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跃跃欲试地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个“这么大”的姿势:“而且, 搞时政诶!一听就很好玩啊!值了值了!”
他猛地靠近源重光,雪白的睫毛几乎要碰到他的脸:“好不好嘛~”
所以说,撒娇的鹤真是很难得的啊。
源重光只好点点头:“带你带你。”
不管怎么说,这个本丸的付丧神到底还是在他重伤的时候照顾过他,保了他一条命,想满足这样一个完全是顺带的要求也没什么。
鹤丸眨巴眨巴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同意了,不等他从审神者身边退开,就察觉到身后一阵恐怖的杀气——
他哆哆嗦嗦地回头,一瞬间头顶的毛都炸开了。
压切长谷部和药研站在他门边,脸上阴云笼罩雷雨交加。
鹤丸战战兢兢地转回头,就看见源重光对他微妙地笑了下,挑挑眉示意了一下两者间的距离。
双手撑在审神者两侧,脸对着脸,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鹤丸再次瑟瑟发抖的回头,就看见压切长谷部扭曲的表情和药研黑化的笑容。
不不不,等等你们不要过来啊不要过来啊我什么都没干啊!
源重光哼着歌爬出水池,还贴心地给他们拉上了门,隔绝了某只鹤惨烈的叫声。
啊,这个本丸的付丧神们感情真好啊。
源重光看着阳光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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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重光推开天守阁二楼的窗户,这个地方看出去的风景最好,能将万叶樱尽收眼底,他靠着窗户坐了没多久,门口就传来了三日月的声音。
“进来吧。”
他拉拉身上的浴衣,手上还玩着蝙蝠扇。
这是从柜子里发现的,他在这里没有衣服,好在前任还留下了一些合适的衣服,说起来这个柜子也是神奇,里面什么都有,男式的西装,衬衫,浴衣,羽织,到女装的裙子,巫女服,振袖。
简直就是大杂烩一锅炖。
也不知道那些审神者多倒霉,前几任还好,后面的估计是一来就被控制了,连衣柜都没有好好收拾过。
目含新月的美丽付丧神走进来,一看见他,源重光整个人都僵硬了。
这个老年连体毛衣是什么鬼啊!还有那个头巾!
这么好的底子为什么要这么糟蹋啊!
源重光看的手指都发麻了,蠢蠢欲动试图干点什么。
我以为你自称老爷爷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这么认真啊!
源重光痛苦地侧过头,揉了揉快瞎掉的眼睛,深深感觉这些付丧神哪个都不是好惹的。
三日月盘腿坐下,歪着头:“主君这是怎么了?”
源重光平复了半天心情,还是忍不住吐槽:“你就不能……不能换一件……”
三日月笑眯眯地解释:“很暖和呀,老爷爷要注重保养才行,主君也可以试一试……”
不,谢谢,客气了,我不需要。
“所以你来有什么事吗?”
他迅速转移了关于连体毛衣的话题,三日月抽出一叠纸递过来:“刚刚看到的,时政向这个本丸的审神者发出了邀请,关于参加下个月审神者大会。”
源重光挑起眉头,看着那叠纸没有接过:“那是这个本丸的事情,给我干什么?”
三日月的笑容变得无奈,他纵容地看着面前少年模样的主君:“您不是想去时政吗?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时政会主动告诉您前去的方式,这比自己偷偷潜入容易的多吧?”
时政平时的戒心很高,总部在几个锚点之间不定时跳跃,想迅速定位潜入还真是不那么容易,这也是他需要借助付丧神的原因,他们和时政签订过契约,反向追踪的话,可以定位到契约存在的地方。
但是如果受到时政的邀请光明正大的进去……
这样充满诱惑力的事情,真是不好拒绝。
源重光看了三日月一会儿,终于还是接过那叠纸,看了一眼:“九条纱来?上任审神者?”
三日月微笑不变,柔和而冷淡地说:“可能是吧,她并没有告诉我们姓名。”
源重光翻了翻后面的内容,大致搞清楚了时政的意思:“被你们杀了?”
三日月摇摇头:“没有,是灵力枯竭。支撑不起太多刀剑的存在,但是又不肯承认,坚持要锻刀,在召唤萤丸的时候灵力枯竭,她不肯停下,抵上了生命力,结果就死了。”
他叹息一声,满是惋惜:“因为她死的实在太莫名其妙了,又是上任第一天,我们不得不连夜出阵去逮一个审神者回来,免得时政看出不对。”
毕竟这样的理由,说出去都没人信的吧,最后结果还不是他们全体被刀解,重新派遣审神者。
“对了,您去参加审神者大会,要带谁呢?虽然年纪很大了,但是我的性能绝对不差哦。”三日月笑的高贵从容,眼睛里写满了“带我带我带我”。
源重光难以直视地低下头:“呃……不,我要带鹤丸去。”
鹤丸?
三日月笑容不变,眼神一下子阴沉下来。
鹤丸那家伙什么时候凑到主君身边去的?不是早就说了不感兴趣吗?
果然谁都不能相信!
源重光摆摆手:“而且你搞没搞懂,我去是干什么的,那可不是什么旅行。”
三日月的神情也严肃起来,他凝视着自己的主君,虽然穿着令人想发笑的衣服,但是周身的气质却依旧将他衬托的犹如天际明月,清冷疏离。
他平日常常一副微笑示人的模样,性格好的很,对谁都笑呵呵的,但是一旦严肃下来,就透露出极其强大冷静的气场,属于天下五剑的气场。
“我一直都明白,我们都明白。但是您,您真的明白么?”
源重光冷冷看着他。
三日月身姿优雅,看着他爱的人:“您真的是去报仇的吗?还是说,这只是一个让您安心死亡的理由?”
“死于复仇,多么名正言顺,您可以没有任何心里负担地离开,那我呢?您有没有想过,有没有想过爱着您的……该怎么办?”
源重光有点惊愕,他知道三日月对他有点不一样,但是他以为三日月不会说出来的。
“我不会说出来,您就假装不知道是吗?”三日月笑的有点悲哀,“就像对源氏兄弟一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沉默很久,慢慢地说:“您的心,真冷啊。”
他出去了,留下源重光一个人坐在窗边,很久都没有动弹。
他的心是冷的吗?
他疑惑地想着,摸摸自己的心口。
他们说爱他,那怎么才叫爱呢?
……会有人爱您比爱自己更甚,会有人珍重您像珍重独一无二的珍宝……但是这样的相遇是很不容易的,您会受到神明的考验,经历苦难和挫折,等您证明您真的值得这样的爱后,那个人就会来到您身边,将那些苦难都补偿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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