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见过夔大,但是啊,他与夔大合不来。流波山是夔龙的地盘,而夔大则是夔龙的统领——虽然也就三条夔龙。
所以,他一直是挺怕夔大的。
直到后来,夔大被黄帝所杀。
蓦然明白,即使再强大的妖怪,在天道面前,也不过是一抔黄土。
——
无论是凶兽还是什么,夔兕自然会解开封印的。
无非其他,蛊雕与穷奇是她的朋友,她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大兄封印至此。解开封印,轻而易举。
在封印解开后的瞬间,穷奇与蛊雕就快速地消失在了原地。蛊雕想和她告别,但还没来记得说,就被穷奇一把带走了。
而后夔兕随后也离开了这里。她想到,或许由她来解开封印,也在大兄的意料之中。
等到她回到地面,才发现她离开的那么点时间,地上就发生了不得了的事。黑紫色的漩涡散发着很不好友的味道,而一辆公交车却即将落入漩涡的中心。更可怕的是,她感受到小时真也在车上。来不及多想,化为夔龙直接追上车,即使无法追回,起码也得一路跟上去!
然而她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似乎是能感受到她的追逐,公交车加快了宿敌,直接没入了漩涡中。
且当她接触到漩涡的瞬间,那漩涡就消失了……
无波无澜地消失了……
“这,便是晴明所说的危险吗……”
夔兕的脑内一片复杂。千算万算,竟算漏了这一点!
夔兕现在很是自责。
但她直觉认为小时真的消失与大兄有关!
第68章 境界之前
晴明对小时真的消失似乎并不担心。
他之前就卜算过, 小时真虽然会遇到危险, 但这危险不足以致命。
而且, 夔兕总觉得晴明的笑容中带着一些捉摸不透的狡黠。问他的时候,总是眨着眼睛看着她,却什么也不说。
这样的感觉真是坏透了!
就好像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她知道似的。
可是什么样的事情是不能让她知道的呢?夔兕想了半天,也是想不出什么来。
偶尔的时候, 夔兕也会想,是不是时代变化的同时,许多人和事也会相应变化?她本认为坚持初心的人是不会改变的, 可是当想到酒吞童子与茨木童子的改变后, 顿时对自己的想法有了些怀疑。
然而,如此说别人的她, 自己本身何尝没有变化呢……
夔兕让太宰治回去与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详细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顺便给小时真办理了休学手续。对于那个漩涡,众人还是十分茫然的。所以被吸进去的小时真何时归来还是个未知数,避免麻烦, 索性直接办理了休学手续。
还有公交车上的那些人……
夔兕说起的时候, 听晴明道:“已让秀行去查过。如今什么也没有了。”
夔兕一愣:“什么意思?”
晴明耸肩道:“就是没有了。”
公交车消失的瞬间,关于车上的人的存在就已经消失了。应该说在公交车出意外的时候就消失了……
这个跟【境界】有关吗?没有人知道。
小时真消失这件事, 不到的时间,就被时真的好友赤司征十郎知道了。
红发的少年直接上门前来询问了, 强势的姿态令不久之前才来的秀行十分不满。
难得与父亲母亲在一起,第四者的插入实在是令人不悦。
但对方是为了小时真而来,秀行却又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坏情绪。当然,在此之前, 秀行露出未曾到达眼底的笑容,挑着眉问道:
“哦?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的呢?”
安倍秀行其实是个十分开明的人。尤其在退去家主之位后,他的思想一直在与时俱进,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向来以爽朗的阳光型设定来面对众人,这样的模样只会骗骗那些初次见面的人。对于那些已经相交过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来说,安倍秀行的内在一直并非是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反而,十分可怕。
没有什么事能令他感到烦躁,所有能用爽朗的笑容能面对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
曾经在卖药郎的描述中,安倍秀行是个经常一鸣惊人的人。总是说出一些在当代来说十分惊世骇俗的话语。
这次所谓的“幽灵公交车”导致的小时真的消失,在他眼里,似乎也未能令他产生“大事不好”“超级烦躁”的想法。
或许他本身已料到如此。
漩涡的出现,似乎也未必只是偶然……
“您误会了,在下并没有要质问的意思。只是十分担心时真。”
抛去了强势的姿态,少年不卑不亢地直视着秀行的似笑非笑。眼前的青年看上去也就比他大几岁,但已经接触家族产业的赤司,耳濡目染之下,也明白了安倍秀行在御门院家的地位。除了时真对他讲的以外,更多的是他在接触过程中,自己所能真切地感受的东西。
不过,今日前来,他也没想到没有做好与安倍秀行直面的准备。打不通时真的电话,担忧的心情从未减少,于是趁着没课的下午,直接来了横滨。
不想见到的却是“叔叔”“婶婶”以及安倍秀行这样奇异的组合。
不,也说不上是奇异。不过见到了,总会感到惊讶。
眼前的青年,似乎对他的答案略带不满,最终,他低下了头,郑重地请求:“拜托了!请告诉我是真的事!”
即使垂下了头,说着请求的话语,也丝毫不影响少年周身的气势。
赤司征十郎闭着眼,随后耳边传来微不可查的叹息声。
“看来你很喜欢时真啊……”
少年的瞳孔蓦地一缩,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唇角轻轻上扬,笑容自然道:“您慧眼如炬。”
对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少女用着敬语,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那位“长辈”对着少女也是十分恭敬呢。
看来时真口中的“叔叔婶婶”也不是什么平凡人——三人的相处本身就可以说明这一点了。这下,赤司征十郎更是敬重了。
“呵呵呵……”夔兕娇笑,“倒是直爽的孩子。不知心意可与时真说起过?”
“不曾。”
赤司征十郎抬起了头,背脊很自然地挺直着,举手之间,一派优雅。
“咦?”夔兕不解的偏偏头,“为何不直言爱意?”
赤司征十郎顿了顿,道:
“她心悦侦探社里的前辈,在下不想让她为难。”
赤司征十郎的表情看似很淡定,说起这话的时候神色上也没有不甘,似乎对此很是不介意。
看到夔兕疑惑的目光,他轻笑笑,解释道:“在她心中有人的时候直言爱意,不过是令她徒添烦恼。明知会被决拒绝,自然也节省了时间。免得今后失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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