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有气无力地瞥了那本书一眼,接着嫌弃地推开了它。“我才不想再看这些无聊的垃圾——我都快能倒着背一遍了!我宁愿发呆。”
蕾多扬起了眉毛:“好啊,我没意见,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小天狼星翻了个白眼,藉此来表达自己的不以为然。
但事实是,他很快就后悔了。显然,无论是蕾多还是詹姆,都不能在短时间内放下课本来陪他说话。当他们聚精会神、奋笔疾书的时候,小天狼星干脆趴在了桌子上,开始睡觉。蕾多一直都没有注意,直到詹姆突然不习惯似的抬起头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安静?”
蕾多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小天狼星。她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最近学习太用功了,她突然很想玩一点恶作剧。于是,蕾多也趴在了桌子上,用手里的羽毛笔挠了挠他的鼻尖。睡梦中的小天狼星微微皱起眉头,挪了挪脑袋。
“他睡着啦?”詹姆悄声问。
“睡着了。”蕾多注视着小天狼星的睡颜,莫名觉得他很可爱。“还睡得挺沉。”
“他昨晚拉着我跑出去夜游,说是饿了,要去厨房找点好吃的。”詹姆耸了耸肩,“大概是没睡够吧。”
蕾多没有答话,她正忙着恶趣味地打扰小天狼星睡觉。他为了躲避她的羽毛笔,干脆将脸埋在了臂弯里。但蕾多才没有这么好对付,继续挠着他的脖子。
“烦死了。”小天狼星终于忍无可忍,睡眼朦胧地抬起头来。“别妨碍我睡觉,除非你想吃鼻涕虫。”
说完,他又一头栽下去,准备继续睡下去。
“喂,小天狼星,”蕾多推了推他,“你的手臂不疼吗?”
但小天狼星才不想搭理她呢,谁让她刚刚一直招惹他来着。
“你不想要个抱枕吗?”蕾多继续问他。这句话起了作用,毕竟用脑袋压着手臂并不是什么令人舒适的姿势。小天狼星嘟囔了一声,侧过头来,不情不愿地把眼睛睁开了一点。
“想。”他惜字如金地回答。
詹姆惊讶地抬起头来,差点以为她随身带着抱枕。蕾多为他突如其来的愚蠢而摇头叹气,将桌子上一大摞书中的一本变成了一只柔软的靠垫。
“你到底是不是巫师?”她笑着向詹姆打趣,一边将抱枕塞进了小天狼星的脑袋底下。
“我爱你,蕾多。”小天狼星疲倦地嘟囔了一声,把脸埋在抱枕里,心满意足地陷入了梦境。
蕾多脸红了。詹姆急忙低下头去,借以掩饰自己脸上酸溜溜的表情。一时间,周遭出奇的安静,耳旁只听得见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声响。
“咦,谁的猫头鹰?”
一阵扑翅膀的声音从窗口传来。蕾多抬起头,看见一只熟悉的棕色谷仓猫头鹰。她眨了眨眼睛,更仔细地看了看,这才确定它正是自己家里的那只。
“是我家里的来信。”蕾多看着猫头鹰在自己面前落下,抚了抚它的头顶,伸手解下了绑在猫头鹰腿上的信封。她有些疑惑,按理说,罗齐尔夫妇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派猫头鹰送信的。在霍格沃茨,家信送到的时间通常是早晨。
“这个时候来信?”詹姆显得很惊讶。
“以前也没有过。”蕾多说,同时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安。她看了那个信封一会儿。信封像往常一样,平整且毫无褶皱,用火漆郑重其事地封过,看不出丝毫异样。
蕾多打开了它。
一张被对折后的羊皮纸被塞在信封里,从背面能看见淡淡的墨迹。从那些印记就能看出来,这封信的内容很少。詹姆停笔望着蕾多,看见她的脸色倏地变得雪白。
“怎么了?”他问。
蕾多仍然盯着手里的信,目光随着那些字迹移动。短短几行字,她却读了好几遍。
“发生什么了?”詹姆又问了一遍。
蕾多如梦初醒般,慢慢地抬起头来。她沉默了片刻,突然重重地合上了变形课本。这个举动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小天狼星。
“埃文,”她一字一顿地说,“他死了。”
埃文·罗齐尔的死讯来得很突然,但却是铺天盖地般的。
第二天早晨,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刊登了他以及其余十五名食死徒的死讯。除了罗齐尔之外,赛尔温、弗林特、诺特、以及帕金森,这五个著名的纯血统家族都有成员名列死亡名单。他们无一例外,都有着延续百年的历史与深厚的黑魔法背景,世代出身斯莱特林。他们注定与食死徒有着脱不开的联系。五个死在傲罗魔杖下的食死徒在霍格沃茨都有着尚未毕业的弟弟妹妹,关系最远的也不过是堂兄弟——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追球手赛尔温和他的堂兄。
死者的亲属一下子成为了霍格沃茨学生们注意的对象,有些胆小的麻瓜出身的巫师甚至开始遇见他们就绕道走。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些同学是否会像他们的兄姊一样,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黑巫师。
食死徒,他们是斯莱特林人难以洗去的耻辱。是纯血统的极端,也是麻瓜出身的梦魇。食死徒的妹妹,这自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蕾多已经很久没有过悲伤的感觉,甚至在得知哥哥的死讯时,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掉。然而,在第二天上午的变形课临近下课时,麦格教授提起了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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