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把村长杀了。”施歌耐心地解释,“租赁神光是村长组织的,他死后,其余人一没有联络攘夷浪士的手段,二缺乏动员捐款的号召力,计划很容易流。产。即使万事就绪,只要随便在村里煽煽风点点火,互相争一下权夺一下利,人们很快会乱成一锅粥,到时候就没人再提赤色妖兽了。”
青年呼吸急促,瞳孔紧缩,整个人仿佛走私船的汽油桶,一点火星就能引爆:“你在说什么呀!”他激动地朝施歌吼,“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那可是杀人!杀人!!会死人的!”
“我知道呀。”施歌说。
她理所当然的态度令青年一窒,手脚僵硬一瞬,随即更加猛烈地爆发开来:“你知道个P!杀人啊!你怎么能——”他激动得语无伦次,“不行,绝对不行!!你怎么能这样想!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说实话,施歌被他歇斯底里的模样吓到了。村长是他的仇人吧,这么抵触干嘛?莫非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想到这里,她犹豫了,问:“难道村长曾经救过你?”
——在施歌的印象里,能抵过杀母之仇的也只有救命之恩了。然而听闻她的话,青年猛地抬起头,面容阴鹜到狰狞的地步,视线仿佛从眼窝里迸出来,沾满无穷无尽的狠毒与杀机:“你给我闭嘴!!”
“……”施歌的火气也上来了,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从小到大,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对她吆五喝六。当面杀机毕露,你算个什么货色?
狐妖冷笑一声:“看来留在道场对你来说,诱惑也没有多大啊。”
“什么?”听到关切的话题,青年的理智稍微回拢一点。施歌已经自顾自说了下去:“喊一句你就乖乖回去,你是他们养的狗吗?就算你拿把刀把他们一个个搠死在床上,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哦,堂本三郎可以,但你到底是有多蠢,才能把消息泄露给别人知道?”
“等村人都死光,你又天赋努力俱全,以近藤老好人的性格,留在道场不奇怪吧?可笑这么简单你都想不明白,口口声声算无遗策,却连手刃仇敌都畏畏缩缩,你那点本事,也就够阴阴堂本那个蠢货吧!读的是匹夫之怒血溅三尺,做的是欺软怕硬蝇营狗苟,这样的人妄图窃据高位?哈哈哈,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她收了笑,视线霍然冰冷如刀:“近藤肯教上三招两式,当真抬举你了,这么个玩儿意,也就是个喝得烂醉如泥、到处吹嘘‘老子当年如何如何’的水准。蛆虫就该烂在阴沟里啃泥巴,上战场?别侮辱底下那些死人骨头了。至少人家堂堂正正地奋战过,你?”她不屑地嗤笑一声,“近藤真是胜造七级浮屠。”
青年的脸色比方才还难看,面皮涨得发紫,几乎要滴出血来;眼神迸溅出无数淬毒的冰箭,仿佛要把她千刀万剐。施歌也不示弱,双方针锋相对,形势异常骇人,原本尚算轻松的气氛急转直下,视线碰撞之处,空气仿佛都冻结成冰。
良久,青年率先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真是小瞧了你……伶牙俐齿到这种地步,何须别人襄助?没错,我不敢动手,那是因为我怕死!你呢?把我顶到前线当枪使、坐收渔翁之利!你以为我不懂?哈,想骗我上当,做梦去吧!!”
“你就是自作聪明、自作聪明,以为别人都是蠢蛋!”他大口喘着粗气,憋出一个扭曲的笑,“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对,不用我动手,你马上就该死了!他们会把你绑到火刑架上,然后一点点切碎!你大可以求到近藤,看他会不会因为几句好听话、跑去和两百人为敌!”
“你那是什么眼神?”他咆哮,“怜悯我吗?看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
施歌移开眼,摇摇头,不再看状似疯癫的青年。狐妖平淡地将竹刀竖到眼前:“我算是明白一句话,最大的困难不是困难本身,而是我们自己。”
“你不是要成大事吗?就不要老是在意细节。矛盾缠身,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与自己斗争上,有什么意思?你要保村民,就不要心怀无谓的怨恨,牺牲狐妖,就别投注多余的怜悯。”
“放心,我对你的选择毫无兴趣,你站在哪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缓缓抬起竹刀,刀尖上挑,直指青年双目,一股沛然战意,夹杂些许斑驳杀气扑面而来:“与其浪费时间做口舌之争,不如……”
“来跟我打一场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稿莫名其妙写成了吐槽风,改了几次都不对劲。
正苦逼的时候,作者突然发现……啊咧这文的定位明明是装B打脸升级流,搞这么迂回干嘛?
于是顺利码出来了。
果然还是缺乏锻炼啊,多亏读者小天使们能包容到现在,不过让一个善良天真的少女写撕逼也真是难为我了,下次可以尝试尝试纯爱什么的……主角并不只会嘴炮,不然早被人打死了,下章应该就会和冲田战翻。
☆、银魂(十)
那一战之后,狐妖和野村秀一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据路过的弟子讲,次日野村和堂本爆发了原因不明的激烈冲突,堂本甚至扬言要回村告发野村。然而后者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甚至连手中的书本都未曾放下。堂本大怒,据群众描述,他“像一头咆哮的公牛般扑了过去”,整个儿撞在野村肩膀上,扯坏了从道场借阅的书。
野村当时就怒了,挥拳打在堂本脸上,直接揍飞出去两米。随即他走到门口,合上纸门,似是不愿被人围观同伴龉龃,在那之前,他甚至对走廊上的弟子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这两人在道场中身份特殊,路人摸不透他们的底细,也不敢随意劝架。屋子里砰砰乓乓的响动就一直持续着,直到野村推门走出来。青年挂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浅笑,离开房间,背后的寂静令人毛骨悚然。
八卦的弟子一脸高山仰止与微妙的蛋痛夹杂的唏嘘,施歌摆出不明觉厉的傻笑,心中颇不以为然。野村秀一这是在示好,表达彼此还有合作的可能,没有她,青年肯定也早有办法留在道场。但狐妖提供了一种更加便捷的方式,有个同盟总是好的。
聪明人懂得约束自己的情绪,不会因为意气之争、平白断送一项后路;自然也不会因为宣泄积怨而去承担巨大的风险。所以野村只是观望,也许当他大吼:“你给我闭嘴!”时施歌能耐心一点、谆谆善诱,真的能把青年拉到自己这边,但当事人对客串心理医生毫无兴趣,她自己还想看医生呢。
装纯装了十几天,脑袋都有些不清楚,施歌差点忘了她是来干什么的了。活命很重要吗?很重要,任务完成后说不定能解锁个奖杯什么的,但是——
她得先解决任务啊。
女孩郁闷地双手抓着耳朵,摆出恶意卖萌的姿势。然而这只是系统掉线后遗留的BUG而已,只有这样才能打开游戏面板。同一错因衍生出的BUG 往往具有联动性,算算自打银魂开场以来,施歌一共遭遇了加载延迟、痛觉屏蔽失灵、路径错误、数据调用失败四种BUG,后三种至今未修复,以及不知道是不是的技能BUG、剧情BUG等等,而这剧本比黑篮多出来的唯一一项特殊之处就是狐妖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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