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怒吼道:“笑,你们还知道笑!昨日刚过完沐修,你们今日就如此散漫!不想当兵就给我滚!养你们这群不求上进的家伙还不如养几匹马!”
凌阳瞪向不知何时单膝跪地请罪的戚猛和列战英怒道:“所有人!拿着你们的武器围着校场跑五十圈!记住,是所有人!”
一时间,校场的众人都动了起来,列战英,戚猛,连带庭生都开始跑了起来。飞流没有理会凌阳的话,一个飞身飞到刚到校场的梅长苏身边。
梅长苏笑了笑,“飞流,好玩吗?”
飞流撅着嘴,“好玩。”
不远处的戚猛听到梅长苏的话,不禁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靖王没有评说凌阳的对与错,让士兵散去,将戚猛和列战英唤了过来。二人和其他将领站在靖王的一边,梅长苏和飞流站在另一边。众人互相见礼,靖王询问了刚刚发生的事,列战英解释了一番,但省略了凌阳的话。
梅长苏笑了笑,“很久没有看到飞流这么开心了,殿下,不然让他们继续比试下去吧,我看戚将军颇有微词。”
“比就比!”戚猛没有等靖王开口就大叫道。
梅长苏点了点头,飞流开心的跃到戚猛身边,突然出手,戚猛也拔刀抵挡,两人又战到一起。
凌阳站在一旁,紧握碎魂,怒不可遏。突然,一道银光闪过,凌阳猛然冲上前去,将飞向梅长苏的小刀打飞。
飞流停下动作,站在场中一动不动,戚猛见状也只好停手。
“郡主的身法是越来越快了。”戚猛呵呵一笑。
凌阳面如寒霜,双眼凝视着戚猛,不为所动。
看着靖王阴沉的如同铁板一块的脸,原来还笑闹的戚猛感觉越来越不对了,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向其他将领。
大家的表情都有些紧张,其中一个人暗打手势,示意戚猛跪下。
“是末将鲁莽了,给先生赔罪,请先生念我是个粗人,不要见怪。”戚猛以为靖王和凌阳动怒是因为自己对梅长苏无礼,所以立即向着梅长苏告罪。
“早就听闻靖王殿下征战沙场,所带的部下也极为强悍,如今一见,这强悍的怕是只有脾气吧。一群目无君上纲纪的乌合之众,难怪不得陛下青眼。朝着靖王殿下的方向扔飞刀,真是好规矩,可以想象殿下您在部属之间的威仪,还比不上苏某这个江湖帮主。就凭这样,殿下以后还能有什么作为!”梅长苏大怒道。
凌阳眼神阴冷的看向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下的戚猛。
“我知征战沙场的将士从来都是骄傲的,他们很少服人。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们不是骄傲,你们是没脑子。若是大将军试探,那是理所应当,你们又是什么身份?不分主次,不明是非,无令而动,不敬主军,若是靠你们镇守大梁,大梁危以!”凌阳冷声接到。
靖王面色难看地看着梅长苏和凌阳,一言不发,在场的人全都噤若寒蝉,陆陆续续地跪了一片。
“我曾听闻,赤焰军副将卫铮刚进赤焰军时,大将军林爕之子林殊为试探其人,将一柄长刀故意飞向卫铮,这在军中本是常事,可是却被大将军当场实行了军法。戚猛,你知道为什么吗?”
凌阳的话与其实在问戚猛更像是再问所有人,靖王直盯着凌阳,梅长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因为当时与卫铮站在一起的不只有大将军林爕,还有祁王。”
戚猛下跪的身形更加颤抖起来。
“戚猛无礼不恭,狂妄犯上,重打二百军棍,降为百夫长。战英,你监刑。”说完,靖王拂袖而去,凌阳依稀能看到他微红的眼眶。
而当梅长苏带着飞流旁若无人的出府门而去时,也无一个人敢拦住他声辩。
凌阳没有离开,她站在校场看完整个行刑过程。同样没有离开的还有众将领。
二百军棍很多,但对于这些常年征战沙场的军人来说,虽然一时无法行走,但并不会危及生命。
几百训练许久的新兵渐渐聚集过来,凌阳走到趴在长凳久久不能回神的戚猛面前一时无言。
凌阳蹲下身紧紧握住碎魂,视线渐渐模糊,她仿佛看到身着黑甲之人躺在厮杀声不断的战场一动也不动,鲜血夹杂着泥土,渗透,渗透……
“郡主?郡主?”
凌阳回过神来,感觉嘴里一股腥甜之气,她抬手抹了抹嘴角,“经此之事,你们也能明白了,这路并不好走。父亲说为了所有人,他在所不惜,你们呢?”
“郡主,我们……”
凌阳打断列战英的话,“战火四起,非吾之愿;同胞血尽,非吾之愿;盛世繁华,非吾之愿。这句话是谁说的,我已经忘了。我唯一还记得的就是,我问他为什么帝王对他们不闻不问,他们还要死守边关。他说,你不觉得这大漠孤烟很美吗?”
☆、梦
自那天梅长苏来了一趟靖王府后,整个靖王府像是换了一个风格一般。先不说其他,至少在凌阳看来,靖王手下的将领们至少不会再那么厌烦谋士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他们也更厌烦谋士了。
而对于梅长苏来说,虽然他留给靖王一个整饬内部的大问题,明面上落了靖王的面子,实际上也是让靖王为夺嫡做准备,当然,需要准备的远不止这些。
由靖王主审的庆国公侵地案在誉王的帮助下,很快就审理完毕,过程虽然不尽如人意,但结果喜人,所以就算事后武帝只夸奖了没有出任何力的誉王也没有影响到凌阳的好心情。
没过多久,兰园藏尸案也由刑部宣布结案,一干人等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
所有的事情告一断落后,不知不觉间,马上就要过年了。凌阳觉得最近有些无聊,庭生已经能默出大梁的境内境外图,现在开始边认字边学习兵法,而靖王对凌阳这么“教导”庭生也不横加干涉。军营也因为武帝的原因不能再去了,虽然和戚猛他们仍旧有联系,但凌阳毕竟是郡主,也不能和其他男子牵连过多,毕竟世间能做到霓凰郡主那般的至今无一人。
这天,凌阳和庭生被靖王叫到他的书房。靖王检查庭生的功课,凌阳坐在一旁随意的翻着书本,“父亲,你应该相信我的。”
靖王一边头也不抬的翻看庭生写的字,一边回答:“怎么不相信你。”
“相信我的话,就不用特意叫我们过来了。”
靖王暗自叹了口气,“凌阳,你已经十三岁(虚岁)了,有些事也应该明白了。”
“什么事?”凌阳喝了一口茶,有些不明所以。然后她放下茶杯,上半身毫无形象的趴在身前的桌案上,“父亲,好无聊啊。按理说都快过年了,怎么还不发生些状况呢?”
靖王顾不得指正凌阳的礼仪,厉声问道:“你又知道了什么?”
凌阳支起身,双手撑着下巴道:“故事里不都这么写吗?”
“你又让战英给你买哪些杂书了?”靖王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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