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抬头,不解,忽又明朗,许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认识。“荀夫子,实不相瞒,白芷几日前由于坠崖,已不记得先前之事,因此...”,白芷转了个话题,“荀夫子和爷爷是旧识?”
“你爷爷曾在战争纷乱之时救过我的命,这玉佩,便是他需要我帮助时可以代替他出现的信物。”
白芷知这话没完,便静静等着。
“后来,我又一次拜访时,便看到了你,小芷,多年不见,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你以前,可是叫我荀爷爷的。”
白芷微愣。天哪,这姑娘的命也太好了吧,和剧里这么难相处的荀老夫子都有这么亲密的关系!
整理了一下思绪,白芷开口,“荀爷爷。”
荀子看向白芷,那神情,似是在笑,“嗯,”轻轻应了一声,“无名那老头应是把你托付给了我,我想,让你在这小圣贤庄以我收养的孙女的名义住下,你可愿意?”
☆、Chapter5
傍晚的议事厅十分安静,只能听见案边两人翻动竹简的声音。
这安静却被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轻易打破了,“两位师兄!”隔着老远的路,张良清亮的嗓音便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案边的两人同时放下竹卷,像是等了许久。为防止伏念因子房到达未直接来报备而予以责怪,颜路抢先一步问道:
“一路上可还好?”
“都好,让师兄担心了。”
用余光看去伏念并没有要发火的趋势,颜路松了口气,轻声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了。又聊了许多关于此次出行的琐碎细节,聊着聊着,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了。
这时,坐在案边的伏念微微皱了皱眉,“听小安说道你带回了一个女子,怎么回事?”
张良一笑,“师兄,这事说来就话长了,只不过,这小圣贤庄恐怕要加入新人了呢。”
闻言,伏念和颜路均是一顿,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伏念正欲问清楚些,却见荀师叔住处的僮仆小宝来到议事厅门口。
“掌门师尊,二师公,三师公,荀老夫子请您们过去一趟。”
这下,这两人是真的糊涂了,只有张良的嘴角露出一抹似是早料到的笑容。
“无名那老头应是把你托付给了我,我想,让你在这小圣贤庄以我收养的孙女的名义住下,你可愿意?”
愿意,怎会不愿意。居住在小圣贤庄对她做任何事都是有利的。
未多作迟疑,白芷恭恭敬敬的叩了下去,“白芷谢荀爷爷收留之情。“真的,谢谢您。若我能回去,便是您帮了我最大的忙。
正高兴着,突然听见落枚棋室外响起三个人的脚步,白芷不禁楞了一下,顷刻,便听到整齐划一的一句,
“师叔。”
明明是一样的话语,白芷却听出了三种不同的语调:一声稳重,一声温和,一声轻快。
白芷不禁弯了嘴角,这三个人,果然是最适合做师兄弟的。只是,若是到了焚书坑儒那天,他们又会怎么样呢,又会怎么样呢...秀丽的眉心再一次凝结到了一起。
只是这一会的功夫,那三人便已经进入了室内。白芷迅速将心思收了回来,起身准备行礼,却不料......跪得时间太长,,腿麻了。
这边白芷眼看马上就要跌在地上,突然听见一声“小心。”身体便被人稳稳的扶住。白芷抬头望去: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只脸颊两边留出鬓角,额头下温柔的眼眸中似有光芒流转,薄薄的嘴角微弯。
是颜路。
看着眼前人脸上的笑容,白芷不禁也笑了出来,待腿上的麻痹消失后,白芷拱手:
“多谢颜先生。”又转向伏念和张良,“伏念掌门,张先生。”
“成了我的孙女,按辈分,你应唤他们一声师兄。”荀子不理会前方几人的迷惑,淡淡的道。
白芷无奈,只得再拜一次,“掌门师兄,颜师兄,三师兄。”
“嗯,小芷,你随小宝去看看自己的住处吧,我与你几位师兄还有事情要说。”
“是,小芷退下了。”
这事情,恐怕也就是解释我的来历了。白芷悄声退了出去。
待女子的脚步消失后,荀子才慢慢说道:“这丫头的爷爷对我有恩,如今,她爷爷逝去了,我便收了这丫头做我孙女。”
伏念道:“可,小圣贤庄内从来都不收女弟子的。”
“这我知道,对外只说是我怜其孤苦无依收养的就好了。居住在后面,对前院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可这,终归是对儒家弟子不太好的,只怕......”
荀子愠怒,“怎么,这诺大的小圣贤庄还容不下着一个娇小的女子?还是,你觉得你教的那些弟子没有一点自控力,多了一个女子便不能守本分了?!”
“师叔.....”伏念欲解释。
见荀子脸色不好,颜路急忙劝伏念道:“师兄,有道是‘见义不为,无勇也。’何况这人还是师叔的恩人。而且,小师妹正好可以代替我们多陪陪师叔。”一句小师妹,让荀子的火气减去不少。
“是呀,师兄,这小师妹可是有意思的很呢。”张良忙来煽风点火,眼中闪过狡黠的神色。
这下,荀子的脸色算是平缓下来了。伏念无可奈何,只得道:“是,那就都听师叔的。”
“嗯。”荀子冷着脸应道。
看来,荀老夫子真的是不太喜欢伏念这个掌门人啊。白芷微微撇了撇嘴。
屋内的情景,被立在外面树上的紫衣女子听的一清二楚。只是,张良说的那句“有意思”,她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内涵。
☆、Chapter6
轻盈的从树上跃下,手上的铃铛由于振动发出悦耳的叮铃声,白芷朝荀子安排的住处走去。
荀子将她安排在了藏书楼旁的一处小院中。屋子比不上半竹园的高雅脱俗,没有小圣贤庄前院建筑的宏伟辉煌,但也是很简单干净的。轻轻推开和半竹园相似的那扇木门,似是年代久了,木门发出“吱呀”的一声,进入院内,便能看见几棵竹子。白芷笑着摇了摇头,儒家的人,还真是喜欢竹啊。
屋内的设施更是简单。门旁的窗边摆着一个书案,上面还有砚台和墨笔。后面放着一个屏风,淡淡的绿,和屋外的竹色浑然一体,屏风里面是一张小床,旁边一个梳妆台。台上的镜子是崭新的,想必是为了白芷刚刚放上的。
刚刚为了偷听他们的话,先把小宝遣了回去,没想到他还是帮我把灯都点上了。白芷暗暗赞叹真是会办事。
察觉到周围并没有人声,白芷把外衣脱下,将身上的小刀尽数拿下。躺在床上,不多时,竟是睡着了。
烛火在风中摇曳,飘飘摇摇,终于还是熄灭了。
红衣的女子身材纤细,极尽妩媚,此刻正凝视着前方的男子。
那男子迎风而立,黑色金边的衣襟飘扬,银白色的头发亦被吹散在空中。他就站在那里,与黑夜融成一体,却自有一种王者气质浑然天成。周围静默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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