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里,药研我忽而有些困了……”话聊到一半,夜萝又感觉眼皮特别沉重,语气有些软绵绵的,而察觉到这个的药研,又伸手覆上夜萝的额头。
“……你发烧了。”药研蹙起眉头,伸手握起夜萝冰冷的双手,为她探查体温。
“发烧了?”夜萝像是听见了一个颇为新鲜的字眼,她闭了闭眼,又回答药研:“在我成为夜兔这么多年间,我就没发过烧……或许是最近的身体已经开始衰弱了吧。”
“你会没事的。”药研摇了摇头,重复着这句安慰的话语——表情却是无法掩饰的慌乱。
……
数天过去。
虽然本丸里面有放着药物,夜萝也有按时吃药,但或许是她身负重伤的缘故吧,她几天下来还是维持着高烧不退的状态,整个人也消瘦下来了。
云娜和本丸里大部分的短刀都对夜萝的情况很是担心,而负责照顾夜萝的药研就觉得……她久病不起的关键原因果然还是因为她本人一直在记挂神威那边的任务。因为脑海里都是工作与神威的事情,她就无法安心养病了。而为了让那个少女老实地养病,药研这几天也没少往现世跑,就为了给她找来更多关于将军的情报。
然后,就在一桥喜喜正式成为德川喜喜的隔天,身负着重伤的神威就如他所说那般回到本丸了。
药研记得,当时少年的状态很是狼狈——先不论他的头发散开了、他的脸上也带着淤青、身上的绷带也在渗血,脸上是写不尽的疲惫。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高烧昏睡的夜萝身旁了。
……
夜里,站在那个仅属于夜萝一人的房间,神威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女,看着她因生病而显得虚弱的脸色与瘦得稍微变尖的下巴,又沉着脸不吭一声。
“神威……”似是梦到了什么,那个少女又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再呢喃着他的名字。居然在睡梦中也在记挂着他那边的事情吗?这家伙还真是笨到家了啊。
神威感觉自己再气也气不下去了。
神威眼神平和下来,又轻手轻脚地坐在榻榻米上,伸手抚上她滚烫的脸颊,也兴许是他的这一个动作,就把那个做着噩梦的少女惊醒了,她一双湿润的眼睛缓缓地将视线瞟向神威,又不说话。
“……夜萝,你还有没有瞒着我的事情?”神威背对着趟门坐在夜萝的身旁,月色打在他的肩头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漂亮得宛如神祗。
夜萝瞪圆了眼睛,没想到那个少年居然会这么突然地出现在自己身旁,察觉到他该是战斗结束后就马上赶来了,夜萝又望着他身上狼狈的痕迹红了眼眶: “……没有了。”她喉咙干涩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些鼻音与沙哑。
“不会再对你隐瞒任何事情了。”夜萝半垂着眸,又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好不容易地握着神威滚烫的手背。
那是一只特别冰冷的手,但被她触碰着,神威却奇怪地感觉到一阵与现实不符的温暖感、在温柔地把他绷紧冰冷的内心一点点融化。神威垂眸望着她那纤长的手指,又再次把视线对上她的眼睛,在这只依靠着微弱月光照亮的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人,气氛静谧得很。
是那种即使不说话也能明白对方心意的气氛。
许久没像这样和她对上视线了,自从得知那件事起,他就连想也不想想起她的脸,就怕发现自己那对她过分在意的心。
他很想摆脱她这个存在,他不想让自己重蹈覆辙,却没想到已经是太迟了,此刻他的心还是毫无防备地被那个少女给抓住了。
神威望着那披散着头发、用一双湿润眼睛望着他的夜萝,又感觉自己的心跳越发张狂,不知何时起,他对她的感情居然滋长到了这个地步——即使对她生气,还是二话不说地救下了她;即使不想面对,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在任务结束后第一时间到了这个地方;即使不想跟她说话,一张嘴还是下意识地问了她问题。
只要她回答“没有任何隐瞒他的事情”,他感觉自己能在一瞬间原谅她。他的底线和骄傲因为她的存在而改变了,他感觉自己变得就像是个讨到一快糖吃就高兴的几岁孩子。
他的行为都和内心完全相反着、矛盾着,因为面前的少女而失了方寸。
想到这里,神威的嘴角又勾起了一个像是自嘲的笑容。
——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对此居然是甘之如殆啊。
或许,这就是无人教会过他的,爱人的感觉吧。
……
想到这里,神威又伸手将夜萝从被窝中扯了起来,任由被单从她身上滑落,他又二话不说地把那个身子滚烫的少女拥入怀里,见她紧紧抱住。而也兴许是他这个象征着接受和原谅的表现吧,那个少女很快就哭了。
搂住她颤抖着的肩膀,神威又垂眸开口:“别哭。”
夜萝闭了闭眼,握着神威的手紧了紧,将那她打算深藏到底的话说出口:“……我喜欢你,神威。”
“嗯。”而他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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