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凰先是一愣,随后恢复神态,“那玉贵重,姨母并没有随身佩戴。”
凌阳拉着霓凰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道:“姨母还是戴在身上吧,那玉就是让人戴的,不要辜负祖奶奶的一番心意。”说着,凌阳又红了眼眶。
霓凰双眼泛起泪花,点点头,“好。”
☆、前
六月,国丧接近尾声,霓凰郡主不忍心离开梅长苏,却也怕他分心,自请旨为太皇太后守灵。谢玉被判流放,在城门离别之际为莅阳长公主留下了一封手书。夏冬因为参与党争之嫌被其师父夏江禁足。朝堂之上誉王风头正盛,虽然太子也毫不相让,但百官都以为原本属于谢玉掌管的巡防营已经落入誉王手中,却不料武帝将巡防营交给了靖王。
巡防营,凌阳披着披风站在校场的避风处看着远处的列战英训练士兵。李商气喘吁吁的来到巡防营,避过正在训练的士兵,寻找凌阳的身影。
“出什么事了?”凌阳轻轻走到李商身后,出声问道。
李商一惊,转过身后就要行礼,凌阳抬手拦住他,“巡防营不比王府校场,此处人多眼杂,不要太过招摇。”说着看到李商满头大汗,“出什么事了?”
“郡主,玥侧妃不能擅自出府,担心您的身体,唤末将请郡主回府。”
“父王呢?”凌阳用手帕掩了掩嘴角。
“陛下允许殿下可以随时入宫请安,殿下现下已经入宫去了,而且您的药也快要吃完了。”
凌阳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吐出,感觉喉咙中的血腥味开始蔓延,便转身向营门走去。李商见状连忙跟上。
凌阳坐上玥侧妃特意派来的人马车,和李商回到靖王府,庭生早已在府门口等候多时,凌阳下了马车,见到一脸焦急的庭生,便知道不便出府的人与其说是玥侧妃,不如说是面前这人。
庭生自从来到靖王府便收到和凌阳几乎一样的待遇,玥侧妃知道庭生的真实身份自然会悉心照料,看到自家主人如此,下面的侍女们自然更是细心。庭生是祁王的孩子,祁王生前便是的相貌堂堂,庭生自然也不差。只是此前在掖幽庭一直吃住皆不尽善,再加上宫中侍俾苛待,身体便显得瘦弱。在靖王府的这段时间,玥侧妃不仅在吃住上加以注意,也用药材为庭生调理身体,凌阳也让李商开始教导其枪/法骑射。这都让庭生的身体日益强健,脸色日益红润,虽然依旧有些清减,但眉羽之间已颇有祁王神/韵。如此相貌,若是落到有心人眼中,绝对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凌阳望着这个快要和她一般高的孩子,不由的笑了起来,庭生举着要扶凌阳下马车的手,见凌阳笑的开心,愣了愣,也笑了起来。玥侧妃刚走出府门便看到一上一下两个两个笑容晃眼的孩子,刚觉得般配,便看到萧景琰骑马回来,连忙急步走去。
“是殿下。”李商站到马车旁护着马匹,庭生扶凌阳下了马车,一脸欣喜的望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阿祁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父亲了吧。”凌阳紧了紧披风,淡淡道。
庭生敛了敛笑容,低头不语。
萧景琰已经骑马走近,和身后的列战英一同下马,玥侧妃连同庭生和李商连忙行礼,唯有凌阳一人突兀的站在那。玥侧妃偏头,抬手拉了拉凌阳的衣袖示意凌阳赶快行礼。两双充满冷意的眼眸相对,凌阳微微一附身,算是行了一礼,便不再理会众人,转身进府。
萧景琰让其他人起身,唤过李商和列战英,带着庭生向校场走去,“多日不见庭生,又结实了不少,今日本王定要好好考教考教你的功夫。”说着又站住脚,侧身对玥侧妃说道:“侧王妃好好照顾翎儿,没事就别让她出王府。”
“诺。”玥侧妃俯身恭顺答道。
西雁居,凌阳接过玥侧妃递过来的药碗,将药一口喝下,刚要将药碗放下,就听到玥侧妃淡淡道:“那个人是不是又说什么了。”
凌阳放药碗的手微顿,“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会对殿下如此冷淡!”
“玥母妃。”
玥侧妃深吸一口气,眼眶泛红,哽咽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就这么放过我们,静妃娘娘来信说让我多多注意你的身体,我只以为是说你国丧时劳累过度,忧思成疾。没想到……没想到……”
凌阳拉过玥侧妃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示意她冷静,“只不过是这段时间我和父亲有些得意忘形了,现在这样也只是回到起初罢了。”
“禹先生说你的心情对你的病情十分重要,你的病情刚又好转,现在你又要……”
“那日,爷爷问我,是不是和父王和好了。”凌阳打断了玥侧妃的话。
“……”
凌阳松开玥侧妃的手,站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桑树,“玥母妃,你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提
当晚,凌阳换上深色衣服,披上暗色的披风,走出了房间。庭生早已在庭院里等候,凌阳带上兜帽,走到庭生面前,为他紧了紧披风,“此行小心,切勿鲁莽。”
庭生敛起激动的心情,点点头。凌阳见状,微笑着为庭生带好兜帽,“又长高了,走吧。”
说完,凌阳身下一动,运用轻功,身影融入夜色,庭生连忙跟上。不一会,两人一前一后落入一个小院,院中飘散着浓浓的药香。
“姐,你的轻功好厉害!”庭生微喘,看样子为了跟上凌阳,费了好大劲。
“噤声。”凌阳偏头对庭生说到,随即上前敲门,“偃大夫,翎儿来了。”
屋内未亮烛火,却传来了响动,门缓缓开启,一位头发花白,胡须过颈的老人走了出来,他狠狠瞪了凌阳一眼,“让你早些时辰,偏偏这时来,宗主一向浅眠,若是歇息迟了,后果你担当的起吗?”
凌阳微微低头,“翎儿知错,还请偃大夫领路。”
偃大夫歪头看向凌阳身后,“这是庭生吧,看来你们照顾的还不错,还算有良心。”
凌阳抬头,直视偃大夫,“阿祁是我弟弟。”
庭生站在凌阳身后,有些焦急,刚要开口解释,却听到偃大夫说,“跟老夫来吧。”
三人一路上无话的沿着长廊向梅长苏的院子走去。今夜月光独亮,天上无一颗星光,即时没有烛光,这月光也让凌阳看清了身着披风的梅长苏。
凌阳向梅长苏行礼,“翎儿拜见叔父。”
梅长苏走下长廊,扶起庭生,拉着他向屋内走去。庭生有些不知所措,“先生,凌,凌阳姐她……”
“不用管她,没有人扶她也会起来。”梅长苏冷声道。
凌阳暗自自嘲一笑,漫漫起身,跟着梅长苏走进屋内。三人落座,梅长苏拉着庭生,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仔细大量着他,“我想她已经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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