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远远不够。
听不到攻击下落时撕开空气的声音。血液从上条的双耳中流出。
右手和全身的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几乎要超出承受的极限。若不是一方通行以矢量操作全力反射着能量以及可怕的动能，恐怕他的身体现在就会被撕碎。
“可恶，没法完全反射掉吗?”
铃科百合子，或者说一方通行头一次没能把能量全部反射出去。人的计算力是有极限的，可眼前的能量就好像取之无尽用之不竭一样。
他们像只是勉强降缓了冲击，而没有在真正意义上予以阻止。
铃科百合子瞅了瞅眼前白刃的倾斜程度。
在这样下去，这个攻击会最先撞击喜马拉雅山，光是冲击的力道便会让那附近死伤无数。
虽然那边的伤亡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但迟早会牵连到最后之作、御坂妹妹……以及番外个体安宁的话……
“开什么玩笑。”
面对这即将降临在他们身上的、毫无理由的暴力，一方通行感到出奇的愤怒。
呲啦——
再一次，切开大脑般的疼痛感再次降临，代表绝望与愤怒的黑翼在他身后再次展开，但这次覆灭的对象却不再是这个世界。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程度的力量……你们也不愧是亚雷斯塔计划的核心。不过，你们还是放弃吧，这是从神那里借来的力量，你们以为人类可以与神的力量抗衡吗?”
“不是……能不能抗衡的问题，而是必须抗衡啊，你这自说自话的混蛋!”
上条当麻怒吼着，右手开始喷出血液，他的动脉开始断裂了。
本来，以一方通行的能力可以暂时处理这种伤势，可唯独对上条当麻的右手没辙。
就在这种时候，上条偏过了头。
“喂，一方通行，你没关系吧?”
偏偏还在想着别人的事情，这个白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多余的关心，我看起来像是有事吗?”
“不。”上条当麻看着铃科百合子露出微笑。
“只是在想，原来你也会干脆地拒绝改写过去的提议呢。”
“是啊。”铃科百合子低下头，默了片刻才回答道。
他并不后悔成为铃科百合子的些日子。
尽管他一直抱怨，甚至露出一副厌恶的模样。
失去了很多，但也得到了很多弥足珍贵的东西。
不断否定着这样的生活，或许只是害怕得到后再次失去。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像现在一样体会到日常的生活，像现在这样被普通人接待——即使知道他是一方通行，也愿意接纳他，在这个世界为他留下一席之地。
所以……
“我想和现在所相识的大家一直在一起啊。”
最后的最后，一方通行像个孩子一样笑了。
那是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咔嚓咔嚓咔嚓，随着坚冰碎裂开的声音，像是破茧而出，墨色的羽翼在空中被从头到尾染成雪一样的白色。
承认后的那一瞬间，一方通行开始蜕变了。
这是一场为了守护的战斗。
庞大的两股能量撞在一起，分不清谁在优势，谁在劣势。
一方通行也没有考虑这种事情。阻止它，只准成功，不准失败，这是他清醒前唯一的念头。
在那之后的事情，一方通行已经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上条的右手在白翼展开之后被切断，鲜血也喷溅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然后，他看到的是……从手臂中冒出的龙?
27
时间再次转动了。
被白刃切开的云层，这时才向两侧逃窜，在冲击波之下彻底散开。
停留在空中的水花终于落在地上，互相赌上生命所爆发的能量余波让人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黎明提前了。
“平安回来了啊，看来是我赌赢了。”唯一知道知道时间一度停止的齐木走到了上条当麻的身边说道。
上条当麻从地面爬起来，在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右手还在时，他又发现了昏厥过去的铃科百合子。
“铃科……一方通行没事吗?”上条当麻慌忙掏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结果过连手机都掉到他脸上。
上条慌慌忙忙弯下腰去捡，右手却连同碰到了铃科百合子。
别说是诅咒消除，变回了一方通行，在他的能力被幻想杀手撤销的一瞬间，血液忽然流淌了一地。
“哇啊啊啊——?血都喷出来了啊，齐木!麻烦你快把一方通行送到医院!”
“……”齐木楠雄看着紧张兮兮的上条，送上关爱智障的眼神 。
第111章 铃科百合子的结局(二)
“一方通行没事, 看来是竭尽全力后失去了意识而而已。把你的右手从他身上拿开，让他的能力正常运作，不然没事的人都要被你整成有事了。”
“这……这样啊。”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上条当麻像是羞涩的大男孩一下挠挠头低下脸。
齐木楠雄：“还真是了不起的家伙, 在失去意识之际，他也在脑海中保持最低程度也要让你平安降落的计算公式。不然这个时候你已经粉身碎骨了吧。”齐木楠雄解释道。
“这样啊, 这家伙居然也拼命了啊。”上条当麻感叹一声, 而白兰这个痴汉的声音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啊, 真是不甘心, 这次除了杀了一群小怪, 什么都没有帮到呢，果然比不上幻想杀手吗~~?”
为了假装没听见白兰的话，上条当麻立刻扭头看向茵蒂克丝，而白兰也没准备再说什么，而是带着受伤的彭格列众人离开。
上条当麻问：“对了，魔导书怎么样了?”
“咦?”茵蒂克丝眨了眨眼睛，她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经过上条的提醒才发现手中魔导书的魔力正在流失。
稍微花了点时间, 茵蒂克丝才把天上出现的能量余波和这儿本魔导书联系起来。
“是这样啊, 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本魔导书不惜伤害自己直至毁灭, 让魔力彻底透支, 也想完成主人的愿望，让所有人得到幸福。现在不用我出手，它也快消失了。”
不仅是这样。
作为一本被抛弃的废书, 最想做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那肯定是证明自己的价值。
不惜毁灭一个世界，然后让人们从过去开始获得幸福。
做出了那么多努力，不过是想得到主人的认同，然后变得「完整」。
对于这本魔导书来说，留在主人身边，被主人珍视就是它最大的幸福。
“在你消失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是关于亚雷斯塔的，可以吧?”
齐木楠雄走上前，而正在逐渐化为光点魔导书回应了。
虽然已经无法正确地维持实体，但人形的透明幻影依旧出现在齐木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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