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从龙源楼那地上六层底下三层的酒窖里搬出两个大型酒桶,按照十三爷的吩咐将里面的酒腾了出来,剩下两只空桶,十三爷对不知道他想要gān什么的福家兄弟以及四周一gān人等淡淡的开口,“本王的要求不高,福尔康,福尔泰,既然善保是从楼上摔下来的,你们也就待在这个桶里,给本王滚上十遍也就是了。”于是比谁都了解十三爷此人的弘时兄弟俩顿时一副被雷给劈了的表qíng愣住了,啥?就这样?喂喂我说你究竟是谁啊你哪来的居然敢冒充他们家“恩还两倍仇偿千倍”说是睚眦必报都是好听的那个护短到了任xing的皇叔啊啊啊啊!!居然这么简单就放过了那两只混蛋啊口胡!
看着明显是松了口气的福家兄弟,十三爷也只是喝了口茶,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怎么,不满意?还等本王亲自动手么?”两人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走上前来自己钻进了桶里,不大不小的酒桶正好够他们蜷在里面,使不上劲,不过他们也并不担心,这个桶是特制的,绝对够厚够牢固,即使他们从楼梯上滚下来也能很好的保护他们,福家兄弟不由得觉得这次实在是捡回了一条命,他们是真的没想到,随随便便碰上两个穿着朴素的孩子,竟然也会是那位爷的养子啊这个世界怎么会如此的悲催啊口胡!很痛快很豪迈的在奥丁递过来的状纸上签字画押,表示他们完全是自愿接受惩罚,无论是何后果均与人无尤后,两人便开始往桶里钻。
看着那两人缩进去了之后,十三爷朝身边的奥丁看了一眼,银发的执事会意的一笑,躬身退下,不一会就带着几个人回来了,让人将酒桶的盖子封好之后,十三爷朝奥丁点了点头,执事勾起唇角跟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便退回了他家大人身后,然后包括和琳善保两只包子在内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几个人将背上背着的铁箱子打开,里面赫然是满满一箱子森冷的冒着寒光的长铁钉……
十三爷放下手里的杯子,淡淡的开口,“动手。”“嗻!”几人迅速的拿起手里的锤子,以最快的速度将箱子里的钉子全部从外面钉进了酒桶里,听着桶里间或传来的惨叫,弘时弘昼终于解气了,就连最小的和琳虽然有些被吓到但是更多的也是一脸的愤慨和解气,而善保却是看着那一幕场景,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酒桶里的两人由于蜷缩着的动作而无法用力,也根本没有空间让他们躲开那些长长的钉子,尖利的长钉虽然不是每一个都碰到了他们,但还是让他们苦不堪言,不过这样也没什么大问题,至少他们熬一熬也就过去了,毕竟比起之前那一百大板好过得多了,只是……你们俩会不会想得太美好了,那位爷有可能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们么?
“去酒窖,唔,让他们给本王滚着去。”“嗻——”侍卫们刚想上前动手,却被弘时和弘昼给挤开了,看着那兄弟俩一脸跃跃yù试的兴奋表qíng,十三爷蛋腚的扭头,丫丫个呸的,你们俩还真不愧是一个爹的种,他妈的怎么这点德xing就跟弘历那个货一模一样,怎么改都改不过来呢!弘时你丫简直把爷的脸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一人一脚将两只站着的酒桶踹倒,里面立刻传来凄厉的惨叫,一gān人等视若罔闻的继续向前走去,等到来到龙源楼那足有六层高的酒窖时,里面那两只几乎已经声嘶力竭了,但是我们爷可不是那种会因此而心软的人,挥了挥手就让人把桶直接吊上了顶楼,这间酒窖,地面上的部分主要是存放一些葡萄酒和洋酒,底下埋着的都是陈年的女儿红和状元红,花雕之类的,酒窖里面有着一股浓郁的木香和酒香。
弘时被十三爷一个淡淡的眼神钉在原地,只能咬牙看着弘昼那小子一脸得瑟的噔噔噔跑上楼去,然后站在六楼的楼梯口,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一脚将并排放着的两只酒桶踹下了站在楼上都看不到头的旋转楼梯,两边结实的铁制扶手每次都将快要飞出去的酒桶拦了回来,然后接着让它们咕噜咕噜的往下滚,一直从六楼滚到了一楼……
当第一轮结束,桶里几乎都有已经听不到什么声响,估计是喊不出来了,不过十三爷可是清楚得很,他在几个致命的地方都是留了空没上钉子的,最多也就是全身都是dòng罢了,于是某位爷好不舒服的坐在奥丁搬来的椅子上喝着茶,等到第二轮结束之后,实在觉得没有配音的刑罚太过单调,于是挥挥手招来侍卫,“给本王灌水,辣椒水。”“噗——”正在喝茶的弘时顿时喷了……爷,您还能再鬼畜一点么……
当侍卫们正在从酒桶盖子上的小孔中往里面灌辣椒水时,一旁听两人杀猪似的惨叫声听得有点麻木的善保还在那种越来越熟悉的莫名其妙中挣扎着,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这一幕,越看越觉得眼熟,为什么自从跟王……呃……阿玛接触之后,几乎每一天每一个细节他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于是对于每天都在被十三爷一点一点的召回过去记忆的善保君,吾只能说,你真相了!还有,李痞子,你杯具的日子就快来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象一下策马飞奔的十三爷都觉得……帅的流鼻血啊口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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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晚上,大学士府收到了一份大礼,被连人带桶一并打包送回家的福家兄弟在将整整十个来回全部滚完之后,终于能够暂时解脱。福伦小心翼翼的派人把桶打开,顿时一股子辣椒的味道直冲鼻腔,让福伦和他夫人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等他们夫妻看到被下人从桶里拎出来的两个人形物体时,顿时瞪大了眼珠子愣在了当场,直到一股子混杂在刺鼻辣椒味中的血腥味传出来时,福伦夫人才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福伦拿着那张被贴在桶上一并送回来的由那兄弟俩亲自签字画押的状纸一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椅子上,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哇——”一声呕出一口血来,儿子被莫名其妙折磨得不成人形,居然还要背上冲撞宗亲的罪名,而且,什么叫做自愿承担以上责罚,不论发生任何后果?!这已经不能用后果来形容了吧口胡!想起被抬下去的两个儿子除了脸和脖子之外全身上下都在往外渗血的样子,还有那满桶的辣椒水,福伦光用想的都觉得这两个儿子就算今天救活了以后也是彻底废了,毕竟你不能指望两个心理有着极大yīn影和创伤的人再gān出什么成绩来了,司马迁这种人五千年的历史里也不过才出现了几个而已,反正他们家的儿子是没这种出息的,这点福伦还是很有自知之名的。
至于宫里面,在得知了自家皇叔刚收养的儿子被福尔康给打了之后,乾隆大笔一挥,以冲撞宗亲的名义抹了福尔康的职务,又把福伦以教子不严的名义连降三级,连上之前那几次,福伦除了挂着这个大学士的名头,基本上已经被降到底,没的再降了,再有下次估计就要请他回家吃自己去了。
再说报复完脑残之后的十三爷一行人,善保已经被大夫上过药没什么大碍了,和琳累了一天也昏昏yù睡,不过在听到侍卫小哥说他们都还没有吃饭时,十三爷还是果断的阻止了和琳想要睡觉的冲动,让掌柜的将龙源楼的所有招牌菜和点心,果汁之类的上满了整张桌子,对兄弟俩说,“吃完再睡。”于是善保抽了,阿玛,我没被摔死于是您就打算直接撑死我们是吗……
等用完晚膳,天色已经不早了,弘时和弘昼见两个小的已经快要顶不住去见周公,便打消了去王爷府串门的念头,直接各自回府了,侍卫小哥将两位少爷送上了轿子,看到自家主子已经上了马,便转身回到轿子边上守着,十三爷和奥丁两人骑着马在轿子前慢慢的走,等到了王府时,善保跟和琳都已经睡着了,苏培盛带着一gān侍卫在府外候着,见两位少爷都睡了,便遣了侍卫把两人送回房间,然后亲自去牵十三爷的马。
不知是由于这马xing子太烈还是苏培盛不被它待见,他老人家刚走近十三爷身边,那匹马就突然不受控制的嘶鸣起来,上身和前蹄高高扬起,大有要将背上的人掀下去的意图,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培盛和马背上的十三爷愣了一下,正想翻身下马的十三爷一向无比利落敏捷的动作不知为何突然停滞了一下,虽然很快就反应过来迅速的跃下了马,但是方才身体在那一瞬间失去控制却是完全真实的,十三爷眉头微蹙,苍白纤长的手指不由得覆上了左胸,隔着厚厚的朝服,他依然能够感觉到胸腔内那突然变得没有规律的跳动,难道说……
“爷!您没事吧!”苏培盛被方才的场景吓到了,生怕他们爷会有哪里受了伤,连滚带爬的跑过来上下打量着,这会儿又看见十三爷皱着眉头捂着心口的样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声音都带上了颤抖,“爷……”“大人,您怎么了。”方才早一步进府jiāo待一些事qíng的奥古斯丁一出门就看到这么一幅诡异的qíng景,微一皱眉,有些担心的走上前来问道。
“苏培盛,别喊了,爷没事。”看到苏培盛大有要把全府的人全部叫出来的趋势,十三爷立刻当机立断的打断了他,然后转身和奥古斯丁一起走进了王府,留下身后的苏培盛在那内牛满面,我说爷您要是没事您就说一声啊这么晾着我让我gān着急就那么好玩儿么啊喂!!呜呜呜爷您变坏了……
“大人,出了什么事。”比起苏培盛,陪伴了某位爷千年的奥古斯丁显然更为了解,他家的大人会露出那样的表qíng,不可能会没事的!“奥丁……”十三爷苍白的脸上依旧是那淡淡的神qíng,“时间快到了……”奥古斯丁脚下的动作一顿,然后又迅速的恢复了原状,“是吗……”这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么?可是,他的大人,似乎还有很多事qíng,想要去做呢,难得他的大人有想要做的事qíng啊……
“没关系,本大爷还有时间。” 剩下的时间,做完他想要做的事qíng,应该足够了,只是……也许等不到你长大,看到你发现管本王叫了那么多年的阿玛时的表qíng了,又玠,你说的没错,这副身体,真的已经一把年纪了啊,如果没有再一次的看到你,或许,本王不会那样的思念着那些过去的日子,看着你们嬉笑玩闹,转眼间却又是杀伐决断,你们是本王在这个世界上最深最重的回忆,本王会永远记得……
“大人……”为什么,既然回忆那么让您痛苦,为什么不抛下一切去转世呢,虽然一切到了最后又会回到原地,可是至少,能够让您暂时的忘记过去种种,不是吗?“奥丁,不要说那种不切实际的话,本大爷不会抛下任何东西,永远都不会。”他失去的已经够多,未来的生命中还会继续不停的失去,正因为如此,此刻手中握着的,才更加的不会放弃!“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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