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期望能够得到永恒。
洛基明白这一点。
詹姆要接受永恒的代价，就是要承受必然的失去。
更要重要的一点是——
詹姆的身上有许多被给予的小标签：喵喵，奥利奥，救世主的儿子，霍格沃兹的优等生，魔法世界的小巫师，离家出走的流浪少年……
这些标签会在时间的流逝中全部都被人遗忘，而詹姆——只会成为属于洛基的詹姆而已。
如若詹姆选择了和洛基在一起，那就意味着未来久远的几千年甚至更加漫长的时间里，所有人都会一个接着一个离开詹姆，而詹姆永远都无法再从洛基的身边离开。
詹姆感觉到内心乍然而起一种茫然的感觉。
“这是你的决定，还是你正在给我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詹姆觉得喉咙口有些发涩。
洛基的手从詹姆的颈脖处移开，他的手肘撑着椅杆，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抵着自己的额角。洛基的绿眸定定注视着眼前的詹姆一会儿，而后挑眉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我在给你反悔的机会。”
詹姆沉默地看着洛基。
这可真是破天荒大发慈悲地给予的反悔的机会了。
但是明明我是来找洛基求交往的人，为什么说到最后，反而是我要反悔了?
“洛基，我不知道未来到底会怎样。”詹姆不喜欢考虑未来的计划，因为在现在与未来之间有太多的变数，谁都料想不到未来到底还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但是——”
詹姆希望，在他的未来里有洛基，能够以最亲密的身份陪伴着他。
黑发少年的眼眸清晰地将洛基的面容映入眼中，他的目光是那样不藏思绪的坦诚而又纯粹。
是洛基喜欢的眼神。
“我希望你能看着我。”
“一直看着我。”
此时詹姆感觉到洛基的手心蓦然贴上了自己的头，詹姆疑惑的目光看向洛基，但是他的视野却突然之间昏暗了下来，就连思绪都仿佛渐渐从脑海中飘远，陷入一片漆黑。
詹姆消散的意识里恍惚听到了洛基的轻笑和最后一句话——
「詹姆，你本来也无从选择。」
第75章 锤子X休息X昏迷
当詹姆醒来的时候, 他发现自己还留在洛基的卧室里。
更准确来说，他是躺在卧室的地毯上。
是的，洛基施法让他昏迷了, 结果没把他放到床上或者沙发上, 反而是直接将他扔在了地上。詹姆内心又是一阵沉痛，忍不住又暗骂了洛基一声神渣。
詹姆只能自力更生地从地上站起来。
「詹姆, 你本来也无从选择。」
詹姆蹙起眉头, 他回忆起自己昏迷之前听到的洛基的话, 什么叫做无从选择?是指洛基之前让自己反悔的机会, 只是随口那么一提, 其实根本就没有反悔的机会吗?是说即便自己没有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想法，洛基也会不顾他的意愿让他成为他的专属吗?是说洛基早就想清楚了，要留住自己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却还是故意等着他送上门吗?
呵，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詹姆都不知道该怎么替洛基说好话了，肆意狂妄地就把别人的未来自己预定设计好了，虽然自己也很坚持地跑上门来和他争取“情投意合”了。
所以呢?
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詹姆看着空荡荡的寝室，感觉到了一种不明所以的茫然——
他现在到底算不算得上, 和洛基成为情侣了?
理论上, 詹姆觉得应该是的, 毕竟洛基给了他算是肯定的答复。但是刚成为情侣, 他就被洛基莫名其妙地弄昏迷了扔在地毯上，然后一醒来，洛基又不知所踪了。
这能叫做情侣干的事吗?
别欺负我没谈过恋爱啊!
但是詹姆也当然知晓, 自己的突然昏迷肯定是因为洛基有所目的。
「你在考虑什么?」
「老死?你觉得我会给你这样的权利?」
洛基在不久之前对他说过的话，还在他的脑海中深刻地回响。
让他拥有像神一样漫长的寿命吗?
詹姆的心里此刻充溢了一种不真实感，他直觉洛基应该在他昏迷之后对他做了什么，但是詹姆自身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任何变化。
等等，好像有一点变化。
詹姆瞪大了双眼，他震惊地发现自己重要的魔杖竟然不见了。
所以这是洛基带走了自己的魔杖?把双指戒抢走了不算，连魔杖也要顺走?
詹姆突然觉得自己和洛基绝对处不下去了。
现在就分手不知道还可不可以。
原本詹姆还想要问洛基有关于珍体内的乙太的问题有没有成功解决，因为之前托尔和他说洛基将珍带走了，但是詹姆也没能见到洛基几分钟，洛基就又失踪了。
就在这时，詹姆听到了寝殿门外传来了托尔的大嗓门的声音。
“洛基已经走了吗?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从廊道驻守的士兵那里得知洛基在两个小时前就离开的托尔点了点头，然后就震惊地看到此时洛基的寝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然后詹姆站在了那里。
推门而出的詹姆就看到站守在这里的士兵和雷神托尔都是一脸惊讶的神色齐齐看向他，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其震惊的事情一样。
詹姆的步伐不禁一顿。
上次你们不还看着我帮洛基从地牢搬家过来吗?当时怎么都没这么震惊。
“你刚过来?”托尔当然没想到詹姆会从洛基的房间里出来，但转念又一想也许是詹姆刚刚通过魔法日记本被传送过来也说不定。
“不，我过来挺久了，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而已。”詹姆摇了摇头。
这下子托尔和士兵的神色更复杂了。
洛基是光明正大回阿斯加德的，毕竟奥丁并没有再追究洛基责任的打算，从罪犯又重新登回阿斯加德王子身份的洛基自然是大摇大摆地在宫殿里转了好几圈。
驻守站岗的卫兵们眼见着洛基进了寝殿，又眼见着洛基出来。
而后现在才意识到，原来寝室内还藏着一个小詹姆。
卫兵们此时不禁都恍然大悟，怪不得洛基王子这一次能安心留在寝室里这么长时间。
特别是洛基王子之前还特意命令他们看守好这里，不见任何人，也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显然这就是，不想被妨碍啊。
所以这么长时间，你们在寝室里到底偷偷摸摸做了些什么呢?
“你们……”托尔也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一层。
雷神之前也来找过洛基，但因为洛基命令卫兵说不见人，托尔就送珍回了地球，直到现在才过来再找洛基。
所以……竟然是这个原因吗
洛基和詹姆竟然发展得这么神速吗?
幸好之前那一次来的时候是和珍一起来的，劝住了自己不要总是莽莽撞撞的，否则托尔估计自己就直接撞门进去了。
那样岂不是太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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