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皇后的仪仗缓缓离去,芷萝宫的宫门也“嘭”的一声关闭。
大殿内。
武帝高坐在上位,誉王一脸痛心的表情,“父皇,景琰不是记仇之人,相信他也不是故意阻拦夏首宗捉拿赤焰余孽。”
靖王听了,握紧拳头,怒道:“景琰知道皇兄从来都不喜景琰,但凌阳何其无故!皇兄从刚刚就一口一个赤焰余孽,是想致凌阳与死地吗?!”
誉王有些错愕,“此事又关凌阳何事,况且……”
靖王萧景琰不等誉王说完,就道:“不知皇兄如何肯定那被抓的药王谷少谷主就是卫峥。景琰虽不知少谷主所犯何罪被悬镜司所捉,但景琰知道少谷主素玄不习武功,自记事起就修习药理,从小便跟随药王谷谷主畅游四方,只为研习药理,见识更多疑难杂症。”
武帝不动声色道:“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
靖王抬头注视着武帝,一脸正色,“几年前,少谷主素玄夜闯靖王府,景琰虽不知他是何身份,也不喜他满身江湖气息,但一番交谈后,觉得他并无恶意,只是醉心药理,想试着为凌阳诊治一番。那时,凌阳病发已久,宫中侍医毫无办法,景琰就大胆让他一试。结果一番诊断后,他就消失了。但是没想到过了几天,他委托霓凰郡主送来一些草药,凌阳这才转危为安。事后母亲曾让我调查这素玄是何人,这才知道他的身份,也禀告了父皇,让药王谷一直为凌阳送药,只是素玄却一直没有来过金陵。
现在皇兄一口一个赤焰余孽,不知是何居心,”说着靖王眼眶发红,转头看向誉王“若那素玄出事,药王谷定不会再与大梁往来,到时凌阳又该如何自处!”说着又看向夏江,“夏首宗口口声声说我叛逆,说我阻拦悬镜司捉拿疑犯,但那大理寺一不是我巡防营驻扎之地,二不是关押悬镜司疑犯之地。更何况事前我那里知道悬镜司的疑犯被关在大理寺!”
夏江双目大睁,“靖王殿下好一张利口,之前听闻靖王殿下不善言辞,今日谣言要止于此了。”
武帝看着殿内三人的争吵,面无表情,只有轻敲的指间表示他的不耐。就在这时,传来几声咳嗽声,武帝抬首看去,三人也不由得向后望去。只见凌阳跪在殿门口,“……咳,咳,凌阳,拜见皇祖父。咳咳,咳……”
听着凌阳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武帝让高湛去扶凌阳进来,又让人端来热茶,说是热茶,其实是加了蜜的水罢了,因为凌阳胃弱体虚不能饮茶。
走进殿内,凌阳挣脱高湛的搀扶,跪了下来,叩首道:“父亲只是护女心切,不是有意冲撞皇祖父,还望皇祖父恕罪。”
武帝轻笑道:“凌阳何时变得如此守礼了,以前不是都叫朕‘爷爷’吗?”
凌阳直起身子,见武帝没有迁怒的意思,破涕为笑,“这不是惹爷爷生气了嘛,凌阳怕以后再也吃不到宫中御厨所做的吃食,好让爷爷觉得凌阳知礼,不要迁怒与凌阳啊。”
武帝“哈哈”笑了几声,让跪着的人凌阳和靖王二人都起身。高湛在凌阳身子一斜时扶住了凌阳,待凌阳站稳后,将端来的蜜水递给凌阳,凌阳冲高湛微微一笑道:“多谢公公。”
高湛连忙躬身道:“郡主言重了。”说罢就回到了武帝身旁。
武帝见凌阳脸色苍白,却也不见咳意,只是慢慢喝着蜜水。就将视线移向站在凌阳身前的三人,慢慢收起了笑容,置于膝上的双手紧握,眼中透着警告,“此事交于悬镜司,记住,要查个水落石出。
景琰在此事有所牵扯,命你在悬镜司要提审什么人时,不得阻挡。凌阳也渐渐大了,是该为凌阳挑选一位夫婿了。野人既然已经捉到,那你就安心待在王府为凌阳挑选夫婿。”
靖王和凌阳听了,一脸震惊的望着武帝。
武帝话头又转向誉王,“此事既然与你无关,你就不要牵扯其中。”
誉王道,“儿臣遵旨。”
不等一旁的凌阳说些什么,夏江已经一脸志在必得的表情向武帝躬身道:“启禀陛下,罪臣已经有了第一个人选。”
武帝抬眉,有些意外,“是谁?”
夏江越发恭顺,“江左盟宗主——梅长苏。”
“梅长苏?”武帝思索半晌,确定对此人毫无印象,不知夏江为何要提审他。
“回陛下,此人入金陵时化名苏哲。”
“原来是他。”武帝终于想起此人是谁,“我记得这个苏哲还参与过为霓凰招亲时的文试,江湖人士……那便审吧。”
“罪臣领旨。”不理会靖王紧张怒视,和武帝的一脸深思,夏江叩拜谢恩。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武帝揉了揉额角,神态有些疲惫。
作者有话要说: 有生之年系列……
☆、解
萧景琰看也不看誉王,带着凌阳出了大殿,刚走下高耸的殿前台阶,就看到蒙挚疾步而来,“拜见靖王殿下,凌阳郡主。”
“何事?”萧景琰沉声问道。
“回禀靖王殿下,陛下特命微臣备下轿撵,让凌阳郡主乘坐轿撵出宫。”
靖王看向不远处的轿撵,又听到凌阳忍耐的咳嗽声,侧身拉过凌阳的手向轿撵走去。
看靖王扶着凌阳坐上轿撵,蒙挚令侍卫稳稳的抬起轿撵,靖王安静的走在旁边,一行人沉默的出了皇宫。
宫门口,蒙挚刚想抬手扶凌阳下来,却听到凌阳一阵咳嗽声,“大统领,凌阳马上就要及笄,怕是再难以向大统领学习武艺,”说着凌阳撑着轿撵的扶手,下了轿撵,向蒙挚行礼表示感谢,“凌阳在此谢过大统领的教导之恩,让凌阳得以康健之躯活过及笄。”
蒙挚一脸慌张连忙侧身避过,“郡主怎可如此说,微臣只是听从陛下旨意教导郡主。郡主是有福之人,身体康健也是陛下、静妃娘娘和靖王殿下细心呵护之功。”
凌阳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向等在马车前的萧景琰走去。
回到靖王府。
凌阳喝了玥侧妃端来的药,告罪一声带着等候多时的庭生回了西雁居。
“怎么样?”凌阳解下腰间的香囊,放在梳妆盒里。
庭生看着凌阳原本惨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有些发愣。
凌阳没有听到回答,抬起头看向庭生,“庭生?”
“啊?嗯,没事了,他没有受伤。”
“那药呢?”凌阳有些紧张的握紧拳头。
“我给他看了信物,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把‘药’给他,他还记得那次在西山发生的事,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喝下了。”庭生垂下头,眼眶有些发红,“凌阳姐,聂将军中的就是火寒之毒吗?”
“是。”
“……”
“庭生,不要哭,我会治好他们的。”说着,凌阳拿出手帕为庭生擦了擦眼泪,“好了,去把李商带到书房,我有事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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