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无神论的忠实用户,韩丽完全感受不到这种迷信行为所应该产生的信仰之力。但是这种有文字对照的朗诵活动对她的语言进步起到了巨大的作用,甚至韩丽还背过了其中的一部分主持过一次祈祷。
祈祷之后是就寝的时间了,波克已经把走廊里的胡桃木餐具柜上面大大小小的手持烛台都点亮了,波克自己举着最大的烛台走在最前面,每个人经过的时候会拿走自己常用的烛台,韩丽的是一盏鎏金玫瑰花造型的女士烛台,艾伦挽着奥哈拉先生的手臂走在斯嘉丽的前面,而苏爱伦因为斯嘉丽拒绝把那把镂空小扇子借给她而离韩丽远远的挽着卡琳的手走在队伍后面。一家人好像列队回营的士兵一样回到各自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出场的迪尔西的女儿碧西就是在电影里斯嘉丽给梅兰妮接生时净添乱的那个黑奴。一方面黑奴肯定没有受过教育,另一方面被抓来买卖的缘故肯定或多或少的会有心理创伤。所以肯定不能对黑奴有太高的要求。像是黑嬷嬷这样忠心耿耿并且能力十足的是非常不好遇到的。但是我就是对电影里添乱的那个女黑奴有怨念:能力不足没关系,可以让你做力所能及的工作,人命关天的大事竟然也敢信口开河!这不仅仅是愚蠢!简直是凶器!所以这里我增加了一个叫海薇的贴身女侍,而碧西……我还没想好。
第4章
第二天。
天还蒙蒙亮,后院里就有争执的声音传来,而且越来越响,走廊里响起奥哈拉夫人的拖鞋踩着地毯的沙沙声。既然奥哈拉太太去管了,应该没事了。
结果后院的争吵声更大了,有个陌生浑厚的女声用一种昂扬的语调快速的说着什么。韩丽穿着睡裙趴到窗边去看,可是斯嘉丽卧室的窗户是向南的,看不到后院,于是韩丽拉开房门打算去扒楼梯转角的窗户,在走廊里偶遇了同韩丽有一样想法的苏爱伦,姐妹两个很默契的安静的下到楼梯转角,一起安静的扒窗户。
在黑人窝棚前面的小院子里,有披着晨衣的奥哈拉夫人的背影。在她身边是穿着一身黑衣的黑嬷嬷。而跟她们对立而站的是昨晚上比奥哈拉夫人早一些到家的新女奴迪尔西,那浑厚昂扬的声音就是她发出来的。
要是就斯嘉丽一个人,韩丽就把窗户打开了,但是有苏爱伦在。韩丽确定她也很想打开窗户,但是如果韩丽动手了她一定会找妈妈告状让奥哈拉夫人教训斯嘉丽的,而苏爱伦估计也有一样的想法。所以姐妹两个人互相沉默的看着对方谁都不去动窗销。这种相互制约的结果是她们都能隐约听到声音,但是却无法听清内容。
奥哈拉夫人没有与人争执,她在迪尔西换气的间隙说了句什么,就转身带着黑嬷嬷向大屋走来。韩丽和苏爱伦同时转身跑回房间——被发现只穿着睡裙在卧室以外的地方游荡是很严重的失礼。
天亮,海薇提着水壶上来给斯嘉丽洗漱,顺便带来了早上的详细报导。
嬷嬷早在迪尔西来之前就想好要分配她到给下地的劳工做饭的露天厨房去。对此波克也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明显迪尔西是位强势女人,她不肯接受这种安排,并且一大早就要求见女主人。话里话外都是要自荐做内管家。
嬷嬷是奥哈拉夫人还被称为艾伦小姐时的保姆妈妈,陪伴艾伦小姐出生到长大,从凡尔纳到亚特兰大,可以说是奥哈拉夫人的一部分。她怎么会让这个新来的红色黑人(嬷嬷嘟嘟囔囔的时候说过纯黑人有点瞧不起和印第安通婚的混血)站到她的头上去。所以嬷嬷不想让迪尔西有见到女主人的机会,将她和女儿拦在主屋外面不准靠近。
于是迪尔西就故意大声说话,引来奥哈拉夫人。可是奥哈拉夫人并没有像迪尔西打算的那样见到迪尔西就听从迪尔西的安排。反而只说了一句:“你要听从黑嬷嬷的吩咐。”(就是韩丽和苏爱伦看到的那时候说的)
现在迪尔西在黑人窝棚那边被其他人孤立了,大家都不愿意跟她们住在一起(波克先生一直睡在书房旁边的小屋,以便随时听候奥哈拉先生的吩咐。迪尔西如果争取不到内管家的职位就不能住到主屋里,那么她们母女就只能和其他黑奴一起住窝棚)。但是迪尔西在昨天晚上就打听出斯嘉丽的贴身侍女是海薇,今天早上海薇被那个叫碧西的小女孩堵在院子里纠缠了一番,差点把水罐打碎。那个碧西想直接替代海薇来侍候斯嘉丽。
韩丽真的无语了,这对母女太有上进心了。
“早间新闻”结束后韩丽在房间里享用了丰盛的早餐,说实话,韩丽很怀念现代的伙食。因为这个时代的谷物加工还停留在一个比较原始的程度上,比如荞麦面饼,就算配上厚厚的蜂蜜也掩盖不住它拉嗓子的缺点,但是火腿肉汤还是非常鲜美的,配上暄腾的小麦面包(面粉的颗粒非常粗糙,像是全麦面包加强版)韩丽能吃两碗。
嬷嬷很满意斯嘉丽乖乖吃早饭的行为,但是给斯嘉丽束腰的时候就不高兴了:“要我说,斯嘉丽小姐,你应该少吃几口,我连17寸的扣眼都拉不到了,等一下,我去叫海薇来帮忙。”
然后韩丽被两个黑人踩在地毯上束腰,虽然达到了17寸,但是韩丽感觉自己好像丧失了一部分肺功能,只能不停的扇着小扇子好吸进去更多的氧气。而后韩丽还要穿上层层叠叠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衬裙,外面再穿上一件玫红色塔夫绸宽袖常服。在温暖的4月,束着腰穿这种裙摆好几层的大裙子真的不会中暑吗?
马车早就擦洗干净等在楼下,海薇把妈妈缝补好的那件绿色舞衣包在盒子里带到楼下准备装车。奥哈拉先生准是一大早就喝酒了,脸上有两团不正常的红晕,说话很大声。两个妹妹还在房间里叽叽喳喳的争吵喊叫,嬷嬷被她们扯去评理了。快到10点,屋里开始热起来了,韩丽走出屋子坐在门廊里贪图那一小股春日的微风,脚下不远处就是秘密兔子洞。
空气中飘荡着花香和树木新枝的味道,风从小溪那边吹来,带着微微水润的凉意。耳边有韩丽认不出品种的鸟叫声,还有后院咕咕的鸡叫声。远处的水面有白色的鹅成群的游过。来到这里快半年了,一直处的慌乱迷茫的情绪中,韩丽现在才终于觉得这里真是美得不可思议。
终于要出发了,韩丽和两个妹妹都坐上了马车,奥哈拉太太要留下和工头乔纳斯.威尔克森核对账目,因为家里刚刚把他开除了。暂时由大山姆代理工头的工作。嬷嬷也留下来协助母亲。本来要带碧西的,因为她是从十二橡树过来的。但是早上那样一闹,新来的母女两人都被留下了,所以坐在车夫托比旁边怀抱着四个舞衣盒子的是海薇。
奥哈拉先生的酒还没醒,一路哼唱着爱尔兰小调骑着马绕着车跑前跑后的表演纵马的特技。
韩丽坐在车上被晃得头晕,想必两个妹妹也好不了多少,因为一向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两个人都紧闭着嘴一手举伞一手紧抓车梁。这年头还没有橡胶充气轮胎,铁质轮毂加上木质的轮圈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奔驰,震骨器这个名字真不是白叫的。
苏爱伦恶狠狠地盯着斯嘉丽,她在筹划怎么在晚上的舞会之前偷偷的穿上斯嘉丽的绿色舞衣。那舞衣是16寸半的腰围,所以在下午三点之前苏爱伦得找个十二橡树的佣人(当然不能用海薇,海薇是斯嘉丽的贴身侍女,对斯嘉丽忠心耿耿)给自己把胸衣抽紧,然后穿上舞衣找个地方躲起来。一直到下午4点半,斯嘉丽找不到舞衣就只能穿那件粉色的了。苏爱伦为自己的计划洋洋得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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