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一愣,不由有些绝望。这种人,她本就没有去招惹,又怎么会自己贴上来?现如今她真是倒大霉了,惹到这种死不要脸的人。
她的下班点到了,老板一来就看到红豆被抓这头发的样子,抓她头发的人还在大喊着什么。他有些愤怒,处于护短的心理他将红豆和那个混混分开。
“你干嘛,我已经报警了!”男人怒不可遏,“你这流氓怎么能够随随便便欺负人?”
“该死!”一想到警察局,神川就来火于是只能先走了。红豆跌坐在地上,没缓过劲来。
老板见他走了也松了口气,打了圆场安抚顾客之后就蹲下来,拿出纸巾递给红豆,“来,已经没事了。”
红豆伸出瘦弱的手,“谢谢。”
接着老板拉她起来,“你怎么会遇到这样不讲理的人?”
“学校的同学,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到他的。”她伸手用纸巾擦掉嘴角的血,有些自嘲地笑了:“看来明天要贴纱布了。”
“哎呀,要不我放你几天假?”男人说道:“你在这里他一定还会继续惹事,所以你先在家休息几天,等风头过了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他说出这话,红豆知道这份工作是保不了了。叹了口气,她也没再说什么了。
只是希望今晚舅妈不要发现什么。
以她的性格肯定又要逃回乡下了,她不可能让他们再受那个男人的残忍对待。
※
红豆把头发理了理,把左脸用头发遮了遮。然后才拿出钥匙开门,里头没开灯所以舅妈可能没在。她松了口气,然而客厅却传来电视的声音,红豆一愣走到客厅就看到灰崎坐在榻榻米上看电视吃零食。
“你,怎么回来了?”红豆察觉到他的注视,赶紧偏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左脸。
灰崎何等眼尖,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没钱了,自然就回来。”他把一包没拆过的零食扔过来,什么也没说。
其实,灰崎对红豆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兄妹之情,但灰崎也从不欺负她甚至有时候会把吃的分给她。理由可能是她有在照顾他老妈吧。其实灰崎只是脾气不太好,其他的都还不错的。
“谢谢。”把书包放下,“这次打算住下来了吗?舅妈她很想你。”
“不知道。”灰崎依旧吃着零食,有些无聊地看着电视。
红豆进了房间之后拿出衣服打算洗澡,灰崎只是看了眼她的左脸,并没说什么。
这晚,灰崎的母亲因为值晚班的关系没回家,红豆在自己房里学习到十一点就上床睡觉。而灰崎则在客厅将就了一个晚上,一大早人又不见了。
因为是礼拜一,红豆早早上了学。左脸就算是冰敷了也没有消肿,反而更肿了,迫于无奈红豆只好贴了纱布,尽量把头发梳到前面来。
于是,一个上午就这么安稳地过去了。因为她和班上的人来往不多,大家看到她的脸也只是说两句。到了午休,她决定在教室里用餐制作公仔。
因为昨日舅母没回来,早餐和午餐只能吃面包。她吃东西不多,如果不是舅母强烈要求做便当,一般情况下她一顿一个面包。
不仅仅是因为吃不多,更是为了省钱。
各方面开销都很大,她得多省点钱才行。
吃完面包后她拿出袋子开始接着昨日未完成的部分开始制作。
“小早田,有人找。”红豆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后抬头,就看到被女生簇拥着的黄濑。
两人视线一接触的瞬间,红豆像是触电了一般赶紧低下头。他还是认出来了,她能怎么样?认错?转学?装不认识?
真是可笑,她以为没有什么能够再让她这么惊慌失措的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把公仔收起来,然后站起身朝后门走去。
见状,黄濑甩掉那一干闲杂人等跟着红豆。
红豆有些悲哀,该来的还是会来,不管昨日还是今日的事情。
到了她以往喜欢做的位置之后,她先开了口。“看黄濑君的样子,应该是过得很不错。”那么她就放心了……
黄濑听到她这么说之后打量起了她,她瘦得更厉害了,头发也短了还染了。样子看起来成熟很多,已经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了……
“小早田同学看起来也不错。”听到他的称呼,红豆也了然了。于是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是过得不错。”
她不打算回过头,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伤。
“你知道我找你出来的原因是什么?”黄濑问道,她根本就是在撒谎,那么瘦,甚至比一年半前都要瘦,她到底哪里过得好?
“我猜不到,黄濑君有自己的想法。”她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让黄濑有些错愕。
“难道你就不会好奇吗?我大可以不理会你过自己的生活,但是我……”他一拉红豆的手迫使她转过来和自己直视,然而看到她左脸贴了纱布之后,他愣住了。
红豆要甩开手才发现自己的力道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个蚂蚁一样可怜。她不再挣扎,直视他,“那么,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吗?需不需要再弄得更加惨一些?我对不起你,我是罪有应得。”
黄濑有些恍惚,他知道她在自责。他也没办法走出她做的那些事情的阴影,但他的内心告诉他,他舍不得她!
“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这么想的。”黄濑叹了口气,“你一声不响地走了,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这一年半里他过得很不自在。是的,看到她的画作,看到她的项链,看到她的猫咪……
他怎么可能忘记她?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思念与日俱增,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不是你,我什么也不知道。”她要转过去,黄濑却不允许。
“你变了,不过你还是那么自私。你欺骗我,一声不响地走了,又私自把头发剪了染了,你有想过我吗?”黄濑原本以为这话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然而面对她的时候,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在乎了。
“你以为你是拿什么立场和我说这些话?我的男友?不,你早就不是了,我自私?你现在才发现?”红豆忍着心脏的疼痛说着伤他的话。她不想伤他的,但是她又是那什么立场去关怀他?
女友吗?不,他们早就分开了。
是她配不上他,她宁愿自己做坏些,也不希望他把感情浪费在她身上。
还没等黄濑回话,就有人从后方的树后走出,还鼓掌说道:“看不出来你还蛮有能力的,就连名人都拜倒在你裙下了。”
“你胡说什么?”污蔑她就算了,她不希望黄濑被这种垃圾污蔑。
“你是不是那方面比较擅长啊?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痴情了,真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够放.浪!怎么,昨天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还想再来一次?”说完看着脸色煞白的红豆笑了。
“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那粗俗的话语明显的就是恶意中伤红豆的,他要上前替红豆讨回公道的时候,红豆一把拉住他,低着脑袋说道:“这不关你的事,别淌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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