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熙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樊振东。
“平时也不上学,你这么聪明不去上学有些可惜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罢了。”樊振东微笑。“我现在更想稳固自己的地位,参加里约奥运。”
“至于学习,先放一放,等退役了再说不迟。”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能够兼顾着两个方面,还能做到最好。”
孔令熙被樊振东直白的眼神看得有些尴尬,转过身继续画线,有些慌乱。
门“吱嘎”一声开了,是队医们吃完了饭。
“做完理疗了?”缪队医脱下外套挂在钩子上。“机器都关了。你以后就不用留在这替我看着门了。”
“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就一会而已。”樊振东微笑道,仿佛只是举手之劳。
“下次来早点,这样你就能在我吃饭之前做完理疗了。”缪队医拗不过樊振东,这小孩一直特礼貌,心肠又好,也是为什么全队上上下下都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嗯,今天就是吴指导跟我说了几句话,以后不会了。”樊振东见缪队医回来了,一些队员也来了,医务室人渐渐多起来,打算回去睡觉了,关门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孔令熙。
孔令熙还在低头写写算算。
实际上,孔令熙的思维早已不在辅助线和f(x)函数的海洋里。
她愣愣地想着里约,那是个怎样的城市呢?
沙滩,狂欢节,桑巴舞,面朝大西洋张开怀抱的耶稣雕像,南回归线的阳光,受巴西暖流影响而全年高温的气候......
停停停,孔令熙连忙拉住自己越来越偏的思想。
与其期望巴西,以自己的目前状况,11月决定自己是否能进入一队的世青赛才是关键。孔令熙低头笑笑,自嘲道,笑容里含着些许不甘。
在每天忙于学业和打球的孔令熙眼里,暑假、开学检测、十一长假、期中考、日复一日的训练...时间过得飞快。
11月底的法国旺代,16岁的中国小将孔令熙在接连击败陈可、陈幸同、王艺迪后,以黑马的身份闯入女单决赛,并以4-1的成绩击败14年冠军王曼昱,拿到了17年世青赛的冠军,至此,孔令熙已经拿到女单、女双、混双三座奖杯,身兼三项又全部夺冠,今年的世青赛焦点注定放在了孔令熙身上,而这个璀璨的新星又凭借着全运会上优秀的表现,终于在2016年之前以势不可挡的姿态进入了国家乒乓球队一队。
作者有话要说: 孔令熙:不是谁都能像我孔令熙一样天赋异禀滴~
说实话,我写这篇文的时候一直害怕自己写的太苏,然后我想了想,我呸,国家乒乓球队里哪个不是少年天才?郭跃十六岁拿奥运会铜牌,邓亚萍既是大满贯又身兼哈佛学位...
写里约的时候,我想起了《花儿与少年》第三季,超喜欢那一季,以后想想他们一样和朋友去里约。
不过今年我就要和朋友去上海玩耍辣!(^-^)V
☆、C28 军训
结束了法国世青赛,孔令熙跟着一二队的队员们去参加军训。
丹东天气很冷,孔令熙冻得哆哆嗦嗦的下车,裹在羽绒服里,围了条围巾,把下半张脸藏在围巾里,四处观察着军营。
生平第一次参加军训,她对军营里的一切都很好奇。
“可真冷啊。”刘诗雯感叹道,一张开嘴,呼出的白气渺渺上升到空中,一群人聚在一起,上空中聚拢着一大片白气。
孔令熙吸吸鼻子,心想,除了冷,这里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然而后面的生活不像她想的那样轻松。
刚进军营,孔令熙就面对着一个巨大的难题。
叠被子。
管理她们班的教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长得还比较青涩,从开始就很严肃,一板一眼地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板着脸讲了一些部队的注意事项,然后开始进行第一个科目。
孔令熙站在队列里,并没有被教官的严肃所吓到,扭脸看了看旁边两个班,不满地鼓了鼓嘴。
其他班的教官年纪都比较大,和队员说说笑笑,气氛很融洽,只有自己班气氛很严肃。
教官发现了,立马训斥了孔令熙,让她不要乱动。
习惯运动的孔令熙怎么可能忍得住长时间站立,皱了皱眉,满不在意地轻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挪了挪重心,缓一缓脚部传来的酸麻的感觉。
旁边站着的丁宁不着痕迹地捅了捅孔令熙,示意她别做动作。
“这就是...你叠的?”
把行李放进宿舍后,教官开始规范军营的规矩,首先就是教大家叠被子。教官示范一遍,大家纷纷如法炮制。
走到孔令熙旁边的时候,教官诧异地问道。
他对队员们的叠被子水平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孔令熙叠的被子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啊,是啊。”孔令熙也像大家一样换上了军服,修长的身体撑起了衣服,腰带扣到最后一个孔里,束起纤腰,显得利落又整洁,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是霞姐在路上给她编的。
孔令熙一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叠成一坨的被子旁边,反差很大,教官很难接受。
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教官,表情无辜,教官被看得脸热,有些结巴:“你...你再叠一遍我看看。”
孔令熙按照教官之前说的又叠了一遍。
还是那么烂。
不知道怎么的,手法是对,但是被子在孔令熙手里就是不听使唤。
“你咋这么笨?”教官直白地问出来内心的想法。这一生气
孔令熙本身就冻得脸发红了,这一气连带耳朵都红了。
“那...那我的被子它就这么放荡不羁爱自由,它愿意卷成一坨,不愿意被叠得方方正正的。”
小姑娘挺着胸梗着脖子,理所应当的话引起寝室里人的大笑。
教官听的直无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叹了口气,摊开一坨的被子,捏住两个角一抖,被子乖乖地平摊在床上,用手划了几道印,顺着印翻了几翻,被子方方正正地叠起来了。
“我的被子可能比较喜欢你,不喜欢我。”孔令熙再次一本正经地说。
教官也绷不住脸了,不禁失笑。
丹东降水很多,气候湿润,在十二月零下十度的气温下,空气湿冷湿冷的,孔令熙着实感觉直有凉气穿过脚心。
丹东风很大,时常一股妖风刮过,队列里原本站的好好的人顿时东倒西歪,脸露在外面被风刮的生疼。
孔令熙小脸通红通红的,被风刮的经常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哟,我这屁股可受不了啊。”休息的时候,孔令熙和其他女队员聊天,捂着屁股抱怨道。“‘噗通’一下就坐地上,‘噗通’一下就坐地上,屁股都摔成八瓣了,可疼死我了。”
李晓霞活动着冻僵的手建议说:“你长得太瘦了,再长胖一点,好歹不用被风一吹一屁股坐地上。”
孔令熙皱眉抗议道:“那我得吃成铅球运动员一样的体型才能不被风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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