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抖着手拿着燃烧火柴的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也一样。
依稀能看出来,他们是郊外鬼屋别墅遗像上的……白村业本应死去的双亲。
☆、二八章
破晓之际,天际霞光大盛,淡黄色的朝阳冉冉升起,少年在树干漆黑的林中奔跑。他背后的林中深处发出轰然巨响。
那个男人点燃炸'药后才注意到白村,他的眼神让白村确定他确实是这具身体的父亲。
而白村无力回天。
白村业的父亲湮没在火光的脸露出了见到孩子的慈祥和满足,以及彻骨悲伤,并不惊讶,似乎以为眼前人是一个幻象,最后他好像说了两个字。
那个口型是,蓝珠。
古怪珠子待会再想。
白村难以说明他现在的心情,他突然想起一个被他忽略的情报,白村业母亲出车祸前怀胎七个月。
事情的一部分真相不言而喻。
不知道另一个时空有没有白村夫妇如这个时空似的。
白村业的父母也是他的父母。
那个婴儿看上去很健康,让父母在受人追杀的紧迫形势下费尽心思诈死,流亡异国他乡颠沛流离、穷困度日也要生下的孩子,如今又为其赴死的、被父母深沉爱意包裹的孩子,白村不能让他死。
他在第一声爆炸响起后便原路飞奔回去,身后传来更惊心的爆炸声,这是引爆油箱的第二响,他来晚一步没能救下父母,不能再让那个孩子流落孤儿院。
白村夫妇被不死不休的追杀,他们只能这样保全两个孩子。
白村推测,车上和他们身上很可能有什么无法抹消的证据,不然他们不会选择这么惨烈的死法,一方面不暴露身份,从而泄露假死的事再次引来追杀的人,再来说不定连一无所知的白村和婴儿都会一并灭口,一方面让那些令他们被追杀的证据化为飞灰。
是什么样的事件和证据让白村夫妇以死封口才够?
需要灭口的知情人只白村一家吗?
不可能吧。
那个孩子只是他自己的话他是懒得管的,即便他重复白村前生可悲的人生白村都无所谓,但现在他身上不止寄寓了白村业父母——也是他父母的苦心,更有可能因为那颗古怪蓝珠,白村业少年,他原本的亲哥哥的灵魂在那个身体里。
他感恩真相,感恩他的父母为他拼尽全力。
他们满足了白村对父母全部的幻想。
即使他们没有陪伴过他一天,他此时也感到无比幸福。
自己是这样被爱着的。
白村喘着粗气跑回孤儿院门口。
不见了。
大门口的雪被清扫过。
不做它想,被捡进去了。
白村冷笑一声,那,顺便了。
白村打了三个电话,然后上前敲大门。
门内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谁啊!”
白村听到这声音就心头泛起杀意。
白村切换中文高声回答:“社区送温暖的来查水表。”
男人没听懂什么意思,因为是少年声音还是开了门。
刚开门男人就看直了眼。
白村客气的说:“门口的孩子是我的,还给我。”
男人完全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内容,直勾勾的盯着白村,上上下下的扫视他,视线似乎要剥掉他的衣服。
白村被他用似曾相识的下流眼神看着,微微一笑:“收起你恶心的眼球。”
男人怒道:“什、什么?!”
当年他在这个孤儿院待到六岁。
有意识以来一直被这男人用色咪咪的眼神看着。
他是孤儿院院长的老公,白村体弱乖巧长得可爱,重男轻女的院长对白村很是照顾,幸免于难。
但这对夫妇都不是好人。
院长虐待女孩,这男人则男女不忌的强上那些好看的孩子。
有的孩子受不了自杀便“病逝”和真正病逝的孩子一起埋在月季花丛下当花肥。
不止如此,因为院长的宠爱白村还知道她的孤儿院里“孤儿”都是哪来的,一部分是从养不起孩子的家庭那里弄来的,或者直接从没人照看的产妇那里抱来的,骗国家的补贴和社会的善款。
院长跟当地公安局和上头有关系,所以她横行无忌的虐待、诱拐、埋尸这些“孤儿”。
男人很矮,白村俯视他,轻蔑厌恶的目光几乎要让他低到土里。
男人脑子一热怒气和色心一起就想去拽白村。
“啪!”
白村不躲不避,一巴掌扇他左脸上。
男人粗砺黝黑的大手僵在空中没回过神,嘴角流血。
白村特意留了力道,没扇翻他。
“啪!”
反手一巴掌,右脸。
“啪!”
左脸。
“啪!”
右脸。
大清早,大院还一片死寂,院长刚刚听林子里的巨响就觉得不对劲,还以为来人上山里盗猎黑熊。此时又听院子里男人的惨叫,她披着棉袄冲出来。
“咋了!干啥呢!?”
白村扇爽了就停下手,从兜里摸出帕子细细擦手。
男人趴在地上,两边脸高高肿起,原本难看的脸更没法看了。
“你谁啊?这是干嘛!”
白村随手扔掉淡蓝色的手帕:“我的孩子呢?”
院长去扶男人:“今早门口那个?好好说呗,这是干啥!”
白村笑容满面,纯净无辜:“人话是对人说的。”
院长尖叫,伸手就想去扯眼前纤弱少年的头发:“哪来的野孩子!这么没家教!”
孩子们早就被吵醒了,一拥藏在楼门口看热闹,看男人那样没人露出担忧,反而满脸快意。
白村在那群孩子中扫视,孩子们脸色都不好,有几个女孩状况特别差。
没冤枉这对夫妇,换了一个时空他们还是不配做人。
稍侧个身,院长扑空,肥硕的身体向白村后面倒去,白村抓住她的头发,院长没着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白村把她原路往她男人身上一扔。
孩子们纷纷发出欢呼,还有孩子忍不住鼓起掌来。
白村视线往那一扫,孩子们不再做声。
白村好看是好看,太暴力了。
白村见男人要爬起来,上前控制力道一脚踢他太阳穴上,男人晕过去,女人哆哆嗦嗦对上白村的目光,一股骚臭味弥散开来。
白村刚想把她踩晕,想了想,她好歹照顾过自己,转身去院长房间找孩子。
院长房间没有。
白村转出房间,看了眼时间,人差不多该来了。
“孩子们。”白村唤那群看完热闹就不敢动弹的堆在那的小孩。
他们一个激灵。
“有谁见过一个婴儿吗?”
孩子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一个脸色极差的枯瘦女孩把头转一边去,低着的头更低。
白村缓步走过去,孩子们怯怯的退到一边,那个女孩浑身颤抖,看不见她的脸,但她肯定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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