,是他身上的那个异常数据在怒吼,因为连声线都明显变了个人,“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安原时羽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直接就凹了下去,“因为你说我是清道夫!”
被打得眼冒金花的男人冷不丁地翻身,将她掀翻在地,压制住她的肩膀和四肢,一手抓住安原的头发,强迫她看向自己。
“那是我看错了!你他妈的才不是什么清道夫!”
头皮被扯得超痛,安原的表情也气急败坏的很:“那我是什么!”
“我们是一样的!”异常数据愤怒极了,它咆哮起来,“只是我们之间的差距才会造就这种互相残杀的局面!你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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