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回到了王府,李商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有什么事吗?”凌阳搭着李商的手臂下了马车。
“殿下自从回到王府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众将领不知缘由,都十分担心。列将军派末将前来,等候郡主。”
“……我知道了。”
凌阳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摸了摸隐藏在衣襟下的玉坠,向书房走去。一丝冰凉落在凌阳的脸上,凌阳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天,天上日光照耀,不见一丝阴沉,却飘起了雪花。
凌阳将兜帽戴起,来到萧景琰的书房门口。列战英见状,招呼其他将领离开,
一时间,诺大的院子鸦雀无声。
就这样,书房门没有开,凌阳也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雪下了很久,久到凌阳的肩膀和头顶都积了一层雪花。
第二日,宫门刚一打开,一个消息就迅速传入宫内:凌阳郡主病重,有咳血之症,且汤药无法灌入。
顿时,宫里宫外都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又病了!”武帝拍着桌子吼道。
跪在下首的御医颤抖着身体,汗如雨下,“近来,近来天气多变,郡主,郡主屋里屋外稍不注意就,就……”
“好了,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武帝不耐烦的挥手让御医住嘴,“刘玥,你这个王府侧妃是怎么当的!我看你是安逸太久了!你若是管不好,朕这里有的是人管!”
玥侧妃连忙叩头,“刘玥知罪。”
“知罪!知罪!你除了这句话还会什么!”武帝怒火更加旺盛,猛地拿起手边的奏折砸向玥侧妃,奏折砸到了玥侧妃的脸颊,一道红橫顿时显了出来。
高湛一看情形不对,连忙走了过去,捡起奏折,躬身说道:“陛下,当务之急,还是郡主的病情要紧,郡主此刻救病复发,且十分凶险,恐怕得让药王谷的人来。”
武帝抿着嘴角,皱眉不语,思索了一会,对高湛说道:“你去让静妃去一趟靖王府,让她看看凌阳,恩准她明日再回宫。”话音一转,对瑟瑟发抖的御医呵斥道:“你也一起去!”
高湛和御医称诺,还不等他们转身,武帝又道:“对了,宣靖王来见朕。”
“诺。”
萧景琰有些风尘仆仆的到了宫内,见玥侧妃身形狼狈的跪在那里,眉头微皱。
“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武帝边翻看着御医呈上来的凌阳的病历,一边说道。看了一眼自高湛离开就一直跪在那的玥侧妃,“你也起来吧。”
玥侧妃叩头谢恩,然后踉跄的站起来,萧景琰看她就要跌倒,连忙一把扶住。玥侧妃脸色惨白,额头满是汗水,脸颊的红橫异常刺目。这是萧景琰第一次正视自己妻子的“妹妹”,不知何时,他们都变了。
“药王谷犯上作乱,悬镜司那边还在调查,凌阳的病有静妃和你们先照看着,而且药也还够。这么多年了,都是由你们照看,朕也放心。若是由那些乱臣贼子入手,朕怕他们对凌阳不利。朕恩准静妃明日回宫,你们要好好照顾凌阳。”
萧景琰抓住玥侧妃捏紧的拳头,状似认真的听着武帝的话,然后和马上就冷静下来的玥侧妃叩首称是。
另一边,一场劫囚计划,正在进行。
☆、前
“陛下,药王谷谷主求见。”
“不见。”武帝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道,“告诉他们让他们等悬镜司审完再说。”
“诺。”小侍俾躬身退出养居殿。
一旁侍候武帝的高湛,低垂着头,“陛下,药王谷毕竟是个江湖门派,虽说药王谷一向不参合那些江湖事,但若是那些受到药王谷恩惠的江湖人知道了……”
“怎么样。哼,他们还敢造反不成。”武帝不悦道。
高湛神情越加恭敬,“陛下言重了,只是那悬镜司……呃,少谷主怕是要受一番苦痛。”
武帝放下奏折,想了想,“你去告诉夏江,让他下手别太重,若真有其事,也罢。但若是……凌阳还病着,少不得要用到药王谷的地方。”
“陛下对郡主如此厚爱,想必郡主的病定会好起来的。”
武帝笑笑不再说话,继续看着奏章。
靖王府。
静妃为凌阳把了把脉,一脸凝重的走到一旁,玥侧妃和庭生紧张的看着她。
“玥儿,那药草还有吗?”
“成药已经用光了,园子里的虽然已经长出,但是还不到时候,用了会影响药效。而且,种子也不多了,园子里怕是要留下一半来育籽。”
“那就先用了那一半吧,先让翎儿服用我开的药,再用那药草,这样或许会有效。马上让人去煎药,庭生,你亲自守在那,不要让人误了时辰。”
看着庭生走远,静妃和玥侧妃回到床边,继续守着还在昏睡的凌阳。
“这孩子,连自己都算进去了。想想那种子还是飞流送来的,那都是多久的事了,她怎么就想的那么远。”玥侧妃哽咽道。
静妃眼眶微红,“是景琰对不住你们。”
玥侧妃摇了摇头,她一脸慈爱的望着凌阳“殿下对我一直都很好,可是凌阳……凌阳她,她太累了。如果殿下能早点醒悟就好了,如果我还能在有用一点就好了,有的时候我不仅这样想。”说着,玥侧妃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跪了下来,“还望母妃恕罪,玥儿一时口无遮拦,还……”
“怕是你一直都在怨吧。”静妃拿手帕擦了擦眼角,侧过身对玥侧妃说道。
“或许你从一开始就在怨,怨你父亲,怨你姐姐,怨我,怨景琰,连凌阳你也是怨着的吧。不然你怎么会不惜废了你在悬镜司的细作,也要给凌阳偷来乌金丸。”
玥侧妃脸色惨白,一时无话,静妃站起身,走了过去扶起她厉声道,“你的所作所为或许能瞒过陛下,能瞒过景琰,但绝瞒不过我和凌阳。可就算她知道什么,她也依旧什么也不说,依旧叫你一声‘玥母妃’,依旧保护着你。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她要吃下乌金丸的时候,你不阻止她,反而去帮她。那个时候她才七岁啊,她才那么小,你看看她,你看看现在的她,哪有一点朝气。事到如今,你又再怨谁!”
玥侧妃的身形一颤,脸色愈加惨白,她深吸了一口气,“母妃说的是,我自小性格懦弱,没有一丝主见,姐姐还在时,玥儿听姐姐的。姐姐不在了,凌阳就成了玥儿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有了她玥儿早就沉到水底了。”
静妃松开攥紧玥侧妃胳膊的手,“说的再多,还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凌阳和。”
“那姐姐呢!姐姐就不需要人保护了吗?”玥侧妃嘶哑着声音道。
“她?或许只有她最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吧。”静妃走出了房门,门外没有一个侍女,就在这时,庭生端着药碗走了过来。玥侧妃与静妃擦肩而过,迎了过去,面上已无一丝愤恨的神情,通红的眼眶和些许泪痕让庭生误以为是她担忧凌阳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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