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玉的话,刘子业哪里还能忍得住?他放在心尖尖上守护的阿姊,却被一个门客给伤成了这样,若不是那个容止已经死了,他一定亲手把那容止砍成一百八十块!
楚玉抚了抚刘子业的头发,眼神温柔宠溺。
这时,清越也‘哒哒哒’的跑了过来,蹲在了另一边,也抱着楚玉的腿,嘟着嘴道:“清越也很担心你......”
看着一左一右的刘子业和清越,楚玉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安慰两人道:“好了,你们两个放心吧!我没事了。”
楚玉抬头看向了花错,见花错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但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还是不错的。花错见楚玉看向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楚玉,甚至他自己其实都还没有释怀,于是他只能干巴巴的说了句:“楚玉......节哀吧。”
“呵。”楚玉低低笑了笑,“容止他......他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与他已是结发夫妻,从此清明、十五有他一祭。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不是那种寻死觅活的女人。我想......带着法师和清越去吐蕃、伽罗那边去看看,花错、鹤绝,你们可有兴趣同去游历一番?”
鹤绝肯定是会一直跟着楚玉的,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花错心情不好,又从未去过关外,想了想,他便也点头道:“外邦风物我也未曾见过,闲来无事,那便同去吧!”
楚玉轻笑一声,看向了泰叔坐的位置,道:“泰叔,联盟里边的事情一向不用我来操心。我知道鹤绝平日其实也不怎么管事,所以,往后还要麻烦泰叔你继续费心了。”
泰叔忙站起身,恭敬的拱手道:“大人言重了,管理联盟是我本职工作。大人外出散散心也是好事,只是......”
楚玉疑惑的挑了挑眉,“只是什么?泰叔尽管直言。”
“......只是,吐蕃、伽罗那边,盟里的控制还是太少,我希望每月大人至少要飞鸽传书回来两次。”
“好,这个没问题。但是泰叔,除了......桓远的消息之外。宋、魏朝堂之事,我不想听、不想看、不想管,更不会问,也请泰叔莫要与我提这些。”
泰叔了然的点了点头,“大人放心,我明白了。”
南朝宋,虽然经历帝王更替,遭逢大变,被北魏趁机攻下了北境十几座城。但是南宋怎么说也是几个国家疆域最大、国力最盛的王朝,所谓的“七分天下,而有其四”,讲的就是南宋之国。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任何一个国家想要吞下南宋,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所以,攻下南宋北境十城之后,北魏也停下了举兵。两国都偃旗息鼓,开始了休养生息。
渐渐的,三年的时间就这么悄然过去了。
刘彧这个皇帝无能,在南朝境内这是无可辩驳的公认的事实。然而两年时间过去,南朝的国力却恢复了起来,甚至隐隐有着赶超过去的势头。其实,这是因为随着朝臣的更替,一批新的有能之士渐渐把控住了朝堂。
南宋朝堂之上,最为突出的,当属文武两派的领头之臣。武臣之首为中领将军,掌握禁军与右卫军,可谓是总掌整个南朝的军权。文臣之首为丞相,手下朝臣皆以他马首是瞻,几乎总揽朝政大权。
平日里,文武两派朝臣虽然屡有摩擦,但是在两派领头之臣的调和下,整个南朝的朝堂,竟然出奇的和谐。因为外人不知,其实文武两派领头之臣,其实早已相识多年,甚至还算得上是惺惺相惜的故友......
丞相府中,听了萧道成的话,桓远直接拍案而起,厉声喝道:“萧道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桓远发怒,萧道成却并没有怪他,反而是摇了摇头,无奈的低声道:“若非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一个死了三年的人,竟然会好好的站在大魏的朝堂之上。”
桓远皱起眉,坐回了原处,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萧兄莫要见怪,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萧兄,你是知道的,北魏王爵都是承袭,昌黎王也只是王爵名号,你能确定,这个昌黎王他......他就是容止吗?”
萧道成正色,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当初公主还在朝的时候,宫宴之上,公主她常带容止参加。我曾经在宫宴上见过容止不止一次,他的容貌出挑,不过才三年的时间,我怎会不记得?”
“那......”桓远还在想着其他的可能。
桓远他不敢、亦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三年时间,每次他与楚玉通信,他都会觉得楚玉从往事中走出来一些。虽然他知道楚玉不会忘记容止,更不会爱上他,但是他还是希望楚玉能够真正的快乐起来。可是如果萧道成所说是真的,这位大魏的昌黎王,就是当年的容止。
桓远不敢想象,当楚玉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她会陷入怎样的愤怒与绝望。深爱的、已经亡故的夫君,三年来竟然好好的活着。当初的死亡,只是一个骗局,最重要的是,三年来,容止竟然绝情、狠心的,从来未曾寻找过楚玉。
“桓远兄,相信吧!这就是事实。此次柔然和契丹联合进攻北魏,北魏怕我南宋也顺势起兵导致腹背受敌,这才忙送上国书。要求送还我们的北境十城,另外还加上各类金银器物、马匹、牛羊,来与我国和亲,求娶一位公主,缔结两国友好的契约。”萧道成顿了顿,“咱们那位皇帝,特意派我去北魏走了一趟,探探虚实,我在北魏朝堂,那是亲眼、近距离的看到了那昌黎王,他绝对是容止。不可能有错!”萧道成怕桓远还不信,于是把‘亲眼’和‘近距离’特意加了重音。
“哎......”桓远闭了闭眼睛,半晌未曾说话。
萧道成皱了皱眉,问道:“你可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桓远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我必须告诉她......这件事,任何人都无权替她做决定。”
萧道成不可置否,刘楚玉的脾性,他也算是了解。当初刘楚玉有恩于他,无论如何,现在他也不能打着为她好的旗号,眼看着她被人蒙在鼓里。
“上次联系,楚玉已经到了西境内的益州附近。这次想来很快便能联系到她,只是我现在忽然之间不能确定,告诉她这件事,到底是好还是坏啊......”
容止的死祭将近,楚玉带着刘子业和清越从关外早早的便向大宋赶了回来。花错和鹤绝两个人在伽罗竟然寻了不少的异域剑术高手,这两个人本就是武痴,所以便留在了伽罗,一时半会也并不打算回来。
到不是花错和鹤绝不顾楚玉他们的安危,只是几年来,他们也领教过了楚玉越来越娴熟的一手操控红绫的‘奇怪武功’,一般人根本就伤不到楚玉。况且,清越这几年也跟着鹤绝学了不少武功,再加上,总是带着一身稀奇古怪机关的刘子业。楚玉三个人的组合,连花错、鹤绝他们两个联手,一不小心都会吃亏,他们两个又何必担心楚玉他们。
三年的磨练,刘子业的变化算是最大的。虽然依旧喜欢时不时的粘着楚玉,但是他却真的成长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原本楚玉还以为刘子业会和清越两个人成为一对,可是后来楚玉问过两人,这两个人竟然互相都没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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