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重光却没听清楚药研的话,相当豪爽地一伸手揽过药研的脖子,把药研扯到自己怀里:“呀,是药研啊!”
他摇摇晃晃地抱着药研,轻轻哼着断续悠扬的小调,一向沉稳自如的短刀脸都红了,努力稳住身体,强自淡定道:“大将,请您——”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个落在唇角的亲吻打断了。
藤紫色的眼眸一下子瞪大。
四下里抽气声齐齐响起。
主君喝醉了居然是这样的吗?!还有这样的福利?!
鹤丸长大了嘴巴,彻底傻成了一只呆头鹤,等等,如果刚刚是他过去的话……亏了亏了亏大发了啊啊啊!他在意识里捶胸顿足拔毛跳脚。
“药研很可靠啊,给药研的奖励!希望你以后能继续加油!”
源重光拍拍药研的肩膀,一脸严肃地发表讲话,末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期间还多亏了太郎的帮助才没栽倒地上去。
繁复的衣饰禁锢了他的行动,他刚往前迈了一步就咣叽砸进了一个雪白的怀抱。
“咦咦咦——”源重光用力抓住怀抱住他的双臂,放松了全身的力道,软趴趴地瘫成一滩:“好困啊……”
他闭着眼睛,上下摸索着鹤丸,把他的衣服抓的一团糟,终于把那件羽织的衣襟拉了出来,高兴地把自己裹了进去,还用脸颊舒服地蹭着鹤丸的胸口,发出舒适的哼哼唧唧。
鹤丸架着这个人,感觉到那人死死地往自己胸口靠,全身都凝固了,心跳却前所未有地加快——
要是……要是……
他好像想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就悠悠响起:“哎呀哎呀,家主喝醉了呢。”
源重光好像对“醉”这个字十分敏感,下意识从鹤丸胸口拔出脑袋:“谁喝醉了?你?”
他怀疑地瞅瞅离自己最近的鹤丸,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同情又变成嫌弃:“居然会喝醉,真没用,不跟你玩了。”
鹤丸简直哭笑不得:“喂喂喂……”
下一秒源重光就坚决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不能跟喝醉的人玩,会变傻的……”他这么咕哝着,转头就看见了一片铂金灿烂:“噫——”
细细分辨了几秒,源重光松了口气的样子,懒洋洋地张开双手:“是髭切呀……来,家主抱抱。”
“……”
在满室意味不明但却同样锋利的视线中,源氏重宝完全像是没看见他们,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笑眯眯地也张开双臂,接住那个把自己当孩子哄的主君:“嗨嗨嗨,麻烦家主啦。”
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把人抱的结结实实,一双猫眼不经意的扫过鹤丸,露出一个无辜而挑衅的笑容。
——嗨呀!这就很气了!
源重光把头埋在髭切怀里,一只手在髭切背后拍小孩儿似的拍他,嘴里还含含糊糊咕哝着什么,髭切也没听清楚,膝丸走到他身边,略微弯下腰想把家主凌乱的鬓发整理一下,就听见了一句话,一下子愣住了。
“呀呀,弟弟丸听见了什么呢?”
髭切注意到了膝丸的脸色,好奇地歪着头也去听,醉酒之人言语含混,他分辨了好一会儿才听清楚那句话,琥珀色的眼里笑意渐渐淡了。
“别怕……家主在呢……髭切……”
记忆里的硝烟猝不及防席卷了他,鲜血的苦涩呛得他咽喉酸疼,他看见那面断裂的旗帜。
还有旗帜下半跪着的人。
那个青年安详地闭着眼睛,左手攀着旗杆,右手紧握着一振太刀。
那振太刀有着他无比熟悉的弧度和纹理。
髭切猛地抽了一口气,有点哆嗦地加重了手臂的力量。
这个噩梦一次一次撕扯着他,他总是想起那振被家主握在手里的髭切,人生的末尾,陪伴着他的髭切。
他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意外,毕竟家主一向表现出来就是对膝丸的偏爱……
他不敢把自己放的太高,站的太高,摔下来就会更疼,他总是这么想的。
源氏的重宝,也有胆怯的时候啊。
髭切偏头,下巴抵上源重光的发顶,轻轻呼出一口气,眼底是温柔如蜜的流光。
原来……您是有那么一点点爱我的?
就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我的,
家主啊。
他低头,冰冷的嘴唇贴上怀里人因醉酒而温热艳红的唇,闭上了眼睛。
源重光醒来的时候出乎意料的轻松,完全不像是昨晚喝醉了被送回房间的人。
他摸摸自己的头发,曲起一条腿,有点苦恼地敲着膝盖,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感觉漏了好多事情啊……
“主,您醒了吗?”
压切长谷部在门口轻声询问,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审神者有点沙哑的回答:“进来吧。”
“失礼了。”压切长谷部推开幛子门,规规矩矩地跪坐到源重光边上。
源重光掀开被子,正打算穿衣服,就感觉哪里不对。
他慢慢地转头,一下子对上长谷部偷偷往这里瞟的眼神,见被抓到了,那双紫眸触电般收回,放在腿上的双手紧张地抓握了一把。
源重光狐疑地盯着他,就看见这振主命为天的打刀脸都红了。
这是什么鬼?!
源重光简直是惊恐了,这是什么表情?害羞吗?被他看一眼就要害羞?什么毛病?
“你——”
“是的!”
长谷部猛地挺直脊背,用了比平时两倍的音量迅速回应。
不,我还没说什么。
源重光默默盯着他,直看的打刀几乎要烧起来,头顶都冒出了蒸汽——
噫——
源重光不忍直视的别过头:“不,没什么,你出去吧。”
长谷部好像有点失望,又好像松了口气,乖乖走出寝居,在合上门的瞬间难以自持地开始痴汉笑。
他知道主君想问什么,但是这怎么说?难道说主在喝醉之后抱着所有付丧神都亲了一遍吗?还是说龟甲试图拉着主玩什么奇怪的游戏甚至差点成功了……还是说后来为了争夺主身边的位置付丧神们打成了狗?
尤其是粟田口家的长兄……长谷部紫色的眼睛一眯,看不出来啊,那样温柔高贵性格和王子一样的一期殿,动起手来居然这么狠!
一会儿还得去给手入室那几个家伙送饭来着……
不管怎么样,他长谷部都是主君非常重视的刀!看他被亲了两次就知道了!三日月又怎么样!源氏的重宝又怎么样!
长谷部抬头挺胸走下楼梯,一路飘着樱暴雪。
源重光没有再想长谷部奇怪的表现,他披着浴衣,一只手捋着头发,视线落在了小柜上那张请柬上。
请柬做成了别致的竹简模样,边角被摩挲出了古旧的莹润颜色,通篇华丽典雅的辞藻,这些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他的视线一直凝固在请柬下方,那行小小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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