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直到那个时候,她也不能说能够很好的照顾自己,但是最起码,千夏没有因为其他的琐事而去向云雀求助过。
她不想要让云雀君看轻或者怜悯。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态呢?
她想了一个晚上,终于在第二天清晨,目送着从对门屋子里走出来的少年离开的背影时,想明白了。
就像小时候看了一晚上的动物百科全书那样,她顶着两个黑圆圈,在午休的时候冲上了教学楼的天台,跑到正在小憩的少年身旁,认认真真地说道,“我喜欢云雀君!”
闭目养神.的少年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
这句话,在过往他们认识的这么多年里,他已经听她说了无数遍已经见怪不怪了的。
千夏自说自话在他身旁坐下,继续认真地说,“是想要成为云雀君的新娘,就像爸爸妈妈那样每天可以亲亲的那种喜欢!”
“是比喜欢大黑,喜欢小黄,喜欢鲜花,喜欢小草,喜欢云朵,喜欢蓝天,还要更加更加喜欢的喜欢!”
他已经撑着地面坐起了身来,一侧细长的眉尾微微上扬了一下,发出像是惊讶的“哦”的一声。
“真的!”
千夏也用手撑着地,眼睛一眨不眨,眸光明亮地看着他,“我想要一直在云雀君、在恭弥身边!”
云雀瞥过一眼,唇角边勾起一个像是嘲讽的弧度,“我对草食动物不感兴趣。”
确实,对云雀恭弥来说,木村千夏弱小得就像是小兔子。
千夏有些苦恼。
倒不是苦恼于告白被拒绝,毕竟从小到大,她被恭弥拒绝了无数次了,但是早已经习惯于死缠烂打的千夏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气馁呢。
她苦恼的是,云雀恭弥究竟对什么感兴趣?
打架?咬杀?风纪?不良少年?
她带着这个问题去问了与云雀走得最近的草壁副委员长,而那位严肃认真的副委员长也回答了她这一问题。
“委员长最感兴趣的,应该是能够成为对手的强者。”
于是,当那只奇怪的狐狸式神找来的时候,千夏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她要为了成为让云雀恭弥感(想)兴(咬)趣(杀)的人而进行修行!
她在那篇万字申请书中,详详细细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堆关于做出这一决定的原因和理由,将它放到接待室办公桌上的时候,她恍惚都以为自己是在给恭弥递情书。
虽然她没来得及知道他看完那篇申请书后的反应。
但是,这半年来,她真的有在为这一目标而努力哦!
千夏如此想着,举起握在手中的那把刀,用力点头。
……
当草壁接到巡逻的风纪委员的通知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巷子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不良少年,好几个的脸上还带着像是被什么钝物打的红痕,连着表面上的花纹都清晰可见。
“这是谁干的?”
草壁问。
“我们是接到群众举报才来的,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这样了。”
某个飞机头挠挠后脑勺,“据周围的人说,好像看到一个撑着伞的女生从这里出来。”
撑伞的女生?
草壁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木村千夏的身影。
“他们晕过去前有没有说什么?”
一边熟练地拿出手机叫救护车,他一边不动声色地问。
“有、有的!”那个飞机头少年说,面色还有些古怪,“说什么‘冲田大人手下留情’之类的……”
“……”
草壁皱眉,“去调查一下附近姓冲田的女生。”
“是!”
看来果然是他想多了。
……
而此刻,刚刚打完一架神清气爽,觉得自己果然已经越来越接近目标了的千夏一边哼着并盛校歌一边下了公车来到了墓园的门口。
她收了伞,在附近的花店中买了一束花,又低头看看自己,抚平了衣服上因为打架而起的褶皱,这才深吸了口气朝公墓走去。
她这次来现世,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爸爸妈妈的忌日快到了。
原本她是想要像往年那样拉上恭弥一起来的,虽然他总是很不乐意的样子,但是到最后却往往还是会被她一路拖过来,而当站在了爸爸妈妈的墓前时,他也会摆出认真恭敬的神态向他们问好。
因为小时候,千夏的爸爸妈妈也很照顾云雀。对于可敬的长辈,即便是桀骜的云雀恭弥也会收起棱角变得温顺。
但是今年,只有她一个人来了呢。
将花束在墓碑前的花瓶中放好,千夏看着碑上父母的相片,缓缓扬起了嘴角。
“爸爸妈妈,我又快要长大一岁了哦,”
她眉眼弯弯,声音轻快,“今年我认识了好多好多人,过得非常非常开心和幸福呢,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要带着他们一起来给你们看,他们每一个都是很温柔很厉害的人呢。”
“不过恭弥这一次没有和我一起来,你们不要生气呀,草壁君说他好像遇到了什么很困难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很危险呢……不过我相信他一定能解决的!”
“还有哦,我也变得很厉害了呢!我都能打赢那些不良少年啦,还得到了冲田总司的承认呢,是那个很厉害的天才剑客冲田总司哦!小夏是不是很棒!”
“我还学会了捏饭团,学会做菜,也能把自己的衣服洗得很干净了,洗碗啦,种菜啦,喂马都做的很好了哦!”
“而且妈妈你看,我是不是也变得可爱起来了?清光和乱都有夸我哦,说我很可爱的呢!”
“好可惜呀,这次回来恭弥不在,也想要让他看看的呢……”
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千夏蹲在墓前,双手托着下巴叹了口气,显得略有些遗憾,“但是什么时候,我能告诉你们,我已经成为恭弥的新娘了呢?”
一阵轻轻的风吹过,扬起千夏脸颊边细碎的发丝,远处树林发出沙沙的碎响。
艳阳下的墓园安静沉寂,透出一种肃穆与庄严,千夏一个人待在墓碑前,低垂着眼,忽然觉得有些寂寞。
那是比小时候,被同龄人孤立与远离来得更加深切的一种寂寞感,心口空落落的。
因为习惯了总是有刀剑们的陪伴,所以当人声消失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确实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就有种仿佛全世界都消失了的感觉。
“爸爸妈妈,如果可以,也请继续保佑我,”她抿了抿唇,认真地看着墓碑上温和慈爱地微笑着的父母,“就像大家一直帮助我那样,我也想要守护大家。”
细微的响动自不远处的树林间传来,像是翅膀拍动的声音。
千夏抬头,一只黄色的圆滚滚的小鸟飞了过来。
“哇,好可爱的小鸟!”
千夏弯起眼睛看着它,然后就见它落了下来,一向与小动物很能处得来的千夏抬起手指,丝毫不意外地看到它落在了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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