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迹部又是尤为特别的,他一直做的很好,对觊觎他的白村“变态”一直平等宽容,是个神采飞扬的好少年,看上去骄傲不近人情,却有着少年的热忱和柔软。有领袖霸气风范,待人又十足真诚。
迹部大爷的美貌尤其华丽。
……总之,多好的少年。
白村叹气,自己的朝气去哪了。
不过,欣赏但不羡慕就是了。
门本就敞着,迹部敲几下门便进来,白村听到声音,第一反应拿起颜料刷子想把画涂了,又觉得多此一举欲盖弥彰,手上动作顿住。
迹部惊讶的看着画纸上仿佛随时都要睁开眼的自己,一时想说的话没说出口。
然后,纸上他的头开了一片红痕。
迹部:“……”
更尴尬了。
白村手一抖,把刷子放回红颜料桶里,克制自己想捂脸的冲动。
迹部额角一抽,还是没生气:“愿意开口了?”
白村以为他来下逐客令,这合情合理,可他没有,听这话又以为他知道自己装哑巴,想了想觉得自己没露馅,就嗯了声。
“本大爷……和你的猫很投缘……”
“你想要我的猫?”
“啊嗯。”打断本大爷的话,对他容忍度太高了。
这年头丑猫都有人抢。
“当然,本大爷出自诚心。”
“出个价吧。”
“……”这好像是本大爷台词,说好不畏权贵的清高少年呢?
迹部无疑不会对猫不好,白村很相信他的人品,猫猫待在这里没什么不好。
“想要多少都可以。”
“拿那颗玻璃珠来换吧。”
“……”在猫肚子里。
“送给本大爷的概不退还,换一个条件。”
白村眯眼。
迹部内心略虚面上傲岸的对视回去。
白村了然的点点头,丢了就算了。那玻璃珠他看着喜欢,费劲从猫猫嘴里抠出来的。
“那……”白村转头看窗外,发起呆来,“没什么了。”
迹部一惊,看他漆黑的眸子,总觉得他会冲过去跳窗。
眼睛很美,可细看才发现他此时眼神很空。
迹部想起他暗恋自己,看反应,他知道自己丢了他送的东西,对话如何进行?
迹部转身出去了。
不是迹部无情,爱他喜欢他崇拜他的人太多,他此前不会过多纠结别人的情绪,我行我素惯了,此时也没什么好说的。
暗恋本就是庸人自扰的独角戏,如果被爱者不刻意践踏那一份心意的话,一切都与他无关。
何况一切悲伤只是脑补呢。
画室空荡荡,太阳被浮云拂过,白村看划了画中人半头的红痕,提笔蘸颜料。
一支荆棘缠绕的艳红玫瑰眷恋的触摸少年的眉眼,隐约露出眼角的泪痣,妖冶华丽。
好歹圆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歌名《Mengele y el amor》
歌词全文高能
这首歌是以约瑟夫·门格勒的视角描述了他眼中的“爱情”。这位被人们称为“死亡天使”的纳粹医生,给几十万人带来了痛苦和绝望。在折磨和杀戮中,他自始至终的爱人唯有手上的那把手术刀。
☆、十二章
白村还是去补觉了,中午去见过三重小姐,没用多久,回来便睡到早上。
昨天下午窗帘没拉,今天太阳灼热,几乎被晒醒的。醒来顺手一捞,猫猫还在,黄澄澄的眸子半睁不睁,无辜的跟他对望,白村笑着蹭蹭它。
迹部的意思只是要它留在迹部宅,虽然不大现实,但迹部的目标其实是它,这只丑猫。
为什么?
真有意思……
上一件事刚画一笔完美的终结,很快又有有趣的事了。
幸运呢。
与此同时,迹部刚醒,意识没关好蠢猫的分镜。
怎么说呢,那小子黑发散乱,双眼迷离含笑,露出洁白整齐牙齿的灿烂微笑,配合晨曦最美好的阳光,奶白色肌肤,脖颈连同锁骨的优美线条,蕴含令任何人怦然心动的感染力和魔力。
令人感动的是没眼屎和口水印。
迹部不自主的也扯起嘴角,周一的早晨竟然变得美好起来。
下一秒迹部莫名打了个冷战。
感觉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盯上了。
见证白村跑路神奈川的司机此时开车送白村去青春学园,他的转入学校。
明明秋季,今天却热的不像话。
白村没开空调,打开两边车窗,清风穿过。
想起昨天下午和三重小姐的会面,仍觉有趣。
三重奈美一如既往踩点到,白村一如上次智障的撕餐巾纸,只是,白村开口了。
“伤疤是自残?”
三重奈美神色一瞬间很复杂。
“暴力伤害?”
“精神一度崩溃?”
“未免……”三重奈美靛青的指甲搁在嘴角,一点点陷下去,笑容优雅,“太失礼,野蛮又恶心了。”
“精神崩溃的原因其实,是你父母的态度吧?”
“三重,葵?”
每一句都是问句,语气和态度都是肯定的。
三重奈美笑容消失,冷凝的红眸却破冰一般露出一点温度,灼灼的看着对面从始至终认真撕纸的少年。
所有人,所有认识不认识亲密不亲密的人,都认为她抑郁自残疯狂是因为被她咬死撕碎的凶徒,事实上,她被捂嘴拖走的那一刻很冷静,甚至不反抗,装作吓傻了,任其为所欲为,忍着疼痛保存一切力气等待他放松的时机。
她无比清楚,这事发生过,即使被救下,即使没被碰一下,别人的眼里她都是不洁的可怜的需要远离的。她已经被毁了,所以她那时所做的,不是自救而是为自己报仇。
那之后即使失去了名声和梦想,再也不能拿起画笔,但她心里畅快,为那时的红色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着迷,她那么聪明,还有其他的事可做。
令她极度失望的是她的父母。
白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父亲极度古板,母亲胆小懦弱。
这样一对父母在女儿发生那种事之后的反应显而易见。
父亲厌弃,母亲畏惧。
父亲因为她不再是处子恨不得掐死她,她看到,父亲甚至第一时间和凶徒家属打官司要求巨额赔偿。母亲因为她杀人畏惧得无法入睡,躲着她走,一度想把她送进疗养院或者精神病院。
她在最爱的人的这种态度下,渐渐怀疑自已,觉得自己恶心,想剥下自己肮脏的皮。
当她躺在血泊中,又一次被捡起来补好之后,看到母亲畏缩恐惧的眼睛,父亲冷漠厌恶的背影。
豁然开朗,错的不是她。
她努力养伤,收拾东西,拿了钱,换了名字,不辞而别。
果然,她是对的。
这些年来只有白村看到了本质,无限的接近三重奈美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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