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今天太晚了,等我有空,我会去的。莽古泰,送她回去。” “是,世子!”看着已然转身回到chuáng上的克善,莽古泰拉着一脸不敢相信的云娃走出了房间,关上门后,莽古泰看着云娃开口,“宫里的日子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美好,世子也很累,你今天就回去吧,等世子有空的时候,我会提醒他的。”“莽古泰……”“回去吧。”“嗯!”云娃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接下来的几天,尚书房每天都照常上课,十三爷布置下来的功课足够让克善和几个阿哥们忙得昏天黑地,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别的,好不容易在第四天下课的时候,等到了一句明日休课,克善才终于有时间安排第二天去淑芳斋看看他那传言中像失了魂一样的姐姐。
第二天的午膳过后,克善总算完成了十三爷布置的功课,于是跟几位阿哥说了一声,便带着莽古泰往淑芳斋赶去。到了那个曾经是戏园子的宫门前,克善与一个名叫紫薇的宫女打了个照面,虽然只是一个宫女,但是却听到另一个宫女称她为小姐,克善觉得有些奇怪,便对那个紫薇多留意了一下,然后他慢慢的在记忆之中,找到了宫里曾经有过关于她的一些传言……居然能够让皇帝差点废后,而在皇后复宠的现在还能活的如此逍遥,这个人绝不简单!
“格格,格格您醒醒~世子来看您了,您快醒醒啊!”看到克善来了,云娃赶紧到屋里去叫新月,自从那天从宫外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说话的新月早已经病倒在chuáng上,即使是这样她也依旧不肯吃药不肯动,听到云娃说到克善,她苍白的双唇才微微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克……善……克善……”虚弱沙哑的嗓音仿佛透着几分疑惑的念着克善的名字,听着新月的声音,已经进了门的克善顿时发现,新月声音中的那分迷茫和疑惑,这个人……她的心里,根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 “云娃,你给我如实jiāo待,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克善的声音虽然稚嫩,却已然隐隐透着几分冷凝,云娃下意识的抖了抖,然后猛地跪了下来,说起了昨天才从五阿哥身边的小顺子那打听来的消息……
听着云娃的诉说,克善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他猛地一把将手里的茶盏扔在地上摔个粉碎,“放屁!”忍不住的爆了粗口,克善满脸的怒火,“什么叫努达海始乱终弃伤了你家格格的心!你趁早的把这话给我咽回肚子里去!云娃我告诉你,这件事如果再有别的人知道,我就把你送回荆州给额娘陪葬,还有你那一厢qíng愿不知廉耻的格格!从今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这个人,也不要再来找我,我永远,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她!”
娇小的身影拂袖而去,守在外面的莽古泰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望了一眼里面跪着的云娃,摇了摇头跟着克善离开了淑芳斋,事qíng的经过,他其实大致还是清楚的,自家格格打从出了荆州开始就对塔他喇将军念念不忘百般勾引,那时世子还不懂事,他就没有跟他说,后来进了宫,他也不愿伤了世子的心,才一直拖到现在,没想到,这一次竟会让世子如此的……或许是伤心,但更多的,应该是觉得耻rǔ吧,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了,端亲王府,就完了……
“啊——!!”走出淑芳斋的大门,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哭喊,那是新月的声音,克善知道,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之后事qíng会变成什么样,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若是她仍旧一意孤行,那么,他也不稀罕这份除了血缘什么都没有的亲qíng……“世子……”莽古泰看着克善小小的身影,就这么站在阳光下,显得那样的孤寂,落寞,他的主子,才只有六岁呀,那是应该被父母兄姐护在羽翼之下的年纪,为什么,偏偏就要让他一个人,承担起那么沉重的责任……
“莽古泰,我们走。”“是!”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渐渐远去,隐没在花丛之中,淑芳斋的大门里,走出了两道纤细婀娜的身影,“看来,端亲王还是生了个好儿子~”“比起里屋那一个,确实不在一等级上,真不知道那个新月跟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爹生的~”“嘛~这个就只能去问新月她娘了,毕竟就算是端亲王本人,只怕对于自己帽子上的颜色,也是看不到的呀~”“那到也是!不过紫薇,那个小燕子被我家小姐打成那样,你说她还又没有可能恢复啊?”“这个嘛……你家小姐的鞭子可是奥古斯丁先生亲自教授的,那五十鞭下去,估计……”“唉,小姐现在愈发彪悍了,这以后得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啊……”“这个的话,你就只能去问我家王爷了,金锁……”“说的也是……”喂喂我说你们两个这个话题是不是也扯得太远了点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克善,没关系,吾辈相信会有千千万万个姐姐愿意疼爱你的!!
包子受伤了
“什么?你说新月自请离京,要回盛京去为父母守灵?”坐在乾清宫里批着奏折的乾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小身影,眼睛微微眯起,这孩子,怕也是被bī得没有办法了吧,才这个年纪,就被迫要担负起整个王府的命运和荣誉,想起被皇后保护得无比单纯的十二,乾隆眉目间的神色也变得温暖起来,“先起来吧。”对于这样的孩子,他无法苛责什么。
“你说的话,朕会好好考虑的。不过,克善,朕答应你,从今日起,无论新月做了什么,都与端亲王府无关,更加与你无关,你明白了么。”克善猛地抬起头来,稚嫩的脸上满是错愕,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慢慢的蓄满了水汽,“谢……皇上恩典——”“好了,别想太多,你还小,好好跟皇叔学点东西,对你以后有好处,回去吧,新月的事,朕自有打算。”“是,谢皇上!”
看着克善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乾隆放下了手里的朱批,揉着额角倒进身后的椅子里,不止是新月,还有小燕子,永琪,紫薇的事,全都要尽快解决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感觉有一种想要把一切全部都结束的冲动,原来,自己也是会累的……(不,弘历乃错了,只是你妈我迫切的想要结束脑残篇才会让你有这种错觉……)“吴书来!今天尚书房上课么”“回皇上,上的,现在是午膳休息,王爷今儿在储秀宫用膳。”“是吗,摆驾储秀宫!”“嗻~”
结束了上午的课程后就和皇后一起在储秀宫阿布卡那里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传膳,永瑆和永璂最近和克善走得近,每天都混在一起,今儿估计又在阿哥所研究前几天留给他们的任务了。十三爷坐在储秀宫花园里的亭子里,奥丁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景娴和阿布卡闲话家常,这幅场景,让他看起来不似外表那般的年轻,倒是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和沧桑。
“皇上驾到——”吴书来尖细的嗓音传来,打断了姐妹俩的聊天,十三爷抬起头,看着从院子那头走过来的明huáng色身影,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景娴和阿布卡起身给皇帝请安,“免了,快起来。弘历给皇叔请安,皇叔吉祥。”“嗯,坐吧。”放下手上的茶盏,景阖首示意他坐下,等到他坐下之后,阿布卡和景娴才在他旁边依次坐下,“说吧,什么事。”
在这个一国之君明明应该在乾清宫批奏折等传膳的时间跑过来如果你敢说没事的话爷绝对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看着十三爷那墨色的眼底明晃晃的传达出来的讯息,乾隆头皮发麻的抽了抽嘴角,“…… 皇叔……对于永琪,您是怎么打算的……”小燕子和新月都不是他的女儿,他没什么负担,但是永琪不一样,他不仅是他的孩子,还有着皇子的身份,不是能随便处理的,所以郁闷了好几天一个头两个大的乾隆终于还是没辙的跑来找十三爷商量了。
“怎么,你舍不得你那个宝贝儿子?”十三爷眉一挑,好整以暇的开口问道。乾隆皱了皱眉,无奈的开口,“也许吧,毕竟是我的儿子,废了他,我真的有些不忍心……”十三爷看着他,良久才轻叹一声,“就你这xing子,那时究竟是怎么鬼迷了心窍,才会把永璜给bī死了……罢了,不说这个,那个五阿哥,你若真舍不得,爷也不会吝啬手里的药,你拿去灌他一瓶,爷保证他会忘了所有的一切,你再从头好好教导也就是了,实在不行,我爱新觉罗家,也不介意养他一辈子。”乾隆闻言不由的一愣,忘了一切……吗……想起永琪对着小燕子那死心塌地的眼神,乾隆眸色微暗,“那么,就麻烦皇叔了……”永琪毕竟是他宠爱了那么多年的孩子,他真的舍不得就这么放弃了,皇叔的办法,或许,能够让他变成一个重生的永琪!
“那,皇叔,弘历告退了。”看着十三爷突然扔过来一个“问题都解决了你怎么还在这”的眼神,还没用膳的乾隆顿时嘴角抽搐的压抑住了想要泪奔的冲动,想着桌上那一堆似乎永远都批不完的奏章,哀怨的看了一眼无比惬意的被阿布卡和景娴围绕着说话解闷的十三爷,无奈的起身告退,临走前还丢了一个无比哀怨的眼神给他的皇后,呜呜呜,他也想要让景娴陪着吃饭啊皇叔你都有阿布卡了就不要再跟我抢景娴了好不好啊口胡!!!!
看着乾隆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储秀宫的花园,阿布卡和景娴都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哈哈的大笑起来,反正在爷面前形象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啦~笑完了之后,见午膳一时半会也上不来,景娴看了一眼身边的阿布卡,突然拿帕子掩了掩嘴角,对着十三爷开口道,“爷,有件事我倒是给忘了!您都没告诉过我,阿布卡今年多大了?”皇后这话一问,阿布卡和十三爷都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爷,您别怪娴儿多嘴,这宫里的公主格格们,一般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要开始准备嫁衣了,我看阿布卡应该也不止这个年纪了,您是不是也得为她打算打算~”一看这两个就知道他们还没有想到那一处,景娴无奈的揉了揉额角,“您呀~是不是就恨不得阿布卡永远都别嫁人~”当初就为了这个,努达海和弘历都没少被爷甩脸色,努达海还好,他至少能保证自己只爱雁姬一个永不纳妾,可是弘历就可怜了,被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的先皇订了孝贤皇后做嫡福晋不说,后来还得为了给自己打掩护而故意让慧贤一人专宠,让她在后宫平平安安的过了那么多年,虽然有段时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跟先皇一样抽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但好歹现在清醒了,只可惜他旧账实在太多,早就被爷给惦记上了,于是杯具的弘历打从当年在谒礼亲王府时就没被爷给过好脸色……所以说,十三爷你对自家女儿的执念究竟是有多大啊口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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