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瞬间,一人一虫,俱是初成神的水平,旗鼓相当。
趁虫族女王处于震惊,萧音一击灵力便从它的咽喉处劈向肚腹。
“吼!”
肚腹开裂的虫族女王剧烈扭动。一团血污从它的肚子中滚出,正是机甲骑士!
只是,骑士显然遭受到了严重损坏,毫无反应。
顾不上查看骑士内部亚斯兰的状况,萧音同样将之迅速轰送出结界。
被萧音偷袭的虫族女王狂躁不已,肚腹上被劈开的伤口眨眼间便愈合。虫族女王直接扑向萧音,如同泰山压顶,遮天蔽日。
“我要吃了你!”
血污大口瞬间便将渺小的萧音吞噬。
结界外,被萧音用灵力损坏的大皇子的机甲,不能够轰开结界。大皇子再也不复往常的冷静沉稳,同虫族一样暴怒狂躁。
他的好友被虫族女王吞噬,他的妹妹正孤身奋战!
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结界内飞出,军队迅速接下,发现是亚斯兰上将的机甲,只是损坏严重得好似一块废铁。
众人千辛万苦将机甲的驾驶舱的舱门撬开,亚斯兰浑身是血地爬出来,已不成人形。
拿着恢复药剂的大皇子匆忙上前,将药剂往亚斯兰的口中灌。
“你怎么能从虫族女王的肚子里出来?我妹妹呢?!”
没有人能够回答大皇子的问题。亚斯兰也不能。
亚斯兰颤抖着吞咽下药剂:“太强大了……公主会死的,她会死的!”
他挣扎着站起,就要强行乘坐其他士兵的机甲,想要再次重闯结界。
这时,从矿道内部,矿脉最深邃黑暗的地方,爆发出无比刺眼的光芒!
轰。
强烈的轰鸣声几乎要将所有人的双耳给震聋。
无人能够想象,除了恒星上的能量爆炸,如何还能产生这样的光亮。
真正的天地颤动,日昏月沉。盆地动荡,山脉倾覆,地表开裂出巨大的缝隙,转眼间,便将整条矿脉吞没掩埋!
“不——”
也就是在同一时间,无比强大阻挡着军队脚步的结界消失了。
此时,再也没有任何可以阻挡他们援救的力量,可似乎也没有了援救的目标。
那条矿脉被整个深埋入天堑地缝中,完全地消失了。什么虫族大军,什么虫族女王,所有的一切都被掩盖,不复存在。
包括……公主……
“不!”
微型摄像机毫无保留地将一切都直播给了全宇宙,千亿人都在发疯。
大批军队如同洪水滔天,向被掩埋的地方汹涌奔去。
忽然,有一道声音响彻天地,令所有人直直停下了脚步。
“因吾一人起,由吾一人终。因果偿还,天道至公。”
这是公主的声音!可是在说什么,他们听不懂。
人们恍然意识到,一直以来,公主的嘟囔是一种语言,只是他们不懂。唯有亚斯兰一人怔怔地,好似失去灵魂。
萧音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一句话是:“谢谢你们,再见。”
这是星际语,所有人都能听懂,是她对所有人的告别。
她会记得这个世界家人的溺爱、佳应的悉心照顾,会记得亚斯兰上将的谆谆教导、舍身来救,也会记得那日镶满天幕的红光璀璨。
那些都是她得到的,最宝贵的爱。
萧音真挚地感谢所得到的这一切。所以为了保护帝国的公民而死,无所畏惧。
她是帝国的公主,也是帝国的女儿。
再见。
……
秋风萧瑟,无边落木,干枯的枝丫在这边关的夜风里晃动,犹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鬼,让人生怵。
雁落城。大雁至此不再飞,南疆宵小猖如鬼。
位于城北的将军府,肃穆沉寂。石狮子双眼瞪如铃,静静蹲守,监视着一切动静。
“咣!”
一声重铁落地的巨响。
紧跟着一声惨叫:“啊——!”
瞬间后,灯火大盛。之前不知都藏在何处的士兵团团而上,将被盾牌砸得半晕的南疆探子死死地擒拿住。
“将军,人抓到了!”
蹲于府中枯树之上的纤瘦身影漆黑无比,只有一双如同猫眼的眸子,幽幽发光。
萧音缓缓站立起,一跃而下。
于空中横身飞旋,发丝衣袂飘影错乱。稳稳落地后,高束的长发甩出一道凌厉的风。
睥睨一眼瘫软在地的南疆探子,萧音轻描淡写地道:“杀了吧。”
疲惫了一天,回府还要处理这些跳蚤,真是心烦意乱。
说着,上前迈几步,将自己方才扔向探子的盾牌,从地上拔出。
“咣。”
和旁边士兵的佩剑发生轻微碰撞,沉闷的响声差点没把士兵吓死。
将军的这面盾牌沉重无比,正扔到探子的身前,几乎让探子给一头撞死。实在是利器!
和他碰,他不敢动不敢动。
明亮的火光之下,萧音的神情冷漠,却眉色艳丽,恍然让人生出她十分妩媚娇柔之感。
但士兵们都知道,这是错觉!
别看将军也戴发饰,但发饰是铁制的,冰冷银光赛飞雪。别的女子是娇弱,将军就是无比英气。
别看将军也穿铠甲,但铠甲紧裹身躯,玲珑有致绝窈窕。就连铠甲上的花纹,也比士兵这些糙老爷们儿身上的,要好看许多。
最重要的是,两个大男人都抬不动的盾牌,将军单身持拿,想扔哪儿就能扔哪儿,想往谁身上飞,就往谁身上飞啊!
害怕,颤抖。
士兵问道:“杀了以后,要挂在城门上吗?”
萧音将盾牌横在身前,想了想:“挂上去吧,最近这些跳蚤实在是有些多。”
“是。”
“继续值夜。”
众人齐喝:“是!”
交待完,萧音左手拿矛右手持盾,在摇曳的灯火中,缓缓向将军府后宅而去。
边关穷苦,一切花费都要节省。后宅的屋檐走廊中相隔很远很远才会有一盏灯笼,光线很是昏暗。
好在萧音耳聪目明,瞎了都能看见。
脚步无声,走向卧房。路过的花园常年不打理,已是杂草茂盛,一片清幽。
瑟凉的秋夜很是浓稠,只有蛐蛐儿会不惧怕这座府邸的血腥杀伐气,趴伏在草丛中细弱鸣叫。
正要拐弯,忽而耳边听见一道细弱抽咽的哭声。
“呜呜呜呜,嘤嘤,呜……”
咦,还有能和蛐蛐儿一起叫的?
萧音立刻停步,动了动耳朵。
近来东边的院子容纳了些新兵入住,不会是哪个新兵受不住教头的训练,在这里偷哭吧?
蹙眉。
她的军中不留弱者。若是经受不住操练,趁早回家吧,她又不是“抓”壮丁,都是招募的。
本欲转身离开,突然,一声响亮的哭嗝让萧音诧异怔愣。
“嗝!嗝!呜……嗝,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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