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觉得产出回报和投入不成正比的胤禛有些头疼起来,在慎重思考又找了心腹商议之后,雍正爷大笔一挥将两个人给放了出来。
其实,之前胤禛对圈着大阿哥和太子爷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只不过这几日因为八阿哥和十四阿哥的事儿,胤禛跟晓薇吐槽吐得多了,晓薇自然而然的说了几句,不知怎么的就绕到了大阿哥和二阿哥身上。
晓薇跟胤禛先是回忆了一下以前然后感叹了一下,接着晓薇就止住了话头,说起了养在宫中的公主到时候的嫁妆,其中就说道有二阿哥的一个女儿。说着话题就又转到了了爵位俸禄上。反正说的是漫无边际,说的联想帝和脑补帝胤禛是若有所思。
晓薇见胤禛一副朕在思考的模样回了养心殿,就在心中对自己竖起了两根指头。接着又对自己说,慢慢来,不急,潜移默化,咱要让四爷自己想通想明白!
接着剩下的时间里,晓薇就旁敲侧击的开始了自己的劝说。刚开始先回忆一下康熙爷,说到动情之处眼泪直打转,跟胤禛对着哭了一会儿之后,晓薇作一副突然想到什么的样子,说起了康熙爷兄弟的一件小事儿来,然后就将话题引到了额娘身上,转换之自然完全没让胤禛觉得刻意。
接下来,等胤禛再来的时候,晓薇就一副担心胤禛身体的样子(也是真担心),开始关心起来。她也不多说,只提了两句两人就开始逗孩子。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每次胤禛来的时候,晓薇就从关心十三的身子到说起天气不好农事可能有碍再到内务府银钱到宗室的管理到过年过节的开销。
大事儿小事儿都说,漫无边际的说,不过,里边总是掺杂着‘多让几个人来分担吧’的意思。胤禛没觉得什么,只是认为自家皇后称职又体贴。
晓薇这话就跟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在不知不觉之间将胤禛的思路带到了歪路上。直到十三有一次因为连续熬了一旬,身子实在是挨不住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连旧疾都被引了出来,这让胤禛真是后悔莫及,直恨若是自己身边的兄弟们都能帮着自己就好了。
最起码也能帮着十三弟不再让他这么辛苦!
想想那一帮子兄弟们,从大阿哥到十阿哥(三阿哥被胤禛无视了),朕白养着他们,他们一点事儿不做不说,有的还净给自己找茬儿,这真是太不可饶恕了!
被十三大病激到的胤禛顿时无师自通了周扒皮的本事,瞧着他现在几个不干活的兄弟们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浪费粮食不说,还一个劲儿的生娃,你们这是嫌朕钱多是不是?!心中有了主意的胤禛当断即断,他的手段可是比半夜鸡叫的高多了,先将两个有本事有前科一家子都在他手上捏着的哥哥们放出来,看看其他兄弟们的反应在说。
反应合格的,就按着他的能力扔进朝廷去,用折子和事儿压死他!反应不合格的,就让这两个哥哥继续给朕磨!一定要把他们都磨到心甘情愿给朕办事儿的地步!
夜晚,灯光下胤禛合上有关上奏直亲王和理亲王的折子,嘴角挂起一抹微笑来。他看了看身边堆了一个半书桌的折子堆,唇边的笑容更加的明显了。
旁边的苏培盛见了胤禛的笑,当即打了个寒颤。
唔,绝对是有人要倒霉了!
以皇上折腾人的手段……祈祷这位不知明者能够少受点折腾吧!
远在宫外的几个年长的阿哥们不约而同的打个喷嚏。
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感觉身上一阵发冷?难不成是衣服穿少了?胤禛的兄弟们默默的想。
☆、44
雍正三年的朝中,依然是暗流汹涌。
所有人都不消停,更有人很嚣张。
胤禛是再也忍受不了年羹尧了。虽然西北战事未平,西南也有些不安定,但岳忠麒等新任的武将已经基本上被历练出来了,大军不愁没人统领。而年羹尧的恃宠而骄实在让胤禛心中膈应的受不了了。
什么给跟他平级的官员发“令谕”,逼着蒙古来的额驸下跪,把御前侍卫当奴仆,在雍正下旨的时候竟然不跪,在皇帝面前毫无恭敬之意,举止失宜等等,胤禛看在年羹尧劳苦功高的份上,也就忍了,只不断下谕旨敲打年羹尧。但是,年羹尧越做越过分,现在竟将手伸进了吏部兵部,插手文武官员任免,把自己的心腹一一升任成为官员,这中间甚至有年家未出籍的奴才们。
雍正再也坐不住了,这官场上竟然已经有了“年选”的说法,这与康熙时期云南三省名义上隶属大清,却自行任免官员,已知有“吴选”之说,是多么的相似!这结党营私的派头,也太大了点。再加上胤禛已经确实查清了,年羹尧贪赃受贿、侵蚀钱粮,累计达数百万两之多,基本抵得上雍正元年时的一半国库了!
欺君,跋扈。结党,贪污,这四种胤禛最讨厌官员的作为,年羹尧都占齐全了。不收拾了他,不收拾了年家,胤禛觉得眼睛里跟揉进去了粒沙子似的,不舒服到了极点。
雍正爷收拾人,向来是一步一步逐渐紧逼,慢慢斩断对方退路,最后一举掐掉的。从雍正三年正月开始,雍正就开始明显表示出对年羹尧的不满,更换四川和陕西的官员,剪除年羹尧的心腹等等。
前朝的这些事儿,后宫也略有耳闻。就算是年氏这样对这些俗物从不关心的,也得了家里的信件,求贵妃想法子在皇帝面前美言一二。
年氏接了信,眼泪就下来了。她能怎么办呢?外人见她是宫中独一无二的贵妃,以为她多么受宠,可年氏跟了胤禛快十年了,她实在清楚胤禛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
年氏哭完了,执笔写了一封信送了出去,直言自己身为后宫嫔妃,在政事上说不上话。年家若想度此难关,须小心谨慎,改过以前飞扬跋扈的行径,主动上表陈情,自认错误,并交出军权,请求还家。如此方能留年家平安。
年氏虽然读书读傻了,看着有些二,实际上是个通透人。她看的很清楚,原本的隆科多可不就是跟哥哥一样的性子一样的想法?都觉得皇帝登基自己是出了大力的,有些自持功劳,恃宠生娇,无所顾忌,认定皇帝怎么着也不会动自己的。隆科多是被太上皇逼退的早,不然还不早就被剁了!
现在,哥哥自认是雍正朝功劳最高的臣子,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连派去监管军队的果郡王都干怠慢,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年氏一封信发出去,心中哀叹了一声,哥哥若是肯听她的,肯放弃已经到手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年家二十年以后还可以东山再起。若哥哥一意孤行……
年氏咬紧了嘴唇,眼泪划破脸颊。
年羹尧果然没听年氏的,反而上书埋怨雍正爷,为何听信小人之言,把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官员免职。胤禛看着冷笑一声,觉得时间也该差不过了,便直接以“犯上”为由,免了年羹尧陕西总督的职权,改任杭州将军。
年氏听闻,再也坐不住了。她是知道胤禛的手段的,这一动手,定是不把年家打落到尘埃中不停手的。年氏在自己的翊坤宫中反复转了几圈,终于下定决心,让侍女帮她换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拆了两把头,抱着福惠准备去乾清宫后面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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