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会意,点了点头,道:“你是说乾坤轮回盘?”
巫妖道:“不错,《无生机》中有巫族秘术,多有提及天地奇珍,无不惊天动地,其中更有逆转轮回之奇异宝物,乾坤轮回盘这个名字我虽没有听说过,但究其称谓也算难得一遇的宝物。”
张小凡皱了皱眉,忽听身旁普德大师此时缓缓开口,问道:“此《无生机》既然是你们巫族之物,且其中有轮回之说,难道南疆当年除八凶玄火阵法外,再没有其它特别的法阵或者法宝了吗?”
巫妖注视了他许久,像是在搜寻回忆中的片段,他慢慢道:“在我的记忆中,确实是有的,巫族阵法依托于天地灵气,多有特别之处。”
张小凡三人人听他这样说来,顿感诧异。毕竟他们对南疆黑巫一族到底不如其后人那样熟悉,内中多有隐秘之事,无人知晓,而张小凡虽然数度前往南疆,但是对其阵法的了解也只停留在八凶玄火阵法上。
而现在南疆中又有多少人真正了解巫族呢,怕也不过十之一二罢。
“你……可有见过能够抑制阵法力量的宝物?”张小凡皱了下眉,缓缓回忆,说道。
巫妖目光微微晃动一刻,眼中有些许沉思的意味,而后摇头道:“所有的阵法都是有规律可循的。至于所谓的抑制之法,并非单一一种。”
张小凡皱了皱眉,瞳孔微微一缩。当日狐岐山异变突起,便与乾坤轮回盘有关,此番言论到并非有错,却与他心中所思有些不一样。所有的阵法都需要借助天地灵气,任何人自身的力量都无法随意驱动控制,唯有两相结合,才能施之有效。
张小凡眉头轻轻一皱,道:“曾有人将乾坤轮回盘称呼为‘星盘’,这称谓你可曾听说过么?”
巫妖闻言目光一震,心中似有所触动,他微微阖目,思索了极长时间,喃喃道:“星盘……么?”
张小凡看着他的神色,点头道:“不错。”
巫妖道:“这说法是何人所言?”
张小凡没有说话。
巫妖皱了下眉,道:“我似乎听说过。”
他思索一刻,又接着道:“星盘’的说法由来已久,但并非是与巫族有什么关联。只是一些传闻而已,据说那宝物之所以被称为星盘,是因此物与天穹星象相当。”
星盘之名大约也就是如此了,张小凡点了点头,沉吟一时又道:“如此看来,确实是同一法宝,只是称呼不同罢了。”
却看巫妖此时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张小凡几人诧异一怔,皆是看向他。
巫妖说道:“照此来看,两者确实是同一件东西,但称谓不同应该有它自己的原因。”
普德大师与法相两人对这法宝了解得不多,将他的话听在耳中,着实是一头雾水。不过张小凡倒与两人反应不大相同,他想了想,道:“星盘以形为上,乾坤轮回盘则大略解释了内中所含的力量。”
巫妖毕竟在世间飘荡了数百年光阴,其中更有大部分时间停留在南疆异族中,对这些稀奇之事,自有一番见解。
他今日与几人合作虽有几分无奈和排斥,但事到如今他却是难得的平静下来,生出了几分耐心,或许是因有巫族的关系在里面。
而且面前那个男子,曾几何时,走进过那镇魔古洞……
巫妖抬头默默看了他一眼,眸中颜色深深浅浅。
“曾传说乾坤轮回盘有逆转轮回之奇效,乃世间少有的圣物。”
“逆转轮回?”法相怔了一下,道。
两人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小凡,见他神情淡然,方才相觑一刻,转过视线。
“有人传说,星盘可打乱幽冥境,干扰轮回秩序。还曾有人用它收聚魂魄,使人死而复生……”
张小凡眼中光芒一震,面上隐隐有些异样的神色。
有人……?
法相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手指在念珠上划过。
张小凡嘴唇微动,右手攥拳在衣袖中紧了紧。
“你说的……是何人?”他平静问道。
巫妖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于他的反应有些诧异,然后道:“应该是与幽冥打交道的鬼道中人。从前……在南疆巫族中的历代巫女或许也是可以的罢。”
张小凡瞳孔紧缩了一下,呼吸似是一滞,脑海中有一刻一片空白,在这一片虚无的混沌中似有什么东西就要从胸口挣扎而出。
他深深吐息,手指在袖中颤了一颤。
是了,倘若鬼先生没有去解乾坤锁,是否就有机会救起碧瑶?
“阿弥陀佛”身旁有人轻声念诵了一句。张小凡身子一震,回过神来。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注一】”普德大师忽的在旁开口,如是道。
张小凡眼角微微颤了一下,缄默无声。
巫妖眼中光芒亮了亮,道:“星盘在你手里?”
张小凡点了点头,只是虽然如此,他心中却自有一番揣度,当日借与鬼先生之手让他参悟,却不想反被算计一出,今日若是给了巫妖,不知又要出何等乱子,倘若他参透了法宝,反向他们出手,如此一来实在得不偿失。
巫妖见他目光闪烁,也猜出了他几分心思,他眸中光亮明灭,语气中带了些许自嘲意味,道:“以你道行之高,我还能怎样?”
法相和普德大师一听这话对视一眼,巫妖言下之意倒是感觉曾多次与张小凡交手一般。只是此时并不是探究的时候,两人眼见张小凡注视巫妖良久,终于将星盘自怀中拿出,递给了他。
巫妖目光突地有一刹那灼亮异常,接过后反复看了数遍,喃喃道:“这就是上古‘星盘’了……”
张小凡冷哼了一声。
巫妖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我们开始吧。”
注一:选自《涅盘经》偈云:“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疑虑
再说另一头的曾书书,一人呆在屋子里直到傍晚,无聊至极,只好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间口中还不时自言自语。
此番他莫名其妙被派下山来,虽然说天音寺出事确实不错,但从何查起还真是棘手。曾书书合着眼睛细细回忆,方才与那法恩小和尚一番闲聊后,提到大殿被烧毁时,看法恩的意思是要归咎在天火头上,但是……
曾书书霍然睁眼眸中精光一亮,随即一个鲤鱼打挺直直地坐了起来。法恩言辞闪烁,明显在避着他,出家人不打诳语,但与不说是两个意思。天音寺方圆数里被天火烧了两次情况都不严重,唯独大殿从里到外被烧个通透,只是烧毁也就罢了,当他望见火光赶到时,断木四散,怎么看都是经过一番打斗的场景。最要紧的便是此处,究竟是孰人在大殿中激斗?
难不成是云易岚和众位高僧?曾书书心道,转念一想却又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如果按此推想,云易岚只有两个去处,要么是逃了要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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