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岸芷汀兰_易南夕【完结+番外】(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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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心底的疑团越发大了,也因此,她当下便做了个决定,转身将张良房间的门关上,这才说道:“师兄还需打理一段时间,不如少羽陪我走走可好?”

  少羽一愣,眼中划过某种情绪,须臾,左手前摆,道:“既是小师姐说的,少羽自当奉陪,师姐请。”

  白芷也不再多礼,率先走上回廊。她的脚步慢悠悠的,偶尔还会拢一拢披风,而少羽便一直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白芷侧头看了他两眼,突然感叹道:“我这一睡便睡了半月,似乎发生了许多事,你们是何时回来的?石兰和天明还好吗?”

  少羽微微抬了头,直视着她的目光,答道:“二十日前我们从蜃楼内逃了出来,不过为了躲避追兵,当时我们并没有直接找到众人,而是等到半月前桑海混乱之时才与众人汇合,来了这里。石兰与天明不仅没事,还将高月与石兰的哥哥救了出来,不过此时,并不在道家。”

  白芷点点头,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如今道家人宗天宗各代表一方势力,人宗反秦,天宗护秦,虽没有摆到明面上,但也彼此心照不宣,而道家五年一次的比试似乎快要到了,这次比试事关道家由谁来守护雪霁,说白了,就是争夺道家在两方势力中的主导权,而在这个节骨眼上,逍遥子必然不能将墨家、项羽等人都安排到人宗堂,那样太过于显眼,容易被天宗的人抓到把柄,因此,此时住在人宗堂的只有白芷与张良,不过其他人皆有武力,想要在不惊动他人的前提下进入道家商量事宜也是轻而易举。

  就如同此时的少羽。

  想到道家的比试,白芷问道:“天宗与人宗的比试还有多久?”

  “不足半月。”说到这里,少羽微微一顿,突然道,“不过我对这场比试中的逍遥子前辈,不太看好。”

  白芷皱眉道:“此话怎讲?”

  少羽道:“这段时间内,天宗掌门晓梦背后有秦国势力,再加上她自身的天赋,无论是环境还是资源,对于她修炼武功心法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在比试之前功力再次精进也不无可能,而反观逍遥子前辈,多处奔波,前些日子刚从农家回来,掺和进农家内斗消耗了他大量内力,如今修养修炼的时间可谓是少之又少,这种情况下,胜算实在是不大。而且,说一句无礼的话,”他轻笑一声“这世界,也该交给年轻一代了。”

  “哦?”白芷停住脚步,缓缓回头,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察觉到白芷停了下来,少羽也缓缓站定,不过他并没有看向对面之人,反而垂下眼帘,勾唇道:“所以,小师姐啊,你也应该早作打算才好。”

  闻言,白芷却是转过身去,如同未曾听懂一般,恍然道:“也确实该早作打算了,看看如何才能叫人宗赢了这一盘必死之棋。”

  少羽挑眉,面上略有惊讶之色。

  白芷看着眼前的路,突然问道:“少羽,你看,前方南北各有一条回廊,我是朝哪边走呢?”

  少羽捏了捏衣角,答:“自是走师姐房间所在的那一条。”

  “嗯,有道理,”白芷欣慰的点点头,踏出一步,突然话锋一转,“那我便直走好了。”

  闻言,少羽面色一沉,眉头紧皱,却听得那人凉凉的声音再次传来,“不必送了,想来师兄也打理好了,少羽便原路返回去见师兄吧。”

  少羽伫立原地,不动,不语,恍若雕塑一般。

  良久,他突然微微仰头长叹一声,苦笑道:“师姐啊......你果然蕙质兰心。”

  言罢,转身超来路走去。

  如常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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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否是太长时间未曾接触过的原因,白芷总觉得少羽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和记忆中的他除了相貌竟很少有相同的地方。

  不过,想到那人的眼睛......

  白芷前行的脚步慢了下来,内心却是不由的惋惜起来。

  刚刚她特意将这条笔直的回廊说成分叉口,就是想看一看是否如心中所想,听闻那人毫不犹豫的回答,白芷心下了然,少羽的眼睛......果然是看不见了。

  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想来,应该和他们的蜃楼之行脱不了干系。不过,白芷此刻的内心却是疑惑大于惋惜,从没听过历史上的项羽是个瞎子啊......这玄机又在搞什么鬼?

  边走边想,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她的房门口,白芷下意识的推门,却突闻身后一阵箭矢破空而来之声!

  白芷迅速身形一转,眼前一道箭影闪过,“嘣”一声,一支箭羽钉在了门框之上,她转身看向箭矢来的方向,却见那里只有树上积雪微微抖落,再无其他。

  白芷收回目光,将视线落在那支箭矢上,这才发现随着箭矢被钉在门框上的,还有一封信。

  白芷将箭矢拔了下来,朝周围看了两眼,确认无人后,走进屋子,将门关上,这才展开了手中的信。

  白芷青览:

  若尔见此信,吾已离去多时,勿寻勿念,此乃吾人生之路,不可逆转。赠尔之玉佩,乃尔所寻之其一,齐王所赠,余下吾不知,仍需尔慢慢探寻,尔人生路,也亦如此。

  公荀况书

  信很短,寥寥几句,却交代了很多东西。

  比如,荀爷爷或许在某个地方,仍旧安好;比如,齐国的铜盒里是一枚玉佩,而结合弑所言,秦国内部所获得的铜盒里也是一枚玉佩,可以猜测一下,是否每个铜盒里都是相似的玉佩呢?还有,从荀爷爷的语气来看,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动作,而他不仅不阻止,反而,要促成自己的行动,助自己成功。

  白芷拿着信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缓缓走到炭火旁,将信扔了进去,那信纸慢慢变皱,转瞬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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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刚刚洗漱完,头发还没有打理好,便听见门外小安的声音。他道了一声“进”便走到桌案旁坐下,拿起木梳缓缓梳拢头发。

  小安径直走到张良身边,行了一礼,道:“奴才......”见那人看了他一眼,立刻改口道,“我之前将您的东西带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时机给您,今日听闻少爷好些了,我便把这东西带来了。”

  张良用一条素白色的发带将长发从身后绑实,这才将小安手上拿着的东西接了过来。

  那是一枚碧色玉佩,晶莹的翠绿色在阳光下泛着点点的光。张良摸着那玉佩上毫无逻辑的纹路,笑道:“它还在啊,我还以为,它也葬身在那火海中了呢。”

  小安犹豫的道:“少爷似乎一直存着这枚玉佩,这玉佩究竟从何而来,为何从来没见少爷佩戴在身上过?”

  “一个怪人给的。”说着,张良的脸上有些无奈,眼前的场景似乎跨过虚空,演变成了一条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回忆还在上演,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张良回神,看向门口,见少羽正面带微笑的望向屋内,“三师公,打扰了。”

  见有客人来,小安悄声退出屋,张良也没说什么,只是邀少羽进来坐,同时,他也走到大厅的桌案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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