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明扶着化妆间门把手,握紧了,又松开,反复几次。
最终还是没有推开,深呼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有些人,不敢拿来比较。
不是害怕自己比不过,而是怕,自己输的一塌涂地。
肖宇,这个人,他一直都知道,却从来没有听清和自己开口向他说过。
是无所谓,还是太重要?
重要到不能和人提及,深深的埋在心里,独自回味。
“谭总,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还一脸沉重。”包奕凡从大厅里出来,看着,刚才还好好的人一下子变了一副脸。
新娘太丑了?
不至于吧!关清河是长得不怎么样,那也不至于不能见人吧!
新娘子跑了?
更不会啊!结婚证都领了的啊!
谭宗明看着是包奕凡,挂上分辨不出真假的笑容,招呼道:“里面坐,安迪呢?”
“去看新娘了!”
“宗明,清河好了没?时间到了!”谭母满脸笑容的从里面走出来。
“好了吧!”
够换一套衣服的时间了吧!
不管怎样,关清河,娶你的人是我就足够了!
“6…5…4…3…2…1,台上的新郎已经等不及了,台下的新娘呢?让我们打开福气的大门,请出我们美丽的新娘和她的父亲。”
“开了,门开了……”
谭宗明看着门缝一点点变大,熟悉的人影慢慢的露出来了。
不自觉的笑得很傻。
清河挽着父亲,在纷飞的花瓣下,一步步款款而行。
谭宗明疾走几步,想上前接住自己的新娘,被司仪拉住,“等一等,这一段是新娘和她父亲要走的路。”
☆、part 55
谭宗明停下步子,好吧。
他太开心了。清河没有换上肖宇送的婚纱。
这是一场爱情里,孰轻孰重的较量。
他赢了。
而那个,据说占据了清河大半个青春的肖宇,输了。
怎么能不开心呢?
清和爱他,在乎他更多一些。
江 青禾坐在宴席的末尾,礼堂的喜悦丝毫感染不了她。
她耳边一直回放着清河刚刚掷地有声的话。
“很抱歉,这衣服,我不会穿。”
“他的心意,我收到了。麻烦转告他,过去一直都在,是一件幸事。重要的人越来越少,剩下的人越来越重要,我们要珍惜。”
“关小姐,真的不在试试吗?肖宇为了这一件衣服,现在发高烧还在医院躺着。你就不能看着他那么可怜的份上,就当是同情同情他,穿上这件衣服不好吗?”
安迪也不知道劝谁好了。
这是老谭的婚礼,作为他的朋友,自然是希望清河穿老谭挑的婚纱。
可是,那件火红色衣服的寓意更深一些,应该是囊括了一个女孩子最美的一切,时光与初恋,都是难以割舍的。
在这个美好又极具划时代的日子里,穿着时光里的祝福,走向下一站,也别具一番意义。
“我们常常怀念过去,是因为过去与我们而言,还有深深的遗憾。我不曾过多的去回忆。”
“第一是我现实,明白时间就算能倒流,我也会做出几乎同样的选择,所以不存在后不后悔。我走过的路,我认。”
“第二,今天是我和老谭的婚礼,我不想让他不舒服。余生,是我们在相伴,除开父母,他才是我应该考虑和在乎的人。”
“关小姐,你和谭先生还有很多个以后,不差这一次,难道就不能……”
“不好意思,不能。因为,他的情绪与我而言很重要。他不想他不开心。这是我和他的婚礼,独一无二的婚礼。我不穿他买的婚纱,穿着肖宇的,你要他怎么想。”
“后半生,我只会考虑他的想法!”
清河说的坚定,又残忍。
江 青禾是哭着收起了衣服,为肖宇不值。说什么曾经的好都是骗人的吗?
“果然,还是我奢望了,想让你穿上这件衣服。”
“肖宇说,你不会穿。”
“他说,你是一个对人好的时候,把人捧上天的人。一旦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他真的很了解你。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不念旧情。”
清河偏过头,看着窗外随风舞动的窗纱,“旧情,是不能念的。人,有将来,也不能活在过去。”
安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人。清河的过去她知道,应该说活的十分艰辛,能走出来,并不容易。
只是真的没想到,看着不强硬,随和的清河,面对感情,如此决绝。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清河扪心自问,感动嘛!
感动的。
心里翻腾的心绪不曾停歇。可是再多的感动,又有什么用呢!
我们都将往下走,各奔东西,去过属于自己的一辈子。都有了更重要的人要珍惜。
还是那句话,拥有的,是你的的时候,好好珍惜。错过的,就算了吧!
江 青禾用手背抹开眼泪,越看,越心疼肖宇。
抱着盒子起身,朝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
这样抱回去,肖宇肯定会难过。
“爸!”
谭宗明向他前一步,扶着清河。
“小谭啊!我把我闺女交给你了,她有些娇气,脾气硬,你要多包容她。好好生活啊!”
关父把清河的手放在谭宗明的手心上,轻轻的拍拍了。
放心的不放的,这一刻,都要交出去了。
“爸,你和妈,都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清河的。”
关父点点头,朝着自己的妻子望去,看到妻子满含泪光,盈盈一笑,心里的失落有一丝淡去。
罢了,闺女能幸福,他们老两口,也算功德圆满了。
“现在请我们的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清和伸出右手,递给笑得开怀的谭宗明。
戒指还是求婚用的那一对。
清河觉得,就算一位男士一生只能凭借身份证订制一枚的DR钻戒也及不上这一对在她心目中的意义。
谭宗明快速带好戒指,又把手递给清河。
笑意盈盈得看着低着头认真给他带戒指的人。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现在,新郎可以问新娘了。”
谭宗明上前一步,捧着清河的脸,用额头蹭了蹭,“我很开心,很开心。”
然后他不待清河回答,吻上去,带着清河一起沉沦。
两人的含情脉脉,江 青禾实在看不下去。从旁边绕到她唯一认识的安迪跟前。
“能拜托你把这个,交给关小姐吗?不管她穿或不穿,这都是肖宇的心意,我不能带回去。我先走了!”
安迪还没同意。
江 青禾已经把礼盒放在安迪腿上,离开了。
安迪随着大流,鼓着掌,看着绿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腿上的礼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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