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总是带着自己的人为什么不一起来?他是要把自己卖掉吗?
想到这里微生南楼吓得抖了抖,之前她已经被姜哥哥卖掉过一次了,是她不乖吗,为什么都不要她?
屋中四周都挂了小小的金色铃铛,正中间有一个法阵。
江修远指了指中间的法阵,示意微生南楼坐到那里去。微生南楼别别扭扭,却还是乖乖听话,往法阵里一坐。
江修远亦在她身旁坐下,双手结印,地上逐渐泛起微光,房中的铃铛亦发出响声。
微生南楼害怕地四处望了望,江修远见她分心,便与她道:“南楼,闭上眼睛,专心一点。”这回微生南楼倒是听话,眨巴了两下眼就紧紧闭了起来。
江修远手中一动,变换手势,忽然间房屋中的铃铛剧烈的响起来,微生南楼浑身一颤,死死皱着眉头。
她感受到有强大的压迫,眼皮厚重地根本就睁不开。也不知周围发生了什么,总觉得铃声在耳畔肆意响动,吵得她快要疯掉。
“啊——”
她再也受不了,头痛欲裂之际,微生南楼尖叫起来。
章邯一愣,实则他并未走得多远,一直都在房间附近,他不想让微生南楼出来后看不见自己。
她的叫声凄厉惨绝,穿透了重重屏障,传入章邯耳中,将他的心紧紧揪起来。
他握了握拳,忍住了破门而入的冲动。
微生南楼发现自己眼前是一片昏暗,这副场景她曾经见过。
想来是又到了魂识中,她也不急,索性坐了下来。
这一回她的魂识中竟然没有人来,想来是魂魄残缺了,出于对她的保护,所以谁也进不来吧。
身上还是火辣辣得疼,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微生南楼摇着头兀自笑了笑,心说自己下手也真是狠啊,说燃魂就燃魂了。也好在姜昭然这家伙还算有良心,没把自己丢骊山深处了事。
至于章邯……想到章邯,微生南楼的眉头就皱得紧紧的,心说好他个章邯,自己才不在几天就有了新的姑娘了,看起来感情还不错啊。啊?
还少荣哥哥,听的她一身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不行,等她恢复正常了她得好好说说章邯,不能什么样的姑娘都收入囊中,至少也得像她这样的——不行,什么像她这样的,就只能是她!
这么一想自己还挺霸道,微生南楼托着脸,嘿嘿笑了一下。
第一日的治疗并没有什么大的起效,不过是帮她固了固魂,江修远告诉章邯可以进去的时候,章邯便见微生南楼倒在阵法中央,脸色有一些泛白。
江修远不紧不慢地与他道:“此为正常现象,她不过是脱力晕过去了。”
章邯替她把了把脉,脉象虽然微弱却十分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继而将她抱起来,轻声道:“受苦了。”
*****
接下来两日,微生南楼的情况的确是好转了过来。
第三日傍晚时分,微生南楼静静坐在魂识中,此时她身上的灼烧疼痛已经消失,心下也是一片宁静。
却有脚步声从远而近,微生南楼睁开眼,随即愣了愣。
“南楼。”那人浅笑着走近她,“我来看看你。”
微生南楼一下子站了起来:“江望云!”
江望云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从十五岁那年开始,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过。”
“我这样不好吧。”微生南楼笑了笑,“不讨人喜欢吧。”
江望云笑意盈盈,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我也不是不想当,可是如果连我都弱不禁风了,谁来保护我弟弟?”说到这里她却低下了头,“可是啊……”
江望云将她搂了搂:“是我的错。”
微生南楼不说话。
两人便又是沉默,片刻后江望云松开了她,替她将发丝理了理,道:“差不多是时候了,南楼,去吧。”
微生南楼点了点头:“嗯。”
“还有。”江望云又道,“麻烦你告诉我父亲,孩儿不孝。”
看着江望云的身影渐渐消失,她心中竟再也没有酸楚,或许如今的她已经不再畏惧离别,或许她真的已经像父亲说的那样,普通的风浪无法伤害到她了。
末了她将衣服的褶皱拍平,闭了闭眼复又睁开。
是时候了。
落日余晖完全散尽的那一瞬间,屋中的所有铃铛骤然安静。
江修远收回法术,长长地呼出口气。
微生南楼终于睁开了眼睛,先前眸中的无知孱弱一扫而光,见到江修远,她忽然站起了身,继而重重地跪了下去。
江修远一惊。
“江伯伯!”
说罢一个响头磕下去,在地砖上发出“咚”得一声。
“南楼,你……”
微生南楼抬起头,额头上肿了一块,还未等江修远开口,便见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江伯伯对不起!我……我杀了望云,是我亲手杀的……”
江修远愣住。
“我将他葬在东郡了……江伯伯,我真的对不起您啊……”
江修远将她扶起:“南楼你先起来。你要知道,江望云已经被我逐出江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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