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哥哥,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在这个年代,贞节胜过性命,虽然晋阳并没有失了贞节,可一个女子在成亲前夕被丈夫以外的男人如此污辱,那是谁都无法容忍的,更何况她是晋阳,她是冰清玉洁的公主。
☆、兕子
“兕子。”怀玉第一次叫了晋阳的名字,这个名字萦绕在他心中很久了,可却他从来都没有喊过,今天,当她失而复得的时候,他忍不住叫了她的名字。
可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一幅让他终生难忘的画面,晋阳手脚被绑,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眼泪不停的往下掉,苏宝同的手还放在她肩上。
怀玉只觉脑袋充血,任何男人看到这一幕都无法容忍,怀玉冲过去拉开苏宝同,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上,直到脸上传来痛感,苏宝同才反应过来,秦怀玉那一拳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苏宝同擦下嘴角的血渍,脸上的阴笑更甚。
“你终于来了。”苏宝同看的到怀玉眼里的怒火,他的心仿佛得到平衡。
“你混蛋。”怀玉一拳挥过去,苏宝同横手挡开,两个男人赤手空拳,用最原始的方法来发泄心中的怒气。
怀玉恨自己让晋阳受到如此委屈,她脸上的泪和眼里的绝望,让他的心像放在油锅里煎炸,他这一生最害怕晋阳流眼泪,可她却总在流泪。
或许人在痛苦的时候会激化暴发力,怀玉本没有苏宝同功夫高,可这一刻,苏宝同却在他的攻击下逊色许多,撇眼看到被绑住手脚的晋阳公主,苏宝同一个旋身绕到她身后,用力一拉,绳子解开,苏宝同抓住晋阳往前一挡,怀玉的拳头生生停在晋阳眼前。
“你无耻。”怀玉气结,他真没想到苏宝同居然用晋阳当做挡箭牌。苏宝同冷哼一声,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反正今天过后,他苏宝同在晋阳公主心里只会是仇人。
眼睁睁看着苏宝同劫持晋阳在自己眼前走开,怀玉狠狠握拳,快步跟上,他真希望苏宝同像以往那样跟他玩命打上一架,可这次,他偏偏不是这样。
“哥。”迎面走来的苏宝凤正好碰上苏宝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们真的该走了。
“妹妹,你怎么了?”苏宝同注意到妹妹神色不对,她的眼睛红红的,肿肿的。
“没什么。”苏宝凤没有多说一个字,泪只流在今天,从今以后,苏宝凤跟罗通在无瓜葛。
“走。”苏宝同也没多说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
紧随苏宝凤而来的罗通和宝林刚好看到这个画面,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都明白,今天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就了结。
怀玉不知道苏宝同要做什么,可晋阳在他手上,他不敢随便发难,晋阳也同样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在也无法面对怀玉了。
“你走开。”走了不知道多久,一直没有说话的晋阳突然推开苏宝同,彼时,一群人正站在悬崖边上。
“你要干什么?”看了眼她身后的悬崖,苏宝同的心颤了一下,他真怕她掉下去,伸手想要抓,她却躲过他的手。
“兕子。”怀玉的心一颤,晋阳单薄的身子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他的心也跟着突突乱跳。
“不要,怀玉哥哥你不要过来。”听怀玉喊她的名字,晋阳心头苦涩难忍。
‘兕’在古文中被认为是与犀牛并列的一种动物,《山海经》曰:“兕在舜葬东,湘水南,其实状如牛,苍黑,一角。”具体来说,兕就是小独角犀,十分凶猛壮硕。
因为她身体不好,父皇母后才给她起了兕子这个小字,完全出自一片爱女之心,希冀她可以远离一切不测和疾病,像兕一样顽强健康。
母后薨逝,她渐渐长大,身体也好了很多,叫她这个名字的人越来越少,只有父皇偶尔叫几回,和怀玉在一起后,他喊她封号为名,她一直希望能从他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可如今听到了,却已物是人非,劲风吹起头发烈烈飞舞,站在悬崖边上晋阳和怀玉之间似乎隔着很远的距离。
“你要干什么?”怀玉一生都很幸福,家庭和睦,地位显赫,父慈母爱,他从来都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害怕是母亲去世的时候,第二次害怕是得知晋阳失踪的时候,这是第三次,他怕,他很害怕晋阳就这样在他眼前消失。
晋阳面对怀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着他眼里的焦急,听到他声音里的害怕,晋阳的心如烈火焚烧,她真的无颜面对他。
“兕子,傻丫头,你不要钻牛角尖。”这几年,虽然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可晋阳的心思从来都瞒不过怀玉的眼睛。
“公主,我又没对你做什么。”苏宝同也急了,晋阳此刻的举动真的很吓人,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她死。
晋阳看了一眼苏宝同,没有说话,向来有神的大眼睛里一片寒凉,晋阳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恨他把她到手的幸福毁掉,恨他让她无法面对怀玉哥哥,恨他让她除了死别无选择。
☆、像只蜗牛
“兕子别犯傻,你忘记了,下个月你就要做我的新娘了,你不能这样。”怀玉多想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在也不放开,可是他不能,只要他走一步,晋阳就会后退一步,而她的身后是万丈深渊。
“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嫁给你就是我的梦想,多少次幻想与你一起生活,我们朝夕相对,你出征的时候我一直盼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因为你说过你会娶我。秦怀玉在兕子心里眼里一直都是个大英雄,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兕子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从来不求什么,只希望可以一直跟你在一起。”看着怀玉满是深情的眼睛,晋阳的泪滚滚而落。
“这也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如今我们就要实现了,难道你想亲手毁掉吗?”怀玉声音里少了一丝沉稳,多了一丝急燥,这世界上也只有晋阳才有魔力让他失了方寸。
“如果可以,我真想一世陪在你身边,你练剑的时候我就弹琴给你听,你写字的时候我可以帮你研磨,每天早晨都比你早起半个时辰,做你爱吃的早餐,如果可以,兕子真的愿意,可是怀玉哥哥,不能了。”
“为什么不能?如此美好的未来,是我一生追求的东西,你为什么要毁了它?”
“我无法面对你,也无法面对我自己。”只要想到除了怀玉之外,另一个男人用他恶心的唇吻过她的唇,用他肮脏的手撕扯过她的衣服,她就无颜在活在这个世上。
“兕子,你在怪我吗?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怪我来晚了?”怀玉的手无力的垂下,晋阳像只蜗牛,总把自己缩进坚硬的外壳里,曾经他打开过一次,可她再次缩进去之后,怀玉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打开。
“不,我没有怪你,我只怪我自己。”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知道我不在乎。”别说没发生什么,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在乎,他秦怀玉要的从来都是晋阳,他要的是晋阳那个人,那个让他心动,令他心疼的姑娘,而不是她的附加身份,什么权势地位,名节清白,他都可以不在乎,他在乎的从来都只一个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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