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明意识到清河在真诚的剖析自己的内心,只是没想过她对爱情这么悲观。
谭宗明还是为了自己的感情争取到:“你说的这些,我也能满足,责任心我有,孝顺父母我也能做到。”
清河摇摇头,“对不起,我们不合适,上海太远了。我要找一个离家近的,最好是无锡本地的,当然,同一个单位更好,方便照顾家里。”
谭宗明从来没想过自己被拒绝是因为自己是上海人,天知道,这天底下有多少人希望自己是上海人。
谭宗明为自己辩解,“清河,你不觉得你的理由很奇怪吗?我想出生在哪里,我是哪里人我自己不能决定。再说,上海离无锡不远,想回去就能回去。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拒绝我。”
清河还是摇摇头,坚决不妥协。
谭宗明算是明白了,当一个人不愿意接受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成为了拒绝的借口。
他的脸上再也维持不住笑容,嘴里心里苦涩不堪,拿起水杯猛灌一口想冲淡一些味道,却没什么作用。看着清河也端起杯子,轻轻的喝了一口,姿态说不出的轻松,心里更是堵的厉害,呼吸都有些不畅通。
谭宗明移开了看着清河的目光,缓了缓情绪,告诉自己,不要急,慢慢来,要知道你喜欢的人很慢热,她需要多相处,多给她安全感。
清河看着谭宗明情绪外露,起伏不定,人却没有立即起身离开,有些意外。
往常相亲呢,遇见的男人遭到她直白的拒绝,都会愤而离开。
这让清河高看了谭宗明一眼。其实她特别不能理解,谭宗明为什么会喜欢她。
她不漂亮,不爱化妆,穿着普通,不会说话,脾气差,对于很多人来说她很守旧死板,嗯,还有很多朋友说她有教导主任的气质。
既然不理解,清河就直问谭宗明。
谭宗明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尽管自己脑子里想过一百遍喜欢的理由,可是突然要说出来,就发现自己词穷了,有些愧对在商场舌战群雄的自己。
看着不言语的谭宗明,清河误会了,内心不知怎的有些心酸,对着谭宗明说,“你看,我没有一点值得别人喜欢的地方。所以,你觉得喜欢我只是错觉而已。”
谭宗明不等清河说完,急忙反驳,“不是,不是错觉。”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我自信我还是能分清楚自己的感情,我也确信自己很喜欢你。刚才不说,是我自己魔怔了,有些话不需要太多的修饰。”
追人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谭宗明也明白,清河的喜欢,值得他去等待。所以,他离开座位,走到清河身边蹲下来,仰视着清河,深邃的眼眸看着她,对着她说:“我喜欢你,很喜欢。”
直直的视线传递的情感让清河内心涌上复杂的情感,具体有些什么,她也说不清楚,连忙移开视线,以免掉进满腹感情的眼窝中。
谭宗明拉住清河的手,用了些劲,清河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随他了。
谭宗明真诚的对清河说:“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特别,然后慢慢注意你,欣赏你。”
“你微笑的样子,有距离感,让我忍不住去接近你;你浅笑的样子,一见不能忘;你宠溺的笑容,我希望是对着我;你睡觉的样子,有种反差萌,安静乖巧的可爱;我只要遇见你,就想离你近一些,离你近一些,就想和你说说话,想和你说说话,就不想离开。”
清河内心的复杂没有减轻,反而更强了,她轻笑一声,趁着谭宗明专注说话的时候,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老谭,你变得不像你自己了,你知道吗?”
谭宗明呵声一笑,站起来,靠在桌边,“变?怎能会不变,人这一生,每到一个境界,每遇到一个人都是变化的,如果现在是因你而变,我,谭宗明心甘情愿。”
清河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不可说有些振动,却也抵不过自己的坚持。
她说:“我不喜欢,我不愿意为了别人变成另一种样子,我希望的人生,要足够简单,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便够了。”
谭宗明明白在谈论这个话题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转而回到自己座位,说起本来的打算。
“清河,这些我们先放下,作为朋友的我有事请你帮忙。”
没有继续谈论感情一事,清河松了一口气,她自认为把话说得很清楚,拒绝的很清晰,她相信以谭宗明的智商完全能理解她的意思。
“说吧,能帮上忙的,我不会推辞。”
“我想请你教我母亲做饭。我母亲自退休之后,便爱上了做饭,可惜她四十年都没有捏过锅铲,每每残害我与父亲的味觉。”
谭宗明屏住呼吸静等清河的答案。
清河不想在于谭宗明有什么瓜葛,直言:“我认为以你的财力请一个专业的厨子不成什么问题。”
嗯,没有直言说自己不去,表明还有希望。重振旗鼓的谭宗明恢复了商场谈判的架势,努力争取道:“我母亲呢和你一样,喜欢简单,怕麻烦,她觉得外面的厨师做一道菜花样太多,太累,不适合她。其实准确的来说,我母亲她不是对做饭有兴趣,而是想做饭给我父亲吃,她也是一名教师,没有退休前,致力于在工作岗位上,常常忽略家庭,如今闲置在家,除了看书,就是做饭了。”
清河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我还在上海呆一个月多,教一些家常菜没什么问题,只是,你知道的我讨厌麻烦,我希望以后我们会少见面。”
谭宗明前一刻得到同意的答案,正开心的时候,后一句话又跌倒谷底了。他自嘲的笑笑,说了句好。
清河看着心情低落的谭宗明,心底泛出丝丝的心疼,不强却直击心脏,不容忽视。
她突然发现,她不是对谭宗明没感觉,而是以往的感觉都太微弱,自己没有察觉到,如今一点点的积累,摆在了明面上。
随之,一阵恐慌袭来,她怎么,怎么能有心疼的感觉呢?
清河怕了,她害怕自己喜欢上眼前的这个人,也是,一个有钱有颜的男人,还对你这么好,怎么可能没有感觉,还好还好,自己发现的早,可以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她告诉自己,不要成为肖宇南菁那样的人,绝不。
清河急忙控制好自己,拿出镇静的样子。立即选择告辞。
“清河,清河…”
后面谭宗明的叫声被清河无视,她现在要做的是处理好自己,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急忙赶回家。
“姐,你回来了!”
关雎尔听见开门声,连忙转头同清河打招呼。
清河勉强一笑,“嗯,我先进房子了。晚餐你和樊姐自己将就一下。”
从卫生间出来的樊胜美和关雎尔对视一眼,这不对劲啊?
看着清河进入房间,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樊胜美小声说:“你姐今天遭遇了什么,第一次见她这么…”
关雎尔补充道:“心不在焉,还对我笑的很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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